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皇帝又琢磨了一下,才舒展开眉头说道:“池中天和雍门家的人,关系都不一般,当初引荐池中天的时候,雍门震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而且我知道,池中天私下里和雍门子狄关系更是很好,如果他要办这么大的喜事,理所当然应该请池中天来喝杯喜酒了,反正池中天也是朝中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也不必避讳什么。”
说到这里,皇帝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看朕这记性,怎么把一件天大的事给忘了。”
看皇帝这个突然地举动,龙云十分不解地问道:“皇上,您这是?”
“唉,从南疆回来的路上,不是出现了刺客吗?当时事情发生之后,池中天很自责,也很内疚,当时就把大将军的符印交给了尊王,尊王后来也把这事给忘了,前段时间才刚刚给朕。”
“啊?”
龙云听到皇帝的这番话,不免有些糊涂,南疆之事他是知道不少的,所以才不太理解,。
“算了算了,这事就不提了。”皇帝似乎不想提起那段事,总觉得好像很丢人一般。
“皇上,不如让太傅大人给池中天去一封信函,请他来喝喜酒,如此一来,皇上您再把旨意亲自告诉他,不就省事了吗?”龙云笑呵呵地说道。
“对呀!”皇帝好像也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惊叹地说了一句。
“这是朋友之间的喜事,也不算皇上您找他有事,对吧。”龙云试探性地问道。
皇帝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龙云,但却什么话都没说。
“龙爱卿,去好好准备准备吧,一定要风光一些,最近朝中乱事不断,天天让朕烦的要命,这一次借着你们两家的喜事,好好冲冲晦气!”皇帝说道。
“皇上,臣遵旨。”龙云答道。
“去吧,这几天你就不必到宫里来了,好好忙活婚事。”
“多谢皇上,那臣就告退了。”
“去吧。”
从皇宫离开之后,龙云便忍不住有些喜上眉梢。
要说来也奇怪,龙云好像自始至终,对这门亲事都已经不是赞成了,而是一种迫不及待地感觉。
这个中缘由,恐怕外人,真的很难琢磨。
要知道,龙云虽然手握重权,掌管着禁卫军这一天下精锐之师,外人看起来,那自然是风光无比,可是龙云自己却时常发愁。
每一个人,都有私心,这一点任何人都不例外。
这世上,从来没有哪个人是真正一点私心都没有的,如果说一个人,什么事都为别人想,而不为自己想的话,那么,这种人可能已经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龙云更不例外。
龙云的风光是表面的,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龙云在官场上最不利的一点就是,他没有任何的背景。
他自小是个孤儿,十几岁就去当兵了,然后靠着一刀一枪地拼杀才熬到现在这个位置。
没错,这个位置确实不错,但是以后呢?
以后到了岁数,他老了以后怎么办呢?
龙云对他儿子,自认为很了解,那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整天就是一个人闷在家中,很少出去,更别说会朋友了。
可想而知,一旦等龙云今后失势了,那他的儿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际遇了。
但是,雍门震家,可就不一样了。
雍门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在朝中做过官的,当然,官做的最大的,那自然还是雍门震,可是,官宦世家的优势,很容易就能体现出来。
众所周知,仅仅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官场人脉,那就是一笔无法衡量地巨大财富,更何况......
雍门震身为太傅,儿子也已经成了兵部侍郎,假以时日,他儿子的官职恐怕还会越爬越高,况且这样的人,在朝中的人脉,是龙云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倒不是说龙云不会做人,而是因为龙云所处的位置太关键,太敏感了,所以私下里,谁也不会轻易地和他表现的有多么要好,而龙云,自然也不会刻意地去跟一些人,有什么莫逆之交。
种种原因之后,龙云如此迫切地理由,也就一目了然了。
雍门震想给自己家里找一个强有力的依仗,但殊不知,龙云也是这么想的。
龙云也不知道为什么,雍门震会看上自己家,朝中想和雍门震攀亲的,不夸张的说,随便用石头一丢就能砸中一个,甚至还不乏一些皇亲国戚,但是雍门震哪个都没看上,偏偏挑中自己的那个傻儿子了,这也是龙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边雍门震和雍门子狄想不通。
那边龙云,也想不通。
这两家人,真是在糊涂中,作做着一件容不得半点糊涂的事。
回到家里之后,龙云看看马上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便匆匆地叫上他的夫人,让她去把龙江找来,准备一起去太傅府。
“我说,咱们明天去不行吗?这大晚上的,何必呢。”龙夫人在会客厅中,不以为然地说道。
“妇道人家!你以为我的时间有很多?皇上只给了我这几天的时间,还是看在我要给儿子办喜事的份上,所以,得尽快,对了,江儿呢?”龙云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见龙云问起儿子,龙夫人马上答道:“在书房看书呢,我让人去叫了。”
“唉,这孩子也真是,男子汉大丈夫,整天闷在家里看书,真是让人想不通。”龙云略带不满地说道。
“行了吧你,在家里看书有什么不好?我就觉得我儿子很好,比你强多了!”龙夫人指着龙云说道。
龙云尴尬地笑了笑道:“都说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我的儿子,那肯定要比我强了。”
见龙云改口了,龙夫人这才算是放过他。
不大一会儿,一个声音就从外面响起了。
“爹,娘。”
“江儿,快进来!”龙夫人听到是儿子的声音,马上就招呼他进来了。
“爹,娘!”
很快,一个个头不低,身形瘦弱地青年男子,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