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惹的徐戍胸中热血翻涌,这样一个铁血汉子,怎能不喜欢冯相奴这样的娇弱美人儿?月光穿过窗户的缝隙,照在她本就白皙的脸庞,两人拥吻在一起。
“李将军到...”,远处传来管家的叫声,徐戍与相奴纷纷吃了一惊,两人赶紧分开,冯相奴涨红了脸,急急忙忙的整理衣物,徐戍则迅速翻窗,走后院前绕道去见李严。
一打照面,只见李严神sè稍显慌张,将自己叫道书房中,“茂公,你速速提领虎shè营全部人马,护我撤出汉中,快”。
徐戍二话不,接了指令,出门传来亲卫,让他们分头通知分布在城中各处戒严的五百虎shè营亲卫,到汉中府集中待命。
原来,汉中地区的守军大多分布在汉、乐两城,这两城的守军还没到来,汉中城内守军又并不是太多,而且守候在外的吴班早已耐不住xìng子,认为李严要造反,于是做出了攻城的姿态,可李严毕竟没到反叛的地步,只得下令开门放行,也就是,目前而言,吴班可能已经控制了局势。
路上,徐戍感到一些紧张,但愿不要发生火拼事件才好...
汉中府,徐戍等了半个时辰,虎shè营的五百士兵已经集中完毕,徐戍跨上战马准备走,迎面吴班早已率军赶来,将徐戍的虎shè营团团围住,这虎shè营都是壮烈汉子,虽然吴班人多,却全无惧意,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火并。
徐戍清楚,真动起手来,吴班的人马占据压倒xìng优势,而且手持丞相令牌,汉中的本地人马绝不会听从李严调遣,于是回头怒喝一声,虎shè营士兵们纷纷安静下来。
“你就是徐戍么?!”,吴班勒马上前,冷眼看着自己。
“正是末将,末将拜见吴将军!”,徐戍恭敬的行礼,虽然眼下形势不明,自己总不能失了礼节。
吴班哼哼两声,笑道:“你这是要去哪啊?李将军人呢?!”。
徐戍不卑不亢,回道:“李大人乃是中都护,骠骑将军,吴将军如此逼问,有失上下礼节!我们李将军身体不适,我奉命护送他出城疗养”。
吴班示意左右,只见他身边的汉军纷纷亮出兵器,看架势,似乎要将虎shè营全员拿下,“李将军欺君罔上,坏了北伐大计,丞相不到,他绝不能离开汉中!”,吴班有些盛气凌人。
一秒钟的时间,徐戍下了决心,既然李严要离开,自己一定要帮他,哪怕被从重治罪,也算是还了李严的知遇之恩。
“我问你,你可有丞相捉拿李大人的指令?!再者,李将军贵为先帝托孤重臣,你真的敢以下犯上么?!”,徐戍的一句话,让吴班顿时没了底气。
正僵持着,一名副将跑到吴班身边,声了什么,从吴班的表情变化来看,可能是汉、乐两城的江州兵赶来了,吴班一来不敢擅自捉拿李严,因为既没有丞相的指令,更没有朝廷的诏命,何况现在李严的援兵又来了,无可奈何,只能放行。
徐戍领着虎shè营回到李严府,接了李严和他的家眷,以及狐忠、成藩等人,出城门往南而去,李严不敢带着江州兵一起走,因为那样会让人误解为反叛,他也没有胆大到如此地步。
rì夜兼程,赶到沮州与漳水一带,徐戍感觉jīng神上很疲惫,甚至对未来有一些绝望,但是报了李严的恩德,也算问心无愧了。
如同历史一样,李严想退到南方的江阳,使得诸葛亮对自己鞭长莫及,这个想法遭到狐忠等人的一致反对,这一,徐戍可以理解,毕竟狐忠等人谁都不愿跟着李严与诸葛亮对峙,甚至闹翻,更何况这次李严犯下大错,很可能受到朝廷的制裁。
好几天了,李严总是闷闷不乐,徐戍更加情绪低落,他们都在等待诸葛亮的惩罚,晚死不如早死来的痛快,没多久,成都来人,将李严等人一并‘护送’回成都,自然,徐戍也位列其中。
......
第一次来成都,这座闻名遐迩的锦城,两川的心脏,然而徐戍却毫无心情去体会这样美丽的景sè。
李严进了宫受审,徐戍是没有这资格的,在牢中等候了整整一天时间,这才受到传唤,他内心忐忑,却并不后悔。
侍卫将自己带到衙门里内屋,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房中严整的布置,那个男人伟岸的身影,寂静的氛围,给自己一种无形的压力,竟有些透不过气。
蓦地,那男人咳嗽两声,回过头来,“你就是徐戍??”。
徐戍见到他的面孔,急忙单膝跪地,拜道:“罪臣,参见丞相...”。
诸葛亮衣着端正,双手背在身后,猛然怒道:“蠢...蠢!蠢!!”,一连了三个‘蠢’,徐戍惊得有些颤栗。
诸葛亮接着:“既是他的亲卫,不知好生规劝,反而助他逃离汉中!如此行径,纲常尽失,放肆已极!!!”。
徐戍连声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诸葛亮的气势完全压倒自己,让自己无可辩驳。
过了好一会儿,诸葛亮平和了许多,缓缓道:“我知道他与你有知遇之恩,但忠君为上!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道这里,诸葛亮顿了顿,接着道:“念你在斜谷关智退徐质,保全汉中军心稳定,我不治你的罪,你到汶山郡的理县,当个县令去吧”。
县令??!!徐戍大为震惊,做一个地方官员,岂不是没有机会参加北伐了?!不行!徐戍打心底不愿意,“丞相!罪臣无意做县令,只愿能追随丞相北伐,哪怕是军前士卒,也绝无怨言!”。
诸葛亮连连叹气,道:“迂腐之极!你以为仅靠勇武便能恢复大汉么?!你别再推诿,退下吧...”,诸葛亮咳嗽两声,挥手示意。
闷闷不乐的离开,被安排在馆驿住了两天,然后接到了理县县令的印信,徐戍满心悲楚的上路了,自己非但没能加入北伐的队伍,反而倒退了一步,当了个县令,这是多么滑稽的事啊。
两辆马车,三个随从,徐戍走在上任的路上,夕阳,印红了天际,犹如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