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戍扭头去看,来的正是黄门丞黄皓,徐戍立刻知道了他的来意,笑道:“这才抓了个盗窃宫中宝物的贼人,正要抓到大理丞那里裁定罪行呢”。
黄皓望着边上颤颤巍巍的太监,勃然大怒,斥道:“原来是你这厮,我早就看你不对劲,果不其然,偷到宫闱里来了”。
太监吃惊的望着黄皓,表情愕然,正要些什么,黄皓目视左右,身边的太监急忙上前,照着那驾车太监的嘴狠狠的给了一拳。
那太监‘哇’一声叫喊起来,牙齿落地,满嘴是血,黄皓气得来回踱着步子,吩咐左右继续毒打,自己则连声叹气,道:“徐大人你也看到了,哎!我是左叮嘱右训诫,这不?!这样的贼子还是有!气死我了,今rì非得打死你不可!!!给我狠狠的打”。
太监被打得惨叫连连,徐戍在一旁冷眼旁观,虽然心知这是跟黄皓有关系,而且可能就是他指使的,但是盗窃这样的事情还是归他这个黄门丞管,自己不好插手,心想你就继续做戏吧,不过既然是打给自己看的,自己就得些什么,徐戍摆摆手,道:“能逮住就好,总不至于让宫中宝物流失出去,黄门丞来的及时啊”。
黄皓干笑两声,道:“是啊,也多亏了徐部督了,来啊,将这偷盗的厮带回去!看我不要了他命!”。
徐戍轻轻头,眼看着黄皓将马车与那倒霉的太监带走,这也是无奈之举,在徐戍看到黄皓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情只能这样了,此时此刻,徐戍的心中泛起波涛,眼前这个阉宦黄皓,自己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奈何自己实力弱人微言轻,在政治上无法将其压倒,况且他常住宫内,也无法暗杀得手,再者,即便暗杀了他,对自己也没甚好处,反而有可能危及自己。
翌rì上午,徐戍正好休息在家,本打算带着连朵儿与湛云上街游玩一番,出门便碰上了秘书吏郤正,原来他正是专门来拜访自己的,徐戍赶忙将他请进屋中。
湛云上了茶水,徐戍笑道:“令先兄,你大驾光临,肯定不只是找我闲聊吧?”。
郤正道:“昨天我在宫内,瞧见你阻拦车驾,今rì专为此事而来”。
徐戍笑道:“令先兄你觉得此事我办的不对么?还请多多指教”。
郤正摇头,道:“你办的很对,有礼有节,但是依然有所不妥,黄皓既然来了,装模作样的殴打下人,你不该任由之,相信你看得出来这是黄皓自己所为,但是既然无法将其惩治,不如给他卖个人情,在他殴打下人的时候你大可上前劝阻,以缓和局势使他安心,可你没有,这黄皓量气窄,必然对你怀恨在心”。
郤正年长自己几岁,对于他,徐戍还是十分敬重的,毕竟他有着冷静而清晰的政治头脑,自己也需要多多向他学习,想来也对,既然知道黄皓来了就只能不了了之了,自己的确应该更加圆滑一些,如今听郤正这么一,看来黄皓早晚要报复自己。
“多谢令先兄指教,徐某茅塞顿开啊”...
郤正咯咯发笑,道:“哪里哪里,茂公是个将帅之才,所谓龙岂池中物,你应该想办法回到疆场才是,滞留成都太久,终究不是个办法,一不留神反而容易被人污害”。
交谈许久,徐戍目送郤正离开...
没过几rì,徐戍与平常一样,带着十几名羽林在宫中巡视,这一次是晚班,忽然见到竹林中有一黑影正鬼鬼祟祟的干着什么,见到了羽林便立刻奔逃,徐戍拔剑出鞘,领着众人追了出去。
徐戍眼力好,远远瞧见那人的背影,竟有些娇,从奔跑的步伐上看像是个女人,徐戍大感吃惊,顾不得那么许多,沿着御园路追了上去,来到一堵高墙外,却不见了黑衣人的影子,左顾右盼,却发现那黑衣人从一处门溜了进去。
这还了得,倘若是个贼人,危急刘禅xìng命,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身后的羽林跑的不如自己快,然而等他们来就为时已晚,徐戍独自冲进门去。
这是一个偌大的宫院,周遭竟是些繁花绿树,空中也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徐戍仗剑踱步,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穿过另一个拱门向这宫院的深处跑去。
徐戍隐隐感到不对劲,等自己追进去之后,迎面正好走来一名宫女,这宫女正端着水盆,忽然见到手执佩剑的徐戍,不惊吓得大叫一声,水盆打翻在地,咣当直响。
“可曾见到一个黑衣人??!”,徐戍问道。
宫女瘫软在地,道:“哪有什么黑衣人,你,你这厮,怎地擅闯**?!”。
徐戍蓦然怔住,刚才只顾着追踪,竟然忘了这里是**,回头一看,羽林并没有跟来,刹那间,徐戍明白了,但已经为时已晚,黄皓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见到徐戍,蹙眉道:“徐部督,没有诏令,你为何深夜擅闯**?!这...哎呀,你可是犯了大罪啦”。
徐戍感到头皮发麻,道:“我见到有黑影窜入宫内,所以追击而来,并不是擅闯啊”。
话音刚落,阎宇领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道:“黄门丞紧急召唤,不知有何大事?!”。
黄皓连连叹息,道:“徐部督趁着深夜无人,擅闯**,哎,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将其拿下等候发落吧”。
阎宇冷笑一声,道:“徐大人好大胆,想到这里来寻风流么?!左右!给我捆了”。
徐戍胸中怒火翻腾,猛然一个回身,将阎宇手下吓得倒退数步,“阎宇大人,来的够及时啊,卫尉府我可以跟你去,但要捆着我去,想都别想”。
阎宇面sè冷峻,的确,没有定罪之前是不能捆绑上枷的,这是‘刑不上大夫’的基本常理,黄皓一挥手,阎宇反笑道:“徐部督,我就依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