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总,这边!”当吴用和贾实际提着行李走出赞比亚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句很刺耳的中文。
这里是赞比亚,触目都是黑皮肤或者白皮肤的人,黄皮肤的人极少,所以那位说中文的先生便显得有点鹤立鸡群,吴用只需目光一扫,便能发现他的位置。
“贾总,这位是……”来接机的人指着吴用道,但见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个子不高,却瘦瘦的,给人一种知识渊博、精明能干的感觉。
“哦,这位是李谅,我新请的助手。”贾实际给他俩介绍道,“呃,他是赞比亚的负责人钟诚,你们两个以后多交流,公司里的许多事得仰赖你们呢!”
吴用从他们的谈话里得知,这位钟诚是跟贾实际一起创业的元老之一,只不过由于他是白手起家的,无法像别的元老那样拿出那么多的资金,所以他在公司里的股份并不多。然而,他是名牌大学毕业,学识渊博,技术过硬,在公司里深得贾实际的器重。贾实际将赞比亚这个公司的重要市场交给他来管理,看中的并不是他在公司里拥有的股份和地位,而是他过人的能力。
Sk工程分公司的办公地址位于赞比亚首都繁华的T街区,这里商铺云集,许多垂涎赞比亚矿产和商机的跨国公司都在这里租赁了办公场所,可以说是赞比亚最富有的地区之一。
“贾总,要不我先帮你们安顿好住处,再到公司去看吧?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员工们出去吃饭了,办公室里怕是没什么人。”钟诚一边找位置停车,一边扶着眼镜道。
“不,我还是先到你们的办公室看看,然后再做决定。阿诚啊,我们都已经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我是什么样的脾气,你难道还不了解么?”
“不是,我怕你乘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累了。”
“这算什么?你不记得了?当年我们公司第一次承包国内的凤凰路来做的时候,你我吃住都在工地上,曾创造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连续施工的记录。你想,在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劳动强度下,我们都不觉得累,现在怎么坐一下飞机就觉得累了呢?”
钟诚的脸有点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他原想说,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了,是公司的老总,多少事等着你处理呢。但这样说肯定会遭到他的反弹的,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去办算了。
当踏进他们公司位于六楼的办公室时,吴用的第一感觉是布置有点乱,迎着门口的是一个如篮球场般大的大厅,里面一格一格地放着一些电脑,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了如山似的文件,人如果坐进去,一准被埋没在这文件之海里,再也找不到踪影了。在这大厅的尽头,有几间用不透明的玻璃分隔着的小房间,分别是经理室、资料室、财会室、会议室。
“阿诚,你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你跟我具体一点介绍出事工地的情况吧。”刚进到阿诚的经理室,贾实际单刀直入地道。
钟诚愣了一下,扶了扶他那漂亮的金丝眼镜,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地图道:“我前天才从出事的工地回来,你看,工地在这个地方,它的周围都是山,据说山里曾有一些反政府武装的活动,但我们工地开工了那么久,并没有见过他们的踪影,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对周围的工地或别的地方进行威胁和劫掠。但奇怪的是,我们失窃的设备都是重型设备,比如风炮机、压路机和勾机,这类设备如果不是用大型拖车来拖走,是很难移动它们的。”
“有没有可能是它们依靠自身的动力开走的呢?”吴用突然道。
“怎么可能?它们行走的速度比蜗牛还慢,而且会留下深深的痕迹,很容易找到它们啊。”
“就算是用拖车,也得是大型的拖车,一样会留下痕迹,而且他们拉走设备时,动静一定很大的,你们的人一点都没有察觉么?”这案子的疑点太多,很多地方似乎都不合情理,吴用不得不详细地询问。
钟诚扶了扶金丝眼镜,白了吴用一眼,心想:你只不过是贾实际的一个助手而已,问那么清楚干吗?但贾实际就在旁边,他不得不详细地解释道:“这事怪就怪在这里,在这些设备旁边的工棚里,住着几十个民工和技术员,但设备失窃的当晚,他们却睡得死死的,没有一个人听到动静,就连他们养的几条狼狗,那晚也没有吠叫。地上倒是有一些印痕,但那些印痕都被勾机平整过了,那勾机似乎是上拖车后拖车一边往前开,它一边对地面进行平整的,而且这泥地足足有500米长,他们平整完这500米的泥地,才开上柏油路开走的,但上了柏油路后,他们又用水对轮印进行冲洗,我们连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啊。”
听了钟诚的话,吴用脑海里立即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肯定是个预谋已久,里应外合进行作案的典型案例,它的线索似乎非常清楚,案情也不复杂,可为什么当地的警方一个月都破不了案呢?难道真的像是贾实际说的那样,有可能本地的警方跟盗窃犯有勾结么?
“本地的警察怎么说?他们已经立案了一个月,难道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么?”吴用问道。
“他们来调查过几次,一次是到现场去查找线索,但他们得到的线索并没有比我们多多少,一次是来询问我们的员工,说案发前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在工地附近转悠等。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提供给我们关于嫌犯的任何消息。”钟诚道,这事的确让他很伤脑筋,他跑那个警察局已经不下一百次了,可人家给他的回复依然是:还没有找到嫌犯的线索!
“我们在这里是讨论不出个结果的,走,叫上当地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我们一起到现场去看看。我还真不相信像这样的一个盗窃案,能复杂到哪里去!”贾实际果断地挥挥手道。
“可是……贾总,你不是说下午还要召开中层会议吗?”
“这个会晚点再开,走,我们马上出发!”
钟诚拿他没办法,只得打电话通知自己的秘书,说下午的中层会议暂时取消。然后他又给赞比亚S市的警察局打了个电话,说是想跟他们核实一下案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