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正准备入睡时忽然听得寂静的夜里传来“嗷嗷”数声狼嚎声。北方冬天雪大特别是今日下了场这么大的雪,狼群觅食困难往有人驻扎附近靠近也是极为正常之事,然周武对狼特别敏感,一听到狼嚎声立时清醒,脑子里不禁想起一人,既是思念又是不舍很不是滋味,坐了起来心中竟有些空虚之感,接而又听得两声再也忍不住顺手提起大衣披上走出帐外,向着狼嚎叫声出来之处愣愣站着,默默思念道:“这些年过去了,你还好吗?你还恨我吗?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想到这里微微一声叹气更忧伤,这时又传来传来阵阵朗声仔细一听竟是数头一齐发声极有节奏,闻之精神更盛,纵身一跃跳出栅栏循声奔去。过了空旷之地来到林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好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曾十分熟悉味道。
自从自己靠近过来之后再也没闻狼声心下更加坚定的判断是一位故人来到,站在雪地中缓缓向四周扫望只见左前方一处小坡上有十几只绿闪闪的眼睛盯着自己,仔细一看正是六头雪狼并列蹲在雪地里双目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仿佛恨不得将自己撕扯粉碎尽数吞食。
正这时忽然一个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说道:“不用看了,正是我!”接着一个身影从旁边大树后边走了出来,虽然穿着厚厚白色毛皮大衣,但也难遮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正是一位年轻女子。
就在听到这女子声音的时候周武那颗孤苦的心犹如大地春回充满了生机却又是承载着满腹悲伤,内心颤颤不已,如梦如幻实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定了定神才道:“紫茵真的是你!”
那女子冷冷一笑,道:“不错正是我,专门来杀你的,今挽先让你有个准备!”
周武“哎”一声长叹,说道:“紫茵,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
此女正乃长白山北部深山一个神秘部落狼人族的首领赵紫茵,本名特尔穆真敏,其出生时周武师傅苦海和尚刚好路经其族落与其父亲极为交好,故而才起了个这样的汉名。赵紫茵冷冷的回道:“我叫特尔木真敏,这世上没有赵紫茵这个人,你回去吧,明日我们便会不择手段为我父报仇!”
周武双手背负,说道:“你们要杀我又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动手便是了,我……我永远都赢不了你的!”
只见赵紫茵迟钝了会儿,说道:“假惺惺,我们杀人从不占便宜必要光明磊落,可不像某些人!”说到这声音渐渐呜咽,似乎想起某些伤心之事。
“你始终不肯相信我!罢了!还是那句话,等我报了家仇自会自缚上门!”说完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转身离开,虽然很是不舍但知道久呆一刻只会将关系闹得更僵。
只听得身后赵紫茵回道:“亲眼所见怎会有假,休要再欺骗我!”
周武闻言无奈的摇头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心想:“我为何要杀他!我又怎么可能会杀他!天意,天意如此!”慢慢的已是走出林中,望着营寨方向,思索这些日所发生之事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义弟多齐居然是满清掌管军机大权的王爷而且自己更是与平生最厌恶的满清鞑子兵居住一处,本已认为仙逝的大师伯却尚在人世,而刚刚更是又见到多年来魂牵梦萦的人。一想到赵紫茵心中总是觉得酸楚难当,揉起一个雪球向天掷去叹道:“为何要这样!”在空地上杵了许久才回营歇息,之后半夜再也难以入睡。
自这次停雪后连着几日都已未再下雪,众人瞧着山上积雪渐渐融化心中越急,这一日多齐见周武望着寨外树林愣愣出神,走上前问道:“大哥,在想什么呢!”
这些日见除了不知疯侠和白发老者胡乱捣蛋之外再无其他异状,周武的戒备心自然也渐渐淡了下来,脑子里大多都是在想赵紫茵出现之事,自己等人向长白山行来极为隐蔽,为何刚刚一到便已被发现真是大觉怪异,正百思不得其解是闻得多齐来问当即收回心神,回道:“没什么,怎么,快等不及了是吗?”
多齐回道:“正是,离药性到期的日子不远了!神医说再服第三枚已是无用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下场大雪何时到来!”
“三弟,不用心急,你今晚便可命人准备,后日便可进山!”多齐闻言大喜,问道:“难道明日会有大雪吗?”原来周武七八年之前多有在这长白山居住,对这边气候可再是了解不过,说道:“不用等到明天,今晚便会有大雪!”
等到晚上果然鹅毛大雪飘飘而下,待又过一天雪已没膝极难行走,当天凌晨周武对多齐道:“可以了,不过随行人还是越少越好!”
多齐知道这是尽力躲避天池五客和东北三虎的视线,确实是随行人员越少越安全,当下便召来许恒和姚封分派诸事,说道:“许叔叔,姚叔叔这次进山我看你们还是不要跟着。”他话刚说到这里许姚二人都是一怔很是不放心,多齐瞧出他们顾虑接而说道:“此行有大哥相罩,不会有事情的!”
姚封听到这话颇为气愤,说道:“齐儿,他前几天可还是想要杀你的,怎么能信得过他。不行!我们都不放心!”
多齐想起和周武日后所要面对之事,颇感烦躁只盼两国永远和平共处才好,叹了一声气,道:“那日,若我是他恐怕已是下手了!大哥重情重义,我又有什么信不过他的!若他不是真心相帮,何必还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