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地声音刚落下,就传来了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当看到这个人出现之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北灵萱。
北灵萱快步走到池中天躺着的石台旁边,向凌墨烟询问道:“娘,他怎么样?”
凌墨烟一边用手按着那团药草,一边回答道:“看起来情况不算坏。”
北灵萱听到这话,明显神经松了一下,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愿吧,我已经吩咐人去找卢鹤彰了,看看能不能弄来解药。”
凌墨烟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药草团,一边说道:“现在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正说着,武阳手中瓶子里的水就快没了,他赶紧把水装满,再一次往池中天的嘴里灌去。
“我觉得公子好些了,刚开始我灌的水,基本上全都流出来了,现在能被他喝进一点点了。”武阳一边灌一边高兴地说道。
凌墨烟听到,也是眉头舒展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太好了,你加紧灌,千万别停!”
这时候,凌墨烟堵在池中天伤口处的药草团也开始变颜色了,原本是草绿色,现在已经变成黑色了。
“再去揉一团!”凌墨烟吩咐道。
冯破山刚要去弄,去被北灵萱抢先了一步,她揉好之后,就递到了凌墨烟的手里,凌墨烟将原来的那团扔掉,迅速换上了新的。
“你们谁会熬药?”凌墨烟问道。
关紫渔赶紧说道:“我会!”
“好,现在我说,你去拿药。”凌墨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柜子,关紫渔便走了过去。
“最上面一排左手边数第四个格子里,拿两个药丸,左手边数第五个格子里拿两根,第二排右手边数第二个格子里的取三支参,右侧的格子里有灵芝,拿一个。”凌墨烟一边专心盯着手中药草团的变化,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绝佳的记忆,让众人赞叹不已。
“好了,就这些,灵萱,你带她去后面我养雪莲的池子里弄点水,然后用猛火熬半个时辰,记住,一定用猛火!”
凌墨烟刚吩咐完,北灵萱就拽着关紫渔走了出去。
就这样,凌墨烟不停地更换药团来堵住池中天的伤口,武阳也丝毫不停地用水往他嘴里灌,冯破山则是站在一旁打下手。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池中天伤口处已经不怎么出血了,而那一铁盆水,也快没了。
关紫渔这时候也和北灵萱一起走了进来,药已经熬好了,凌墨烟看了一眼之后,就对武阳说道:“好了,你不用灌了,你们抓紧把那药给他喂下去。”
因为之前武阳灌水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能把水全灌进去了,所以现在喂这药,也并不麻烦。
等到把药喂完之后,凌墨烟摆摆手道:“好了,他的命应该保住了,大家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刚说完,凌墨烟忽然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在一旁,幸亏北灵萱在旁边一把给扶住了。
“娘,你怎么了?”北灵萱一边扶着凌墨烟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一边关心地问道。
凌墨烟苦笑一声道:“年纪大了,稍微费点心神就累了,唉!”
这时候,关紫渔忽然跑上前去,然后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凌墨烟和北灵萱都吓了一跳。
“夫人,谢谢您救了我们公子,谢谢您!”关紫渔一边说,一边磕头,每一个头都砰砰作响。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凌墨烟赶紧站起来伸出手拉住了关紫渔的手臂。
关紫渔站起来说道:“您的大恩,我们不会忘记的!”
武阳这时候在一旁也说道:“紫渔说的对,您的大恩,我们铭记在心!”
他俩这么一说,凌墨烟忽然也一阵感动,她看着北灵萱说道:“看到没有,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北灵萱此刻有些很尴尬,毕竟池中天虽然不是她伤的,也并非她的本意,但毕竟是因为她下令让卢鹤彰去追杀,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别这样说,这事说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北灵萱低声说道。
冯破山点点头道:“我想,应该是你和他之间有些东西弄误会了。”
北灵萱摆摆手道:“肯定是,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些了,等他醒来以后再说吧。”
“对了,既然这三叶蚀骨散这么厉害,那北夫人您还能医治,恐怕你已经不逊于毒郎中了!”武阳笑着说道。
此刻,看起来池中天的命算是保住了,众人心里也开始逐渐地轻松起来了。
凌墨烟笑笑道:“并非我的医术高,你们应该感谢这昆仑山,这里的药材真是天地的精华啊。”
“哦?这么说,刚才您给我们公子用的药,都是名贵之极了?”关紫渔问道。
“那铁盆中的水,是我用绮碧草的草根浸泡而成的,终年用草根滋润,功可解毒,清洁,我放在瓶子里的药丸是用上百种药草炼制而成的,刚才那团堵住伤口的药草,是百年菟根草和龙须草,扎进他伤口的银针,是用万年玄冰加上寒铁所制,还有我让你熬的药,那人参和灵芝都是千年灵物。”凌墨烟一口气说完,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
“乖乖,我说这么厉害,就这些东西,要换成钱的话,估计能买公子在歙州的那座宅院了!”武阳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感叹了一句。
“不能这么说,那宅院是用钱能买到的,而刚才北夫人用的这些药,恐怕是万金难求啊!”冯破山脸色凝重地说道。
“既然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就在这里照顾他吧!”北灵萱看看池中天的命保住了,想起自己那边还一堆破事,便呆不住了。
“也好,那我也回去了,你们就在这里照顾他,我留个人在外面,如果他醒了,你让人马上通知我!”凌墨烟说道。
“夫人辛苦了,您放心吧!”
很快,北灵萱陪着凌墨烟就走了出去,只剩下了冯破山和关紫渔还有武阳。
“幸亏这小子命大,要不然,哼哼,雪鹜宫就麻烦了。”冯破山看着依然昏迷地池中天,口中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