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铁带了三名心腹,绕道从北门口慢悠悠地,在巡逻士兵的盘查中大摇大摆,踱了进去。
人群中,赵家子弟神情紧张,生怕许昌曹氏一族的人员来到。虽赵家昨晚又重新回到了皇叔怀抱,肖大人也没有责备赵家的轻信背义,但如果许昌来联络办公的人恰好被肖大人的人或他本人看到的话,那才刚获肖大人信任的赵家,就算浑身是嘴也不清啊。
本来新阳县城昨晚刚被肖将军带来的人攻下,按理来,新阳城的城门应该是四门紧闭,不准出入的。作为赵家族长的县令公也曾向肖将军建言过,即使要开城门方便大家,最好也得在新阳县内上下一心,躲过许昌曹军的一轮攻击后再。
赵群斗胆向肖七的建议,当时也是赢得了不少人的称赞了的,其中还包括了肖七手下的那些高级官员。
起初也曾意动的肖大人,在听天黑前,这新阳的斥候一批批开赴许昌后,原地呆立良久,最后才下定决心,新阳城北门与西门照常打开,只是东门和南门暂时关闭。
西、北两门的大开,无疑给刚夺得新阳县城的守军带来了极大的隐患。但当肖七将张振、黄达、赵群、郭勇四人唤到一旁,低头过一番话后,四人除了震惊、佩服,就只有默默按照肖大人的安排去做了。
“牛大人,你来了啊,怎么穿成这样?”问话的是赵群身旁的亲随。当牛铁走过城门,穿过第一个街道后,站在酒肆门口注视着来往人群的赵班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赵班身后,早有一人在赵班向牛铁招呼之前,已经悄悄地遛了出去。
牛铁显然没料到会在过了城门后被人认出,不过早抱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法的他,只是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打着哈哈对赵班道:“赵兄弟,原来是你在这里啊。怎么这么早就来这喝酒了?赵兄弟真是好雅兴。”
两人满脸和气,笑笑,转眼就走到一起。牛铁搂了一下赵班,不经意间随口问道:“哎,赵县令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县令大人?”
赵班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就在牛铁嬉笑的眼神中赵班讪笑着道:“赵大人,赵大人还在他八姨太的床上睡大觉呢。”
牛铁以前来新阳巡逻,也多曾见过赵群、吴澄,一般的时间中,那肯定是吴澄来招待牛铁。而号称一县之长的赵群,十有仈jiǔ是在他众多的妾的房中。
虽街上,店铺中的人还是象往rì一样的多,但看在牛铁眼中,总觉得他们是异常的别扭、不自然。可要具体他们异常在那一,牛铁一下子还真的不出来。
“哦,赵大人他身体真好,天天通宵达旦,还这么的生龙活虎。真让人羡慕、佩服啊。”
牛铁顿了一顿,对赵班道:“赵兄弟,今天曹将军要我给吴大人送了东西过来。吴大人在县衙值班不?”
“吴大人清早到许昌去了,牛兄路上没有碰到?”赵班越是撒谎越是得象真的一样,连话的神情,那惊讶状也装得惟妙惟肖。
“哦,那蒋大人呢,他不会也随吴大人一起去了吧?”牛铁与赵班边边走,下意识中就将赵班带往去县衙的路上。心中多少有愧疚的赵班,浑然不觉中与牛铁越走越靠近县衙。
县衙中,肖七与赵群等人已经休息了一会,恰好赵班派来报信的人匆匆走了进来。
来人一见赵群、肖七,马上道:“肖将军正是神机妙算,许昌方向,那个平rì里经常来的牛铁又来了。”
肖七呵呵一笑,对赵群与张振了头,示意他们依照计划,上演一场即将来到的好戏。一面又问来人:“那牛铁到哪里了?”一面就独自走出县衙。
肖七才一走了出去,三四十步远处,牛铁与赵班已经快到县衙门口了。赵班走到这熟悉的地方,这才惊醒,怎么着着就到了这里?心下不由踌躇,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今天早上,肖大人过,如果谁先碰见许昌方向来的人?那一定要在报信的人回县衙后大概两刻钟时,才带那人去县衙。今天自己可算幸运,率先碰见牛铁,还在牛铁发现自己之前,让人回县衙报信去了。这些自己做得可算好了,可是怎么一下就被牛铁带到县衙门口?这岂不是前功尽弃?
正在赵班犹豫不决之时,牛铁早望见了远去的肖七的背影。rìrì夜夜思量着给其兄牛金报仇的他,心中顿时一股火起,头发都差倒竖起来,右手不自觉间摸上了腰间长刀。
当赵班终于想好借口,转头问牛铁时却发现牛铁表情有异,那句话还是问了出来道:“牛兄,你来得这么早,饿了不?”赵班连问两次,牛铁这才转回头嗯了一声。
赵班此时只想拖住牛铁一刻是一刻,牛铁的心思却已惊涛骇浪。
早听刘备手下得了一员大将,年纪虽轻,武功谋略都是一等一的。不仅家兄丧在其手,就连曹将军和曹丞相也曾败于他手。
要想向这样的人报仇,那就得方方面面都想好了。不动手则已,动起手来,就得雷霆一击,让他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不然的话,你看,一夜之中,他就将新阳夺下,而且新阳城里还象什么都没发生过,连大门现在都还开着,那他……
牛铁想到这里,心中一惊,这肖七,刚把新阳打下,他这么托大,就不怕被内外夹攻?那他究竟想干什么?
越想越怕的牛铁,深深吸了口气,强自使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地向不远的县衙走去。一面却想:想上一万种变化,还不如自己以身犯险,到新阳县城这龙潭虎穴里看看再。
肖七一走,赵群更加慌张,眼巴巴地看着张振,想问又不敢问。张振心中好笑,压低声音道:“赵大人,肖将军都已将各个变化了,你我只要按肖将军的去做就好了。淡定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