第二天一早,卢子秋与高进相互搀扶着回来,两人都是面色苍白,两腿打软,相视一笑,默契于心。
两人进的房中却发现宁秀正枯坐房中,卢子秋不由感到一阵头疼。
“谢大哥,你所说的地方就是宜春楼吗?”
“这个,这个……”既然行藏已露,卢子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昨天晚上就是去逛青楼眠花宿柳?”
“这个,宁秀,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卢大哥呢,去青楼就是眠花宿柳吗?就不能做一些别的事情吗?你们女人的想法都这么单纯和不可理喻吗?”卢子秋如此强烈的反应让宁秀也迷惑了,难道他去青楼真的还有别的事情?
“你们两个大男人去了那种地方,让我怎么想啊?”
“肤浅!你应该想卢大哥为了查探案情,不顾自己自身的安危毅然决然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夤夜深入虎——那个“穴”……”
待得将宁秀送出门去,老高又悄悄向卢子秋竖了竖大拇指,低声说道:“兄弟说起谎来连个腹稿都不用打,真是强老高万倍啊。”
“高大哥,这你说的就不对了,兄弟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一丝一毫的夸张撒谎啊。”卢子秋正色的说道。
“兄弟把到青楼找*都说的好像是九死一生的危险似的不是夸张撒谎又是什么?”高进一副“宁秀已经离开,兄弟不必再装”的样子。
“高大哥,我们去青楼慰藉那些商女的心,本意是好的,可是这些女子身上很有可能粘带花柳、梅毒这些通过特别的渠道可传染的而且无药可救的疾病,高大哥一夜九次,九浅一深是不是‘九死’?而我们又没有作任何防范,一个不小心珠胎暗结,留下一粒发芽的种子,是不是‘一生’?再说深入虎穴——高大哥昨天晚上有没有深入‘白虎之穴’?高大哥,不是作兄弟的说你,作为一名大内侍卫,你的警惕性实在是太弱了,竟然连做如此危险的事都没有察觉,好在你我功力深厚才能安然脱身啊。”
高进目瞪口呆,对这个兄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哐——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哐——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已经入夜,本就不繁荣的济南府更加的宁静,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无,只有花街柳巷尚传来几声淫歌艳曲,撩拨着几颗春心难以入眠。
按察使衙门中,一个一身短打的汉子正向按察使方寿回报这一天来监视的结果。
“这么说来,这位谢钦差倒不是与王东平、苏文斌同流合污的了?不过也说不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事情我方寿见得多了,如果不是加倍小心,我这颗脑袋早已经不在脖子上了。方孝,既然这位钦差要收集证据,你暗中提供一些方便,千万不要露出行迹。”
“哎哟,大人你好坏哟,把人家都弄疼了。”戒备森严的军营大帐中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荡漾着浓浓的春意,而巡营的士兵似乎也是司空见怪,见多不怪了。
“小美人,本大人不但会让你疼,还会让你*呢。恩——小东西,你这条舌头是越来越灵活,越来越让大人我喜欢了。”
“大人——大人——”正自得趣的时候,帐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叫声。
“娘的,没见到老子正在爽吗?滚,滚,即便报丧也要明天过来。”苏文斌恼火已极,好容易靠着几粒花大价钱从皇宫御医那里偷偷买来的蓝色小药丸重振雄风,正要在脂粉世界狠狠挞伐的时候,竟然有人这个时候来叫门,万一过了药效,又软趴趴的垂头丧气,那钱不就白花了吗?
“是什么人啊,好不晓事。”
“不去理他,小美人再深一些,喔!”
“大人——大人——济南府庞指挥十万火急的密信。”
一听是庞兴华的密信,苏文斌一下子就没了兴致,赤着脚披上衣服唤进来人,正是刘三。
“卢子秋要去牛栏村?”看完密信苏文斌惊道,他将信笺一下一下的折好,嘴角浮现凶残的笑容,“那么就让他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吧。”
“牛栏村距离济南府三百多里,距离反贼的老巢仅有百余里,兄弟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卢子秋给宁秀买了一批马,三人骑着马向老婆子所住的牛栏村赶去。高进的话听得宁秀眉头皱了几皱,在他看来义军要比官兵可靠得多,不过她并没有出言反驳。
卢子秋深深的看了宁秀一眼,笑道:“高大哥,对于我们来说,不管是官兵还是义军都说不上安全,尽量不要露出行藏。”
“难道官兵还敢对钦差下手不成?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借他一个胆子。”高进不以为然的。
“你以为强匪都是天生的吗?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吗?还不是都是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了。”宁秀忍不住的说道。
“好了!”卢子秋笑道:“你们俩也别操那份心了,官兵不会没事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咱的命,这荒山野岭的连个行人都没有,真要是打劫的强匪也不会选在这里。杀钦差?你以为是戏园子里唱大戏吗?哈——哈——哈!”卢子秋没有笑下去,因为在他的视野里出现了十多个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巾,手里提着一柄砍刀的标准打扮的强匪。
“三个?不是说两个吗?”一个黑人冲着后面站在后面的人问道。
“一样杀。”
领头的话一出,黑衣人不再迟疑,动作一致的拖着刀扑了上来。
“我靠!快跑。”卢子秋大喝一声转身就想往回跑却发现来的路上也已经堵了十多个黑衣人。
“铛、铛、铛、铛”高进已经拔出刀和四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这些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个个身手不凡,而且还熟习相互配合的阵势,高进以一敌四竟然一时分不开身。
四个黑衣人扑向了宁秀,另有四个黑衣人扑向卢子秋,其他人散在四周围了个圈子防止有人逃跑。
宁秀惊叫一声,转身便逃,她逃跑的功夫可能是在宜春楼练得不错,四个黑衣人竟然一时难以抓到她。
可是卢子秋这边就不太乐观了。
“住手!几位好汉是哪条道上的?”
“你们怎么还不住手?好汉哥是劫财还是劫色?咱们都好商量,犯不着动刀动枪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