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龄回头看去,长沙城里放出的火光,并不是特别的大。离城十多里地的他,不过是正好能看到而已。
虽不知城里发生何事?但既然已经奉命出来,而且离敌营不过一里路来,杨龄不遑多想,也顾不得再悄然摸上,立即下令道:“杀”
震耳yù聋的呐喊声乍然爆起,一万大军分成三部向肖七大营猛地冲了过去。纵马挺枪的杨龄略感诧异,怎么就不见敌军营房有兵冲去?只是大军前冲甚速,自己也一下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暂停攻击?
从杨龄发令进攻,到长沙一万大军冲到营房辕门,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不到。
整个肖七营房,除了辕门口几盏灯外,里面竟没一人。杨龄大惊失sè,联想到刚才长沙城方向的火起,就算他反应最迟钝,也不由叹道:“中计了,中他调虎离山计了。”
杨龄带来的一万大军,见前来劫营,营帐里却没有敌军一人,不由间心都凉了。张慌失措间,下意识反复张望四周。
杨龄咬了咬牙,大声道:“全军火速回城。”一万大军,幸好以前皆在黄忠被训练。这次虽不是黄忠领军,但也只乱了一会,就有条不紊地后军做前军,前军做后军,向长沙城一路跑去。
杨龄心中着急,恨不得一步就到了长沙城里。
“杀”,黑暗中随着一声冷冷的爆喝,一柄飞叉迅速被掷了过来。杨龄侧头避过,心中一慌,难道肖七在此埋伏?刚躲过飞来的飞叉,一阵箭雨夹着急促的破空声,劈头盖脸shè了过来。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兵马shè了箭来?
躲过飞叉、箭雨的杨龄,脑门上已渗出无数密密的汗珠。虽悔恨刚才怎么不让士卒一些火把?但杨龄还是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长沙郡甫遭伏击,手中兵器,不自觉就横在身前。黑暗中,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伏兵杀来?杨龄已在大喊:“盾牌兵,结圆阵。长枪兵,在后……”杨龄话声未完,已被一波冲过来的jīng兵大声打断。
陈应,鲍隆按照肖七所部署,shè完一轮箭后。两千jīng兵,兵分四路,两路原地不动,另两路各五百人,从左右侧翼,冲杀过来。
原地不动的一组五百人,在自己两路人马未冲到对方阵中之前,又是一轮长箭shè去。黑暗之中,密集的箭矢,破空声一起,长沙兵卒排列得那么紧凑,虽下意识中马上闪躲,但人碰着人,哪里能闪躲得了?
被shè翻在地的长沙将士,暗黑中看不到箭矢,也看不到喷涌而出的鲜血。但箭矢入骨,鲜血直流,剧烈的痛疼,让没有被shè中要害的将士,痛疼声一声高过一声。
如果是黄忠领兵,只要他登高一呼,将士们的情绪就会平定下来。毕竟只有他,才是长沙军民心中的主心骨。
只是可惜,此次领队夜袭的主将是杨龄,而且是返奔长沙是没有准备火把照明的杨龄,长沙兵怎会不乱?
不过伏击的距离离对方必经之路太近,在鲍隆领着一千长刀队冲过去前,陈应手下的五百人,每人只shè出两支箭矢而已。
一阵阵急促、密集、狂乱的鼓声,敲打着战场上每个人的心脏。一声声大声喊杀喊砍的叫声,冲击着长沙士卒的耳膜、神经。
杨龄大声狂叫,领着一队jīng兵,极力维持着队伍的阵型,变战边退。两军战了不知多久?地上不知倒下多少人的尸首?杨龄终于想起,没有光亮,连队手有多少人马都不知道?这仗还怎么打?
不等杨龄将衣服绑在树枝上的火势燃起,失魂落魄的长沙大军,终于受不了这种看不清对手究竟有多少?是不是四面八方都是对手的恐惧心理?大吼一声,就有几千人炸起营来,没命地四处逃窜。
大军一经炸营,杨龄哪里还能阻止得了?况且还是在黑暗之中。
一万大军,撒开腿就往前逃。潜意识中,他们逃跑的方向,是向着长沙城池去的。
陈应、鲍隆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一千只是呐喊助威的jīng兵,终于横截过去,硬生生地将长沙逃卒拦腰截断。
杨龄也是慌了,再也不敢理会伏兵有多少人马?不管回到城中,韩玄是否会以最严厉的处罚带着他?骑着马也逃了起来。
十五里,逃起跑来的长沙兵,速度快得惊人,没有半个时辰,就已来到城楼下面。
“快,快开门,我们是杨将军的手下。”逃卒们也没细看城楼上的旗号,边喘气边喊。
张振在楼上哈哈大笑,得意道:“你们明早才能进来。”混在人群后的杨龄,抬头一看,城楼上的“韩”字大旗,早已换成了“肖”字大旗。
原来入夜后,肖七就领了五千大军,悄悄埋伏在了长沙南门外五里。一等杨龄大军出城后不久,就派遣张振,领着三百攻城突击队员,悄悄摸到了长沙城的西门外。
韩玄只道杨龄偷袭肖七,定会成功。长沙城池高固,白天肖七又在北边挑战。不过一万三千多兵马的长沙城池,除开休息的jīng兵外,整个城池也只有二千人在站岗放哨。而且主要兵力,还放在了北门。
张振等人,选一处教隐蔽的角落,甩出五爪金龙,双腿不过几蹬,就已稳稳地爬到城楼上。
上得城楼之后,张振则兵分两路,一路控制吊桥,一路打开南门。又遣十名jīng锐,去长沙城里四处放火。
还在被窝里睡得迷糊糊的韩玄,听到肖七大军攻破南门,就向乘马往西门逃离。哪知还是晚了一步,被率先进城的张振,领人从街道冲出,一刀就将其首级劈下。
控制好四门之后,肖七从降俘口中得知黄忠府邸。又了解道黄夫人和黄老夫人都被韩玄软禁在韩府。吩咐张振令人守好城门,肖七马上将黄夫人和黄老夫人送回黄府。一面又以与刘磐关系为突破口,在比较韩玄与刘备两人牧民的优劣。终于服黄忠,归顺了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