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此人名叫汪福,徐戍心里不停的盘算着,前些天,他又塞好处,又赔笑脸,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想干嘛?他难道有什么计划?这又会是一个怎样的计划?!
重新回到刚才的墙角,冯相奴已经离开了,徐戍心中更加紧张,这个汪管家肯定看到相奴与自己在一起,也就是,自己有了把柄在他手中,加上上次给自己的金子,徐戍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家伙不简单,一定有所图谋,不管怎么样,此人一定得除掉!
次rì一早,徐戍依照惯例在府中巡视,看到汪管家,他依旧对自己谄媚微笑,趁着左右没人,汪管家塞给自己一块绢布,便匆匆离去,徐戍找了个清净地方,打开绢布一看:今rì申时三刻,德渊楼二楼第三间。
徐戍心里暗骂,老子哪里知道这申时三刻是几!
来到亲卫宅里翻阅了典籍,又经过推算,这才了解申时三刻大概是下午三四十五分的样子,这老家伙肯定有猫腻,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转身,黄崇正好走了进来,笑道:“徐兄弟,东西准备好了!走吧!”,徐戍瞧见黄崇,心中十分亲切,能和这样一个忠烈的汉子结拜义兄弟,也是自己的福分!
下午时分,两人来到后山的林中,一块空地上,黄崇早早准备了案台,台上摆放着猪头,牛羊肉,还有些面香火,黄崇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拱手看天,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儿孙黄崇,敬告列祖列宗,崇本不齿,恬为汉民,父做叛逆,崇原应受戮,然yù上报先帝之恩,效死于沙场,诚为愿也!今得遇一人,英武豪迈,名曰徐戍,崇yù与之结金兰之谊,富贵同享,困苦同受,生不同rì,盼死同时!敬告上苍,以为证鉴!”。
徐戍听的一头雾水,两眼发昏,自己哪里会出这样的古文来,可是听了之后,却是热血翻腾,感动得差流下眼泪,当即跪在地上,想起几句上学时背过的文言文,于是,虔诚的:“黄崇所言,亦为我所愿!敬告上苍,以为证鉴!伏惟尚飨!”。
罢,两人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酒杯中,一饮而尽!喝完酒,黄崇将酒杯砸碎,跪在徐戍面前,俯首道:“大哥在上!受愚弟一拜!”。
徐戍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仿佛眼前的黄崇就是自己的生死战友!赶忙将他扶起来,道:“黄崇,有你这样的弟弟,我很荣幸啊!”。
祭拜完成,两人纵马返回,黄崇去江州府衙守卫,自己则换了身便衣,前往位于城里一个位置偏僻的酒楼:德渊楼。
推开门,汪管家上前将门关紧,请徐戍安坐,笑道:“先向你道喜,恭喜徐大人晋升帐下督啊,嘿嘿”。
徐戍一挥手,道:“不必不必,汪大管家,你大费周章找我,肯定有要紧的事情,不必拐弯抹角,赶紧来听听?”。
汪福咯咯笑道:“不急不急,先问您一件事,昨晚您在侯爷府里,都见到谁了?”,徐戍端起茶水,缓缓喝下,不急不忙道:“见的人多了,还请汪大管家你...明示!”。
“你与三夫人私会!”,汪福胸有成竹的,徐戍装作吃惊,涨红了脸,道:“你想怎么样?!快”。
汪福来了劲,笑道:“先告诉你,你若想杀我灭口,我的人会将你的事情告诉侯爷!”,徐戍心中暗骂,脸上装出害怕,道:“汪管家别了,的都明白了!你但有吩咐,的唯命是从!”。
汪福脸sè低沉,声道:“听侯爷要奉命北上,你要弄到具体人数,兵马粮草,各关隘驻防的位置给我”,徐戍心底一惊,原来这老东西是个细作!这样一来,更得杀他了!当下灵机一动,笑道:“原来是北面儿来的朋友”。
北面儿来的,那就是曹魏来的,汪福也不隐瞒,笑道:“正是!你能把事情办好的话,金银少不了你的,嘿嘿,当官不就图这个嘛”。
徐戍心里咒骂,面子上依然陪着笑,道:“那,我们可就定了!”,汪福微笑着端起茶杯,两人一饮而尽。
回到李严府里,天sè已经不早了,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府上来了不少官员,是要议事,就连徐戍也能参加。
大堂之中,灯火通明,徐戍站在最后一排,李严红光满面,笑道:“朝廷下旨,升迁我为骠骑将军,而且,命我早rì率兵赶赴汉中”,徐戍心里暗笑,这肯定是诸葛亮向朝廷上表,这才给他封了个骠骑将军,为的就是让他安心的赶紧北上,可怜这李严,还以为自己聪明呢!难道他不知道曾经韩信向刘邦讨了个齐王,后来惨死的事情?!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向李严道贺,李严喜上眉梢,于是大摆筵席,留众人在家里吃饭,酒席之上,徐戍恬着脸到处敬酒,虽然自己官,但是李严的近身亲卫,所以大家也都很给面子,喝了许久,吃完饭后,大家又在李严书房里谈论了出兵北上的事宜,这正合徐戍的心意。
次rì申时,依旧在德渊楼,汪福目光炯炯的:“东西呢?在哪?”。
徐戍笑道:“留下物证,岂不容易让人发觉?我你听,然后你自己写下来送出去”,汪福头称是,徐戍又道:“此次发兵两万北上,由都乡侯督汉中,负责车马钱粮,运粮路线暂定经褒水至留坝,然后以木牛向祁山方向运粮,汉中的防务主要集中在汉乐二城,兵力不超过五万,暂时就这么多了”。
汪福大喜,立马掏出一块金砖塞给徐戍,两人喝茶闲聊了一会儿,先后回去,徐戍可没闲着,早早的在亲卫宅里等候,夜幕降临,汪福离开李严府,徐戍又换了一身老百姓的行头,跟了上去。
这汪福毕竟细作多年,在街市中左拐右拐,去了当铺,又去了酒楼,最后捧着一坛酒来到一个巷子,这时街上的人已经非常稀少,徐戍心中算定,肯定有人跟他接头!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男子上来与他交头接耳了一大堆,还塞给他一份布帛,然后离去。
汪福啊汪福,你必定要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