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陈大人...汉兴侯不在永安,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你,回去吧”,许芯冷眼的脸上显露丝丝不快,毕竟,还很少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放肆,然而他是天子的宠臣,自己也不好深究。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陈祗显然没有面子,冷笑道:“妹子,我一个朝廷钦官挨了打,这事就这么算了?我要将这个戈均告上大理寺!哼!”。
见此情形,许芯拂袖离开大堂,一进书房便将晓晓拉了过来,“平虏将军傅佥就在城中的虎shè营驻所,你速速请他过来主事”。
晓晓领命,匆忙离去,大堂之外,戈均与陈祗的对峙依然持续,戈均的意思是自己还有军务在身,而陈祗则不依不饶的要找宗预过来主持公道,铁了心要把戈均送进大理寺。
傅佥是最先收到的消息,董恢正好也在,听了晓晓紧张的描述,傅佥勃然大怒,拿出佩剑就像去擒拿陈祗,董恢急忙劝道:“将军,都督不在,你要懂得忍耐,如今,还是保下戈将军要紧”。
傅佥愤愤然,急忙带领亲卫赶往都督府,刚踏进大院,正巧撞见两方僵持不下,陈祗气愤的:“原来是傅佥傅将军,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我的脸,拜你们戈均所赐”。
瞥了眼戈均,傅佥道:“陈大人,那你想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哼,拿他回大理寺问罪!还有,徐戍呢?他到底去哪了?!”。
傅佥笑道:“也好,戈均,你就跟陈大人回京去大理寺吧,我即刻禀报正在汉昌整兵备战的都督,虽然是您陈大人对夫人不敬在先,但戈均也动手打了你,此事怎能就此罢休!”。
听了傅佥连哄带骗的威胁,陈祗一连吃了两惊,首先他透露了徐戍率兵去了汉昌,这就表示自己此行白跑了,第二,傅佥的话语明显指向自己对许芯‘不敬’,这事情要是让徐戍知道了,天晓得他会不会率军东进拿自己问罪?而且徐戍这个反常的举动显然与蒋琬有关,现在姜维已经到了涪县,万一他们合兵一处,在蒋琬的指使下造反,那么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我...我有公务在身,但是傅将军,你今后可要好好管教管教下面的人了”,陈祗不满的看了眼戈均,带着人扭头就走。
戈均胸中怒火翻滚,一个箭步上前却被傅佥死死拉住,透过他凌厉的眼神,戈均终究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愤愤不平的长叹一声,蹲在一边一言不发。
派人跟着陈祗一行将他们送走,傅佥急忙带着戈均一起,跑到府内向许芯汇报了情况,同时向她谢了罪,这才带着人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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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咕咕的吹,大寨里的槊旗迎风飘动,发出铿锵的声响。
“汉昌县就在前面了,你怎么发起愁来了”,孟沁放下一碗玉米羹,声的问。
“你这么关心我啊?”,徐戍放下书卷,打趣的问。
孟沁白了徐戍一眼,扭头离去,此时,三个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徐戍定睛一看,这三位分别是巴郡的江州都督邓芝之子邓良,姜维所部、宕渠侯句扶之子句安,还有汉中蒋琬之子蒋斌。
“拜见镇东将军、永安都督!!”,三人齐声行礼。
徐戍示意三人入座,将他们打量了一番,历史上,这三人都是在蜀汉后期投降了曹魏的,从情感上,徐戍很不喜欢三人,即使他们三个都是在蜀汉气数已尽的情况下才投的降。
三人分别代表了汉中、江州、涪县,交谈了一番,做好了沟通,同时也奠定了基调,也就是威逼震慑,绝不动干戈,毕竟,蒋琬的目的不是造反。
商议已定,第二天一早,徐戍尽起五千虎shè营人马,开拔向十里地外的汉昌进发,虎shè营的威仪在蜀中是尽人皆知的,也就从一大早开始,附近的百姓无不慕名而来,或远或近的瞻望军容,一边赞叹一边欢呼,量戎纵马走在最前,自豪无比。
一声梆子响,汉昌方向来了一队人马,挡在量戎前面,“太守命我等来问,虎shè营要哪里去?”。
“奉大将军令,进驻汉昌,你难道没有收到指令?”,量戎语气冷峻。
“收到了,但是成都还没有旨意过来”。
这时,后面的徐戍在亲卫的簇拥下赶了上来,“成都的旨意早晚要到,我的人马总不能老在外面呆着,你快快回去禀报,立即给我开门”。
见到了徐戍,汉昌主薄不敢多言,这就返回城里去了,徐戍也不管那么许多,现在要等的,就是即将源源不断过来‘询问情况’的朝廷官员。
一连三个时辰,汉昌城门紧紧的关着,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太守的名字叫吴祥,是个无名之辈,这样的人竟然敢阻拦徐戍,惹得量戎在城下破口大骂。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敏感xìng冲突,徐戍没有强行,但也并未示弱,而是紧挨着城外驻扎,每rì敲锣打鼓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军事演习。
晌午刚过,徐戍cāo演了人马回来,量戎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都督,陈祗来了”。
徐戍与庞宏微微一怔,“巨师,陈祗此来...”。
庞宏道:“定是天子派来的,如果都督你见了,那我们就进不了汉昌城”。
看着庞宏暗示xìng的目光,徐戍凝神想了会儿...
“传话过去!不见!”。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但是谁又敢多问一句?量戎犹豫了一会,这就出去传令。
大寨外的陈祗听了消息,不禁大发雷霆,自己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他徐戍竟然拒而不见,这不是明摆着违抗圣旨么?!
“姓量的,回去告诉徐戍,让他不要后悔,我这一走,他想追都追不上!”,陈祗冷冷道。
“不送...”,量戎轻轻一抬手,随后摆摆手。
“哼...你家主子rì子也不久了,走着瞧吧...”,罢,陈祗头也不回的带人离开,转道直奔成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