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儿……”卢子秋抬起头含糊了叫了一声。刹那间,栾雨菲的情欲跑的无影无踪!她一下子便推开正要进一步施为的卢子秋,三下两下整理好衣服。回过头才发现卢子秋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栾雨菲将他架到床上,又替他小心的盖好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张自己曾经无比痛恨的脸,也许现实就是这样无奈吧。栾雨菲叹息了一声,趁着夜色悄悄的离开了。
当卢子秋头疼欲裂的从睡梦中醒来,天色已经放亮了。他敲了敲栾雨菲房间的门,房门却应声而开,房中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栾雨菲的衣服和行李都不见了。走了?卢子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怅然若失。
“公子,公子,您慢着些。”京城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一位眉清目秀的翩翩公子正一边摇着折扇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两旁吆喝叫卖的商家摊主。身后跟着一个脂粉气颇浓的书童。
“平儿,听说这一科有一位以同进士的身份成为庶吉士的士子?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让皇上如此看重,找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公子放慢脚步等待书童跟上来。
一听公子又有了新兴趣,书童的头一下子变的两个大。“我的公子,这京城那么大,您又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也不好去翰林院叫阵不是?“
“这你不用操心,本公子已经打听到了,今天晚上几个同科进士要请他喝花酒,地点就在觅春楼。”公子得意的摇了摇折扇。
“啊?那地方咱们去得吗?“
“有什么去不得的?别忘了我们俩现在的身份,我是风流倜傥的宫宁公子,你是我的侍读书童宫平,今天晚上我们准时去觅春楼见一见那位同进士的庶吉士,看他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
“公子里面请。“华灯初上,觅春楼人声鼎沸,出入的尽是身穿长衫的风骚之士。
卢子秋看了看匾额,“觅春楼”?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逛这么大规模的窑子呢,恐怕比名噪一时的天上人间还要豪华的多。
一进门边见堂前的屏风上写着白居易的两句诗:“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楼中布置典雅大方,丝竹阵阵哪里像个青楼?比前世的洗头房更别提高明了多少倍。
“子秋兄,这里,等你好久了。”新科进士刘德榜在二楼招手道。
卢子秋一笑噔噔噔便上了二楼,跟着刘德榜进了大明湖厅。今日相聚庆贺的尽是同科进士:
刘德榜,二甲第三名,祖籍山东威海,世代官宦,父亲是一州府台。
黄苡仁,三甲十三名,福建马尾人,家中以造船为业,据说郑和下西洋的巨船便是其祖上所造。
周末冲,二甲十五名,京城人氏。
三人的年龄和科考名次虽然都较卢子秋高些,但是奈何卢子秋放了庶吉士,最重要的是得到了皇帝的赏识,起点便高了不少,以后的官职升得也快些,所以才有了今日之聚,也存着同年之间苟富贵勿相忘的意思。
“公子,已经进去了。没错,他就是卢子秋。”书童宫平神神秘秘的报告道。
“好,那咱们也进去瞧瞧吧。”白衣公*宁扇子一打像模像样迈开方步进了觅春楼。
寒暄之后,黄苡仁便招来四名馨香可人的女子,一个个俏丽娇媚,最难得的是没有一点放荡的感觉,反而像落难的千金一般惹人怜爱。四名女子也不做作,紧挨着四人坐了下来,夹菜劝酒自然之极。
其他三人看来是惯通此道的,上下其手惹来娇嗔阵阵,唯独卢子秋虽然是穿越而来却两世都没有这样的经历,有些拘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这个呆子。”对面的洞庭湖厅中,宫宁见到卢子秋局促的样子不由低声笑道。
“子秋兄?怎么不吃酒啊?”周末冲笑道。
“啊,吃,吃。”虽然天气并不算热,但是卢子秋的额头竟然微微有些汗意。
“莹儿姑娘,卢公子是怪你招呼不周啊,还不快敬两杯?”刘德榜起哄道。
莹儿姑娘羞涩的一笑,白嫩的小手拈起卢子秋面前的酒杯将酒水一口饮尽,却并不咽下,羞中带喜的目光脉脉的看着卢子秋,竟似要口对口的喂他。
这就是所谓的皮杯儿吧?卢子秋当日也曾见过芊芊姑娘这般喂窦独,却没有想到今日自己可以亲自尝试一番。
“德榜兄,这,还是不要了吧。”卢子秋面上通红,连连摆手。
“怎么?莫非莹儿姑娘不合子秋兄的意?”周末冲这么一说,莹儿姑娘的眼神马上变的幽怨起来,似乎是泫然欲泣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卢子秋连连摆手,趁这个空儿,莹儿身子前倾,樱桃似地的小嘴已经迎上卢子秋的嘴,丁香轻吐,酒水含着馨香便流进了卢子秋的嘴中。莹儿又飞快的用手帕擦去了卢子秋嘴角的酒渍,众人齐声叫好。
“呸!恁地不要脸皮。”洞庭厅中,宫宁俏脸通红轻啐了一口,却是女儿态十足。
“子秋兄,看样子不常来此吧?”黄苡仁问道。
“啊呀,虚度了虚度了,这觅春楼可是京城一等一的好去处,不瞒逊之兄说,今天要不是苡仁兄破费,兄弟我还真不舍得来此呢。”周末冲原是京城人,对偌大的京城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过是些烟花之地,卖肉粜笑的所在又有的什么?卢子秋心中暗想。似是看出卢子秋心中的疑惑,周末冲解释道:“这里的姑娘可都是千里挑一,随便挑出一个放到别地都是行首,特别是羽希姑娘,不仅美若天人而且琴棋书画样样出众,文采更是不凡,听说万历九年的状元公都甘拜下风呢。”
“夸张了吧?”卢子秋笑声中依旧带着些不以为然的味道。
“子秋兄,末冲兄可一点都没夸张,羽希姑娘眼光高得紧,如若她看不上,任你是王公贵族、富商巨贾,即便是花上万金她也不假辞色。至今无人能成为入幕之宾啊。唉!如若能与羽希姑娘一夕之欢,即便让我立马死去,我也甘愿啊。”刘德榜慨叹道,却不料身边的姑娘呷起醋来,轻轻的在他的大腿根处轻捏了一下。刘德榜轻呼一声,真正的痛并快乐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