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报捷
真兴里,为了给主力争取时间,我正率队奇袭第三步兵师的“猛犬特遣队”。这个特遣队的战斗力比陆战一师差远了,不到二十分钟,小小的真兴里就被我折腾得天翻地覆!
此时,我已率队攻进真兴里的指挥部,“猛犬特遣队”的指挥官,美第三步兵师副师长艾米斯特.米德(armisted d. mead)准将,在手下人的拼死保护下,向村子的北边狼狈逃窜。
牛大力跳进沙袋阵地,转过m2重机枪,一个战士也跳了进去,帮他压子弹。
牛大力狂扣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飞蝗一般向敌人飞去。
敌人人数虽然多,但大都是新兵,地形不熟,又不知道武器在高寒地区必须将弹夹放在怀里,否则会冻住枪栓。所以敌人的大部分枪一时打不响。
敌人并没有构建坚固的防御阵地。
敌人又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在白天偷袭。
种种因素之下,“猛犬特遣队”被我偷袭得手。
不过,我也只能快打快跑,敌人如果拉开阵势,我这400多人是怎么都打不过兵力、装备都占优的敌人的!
牛大力和战士们一刻不听的拼命开火,打得逃跑的敌人纷纷倒下。
几个军官也倒地而亡!
我带着高秀丽冲进房子一看,娘滴,电话机一大片,墙上还挂有一幅军用地图。果然是敌人的指挥部。
一个面容清秀,蓝眼睛的漂亮女电报员正在发电报!
高秀丽在身边,我也不好意思怜香惜玉。
我持枪对准这个美女,用英语道:“sa
g?(说,你在干什么)?”
美女吓得战战兢兢的道:“i call for air support!(我在呼叫空军支援)”
娘滴,这个多事的洋婆子!
我不由头皮发麻!现在敌人快跑光了,敌人的飞机万一扑下来,再加上醒过神来的敌人一反扑,我们这近500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愤怒地一把拉住这个女电报员的衣领,将她从椅子拉出来,往外一扔,随手一枪打死了她。
罪过,罪过,第一次杀女人!
我叫道:“我们快走,敌人的飞机来了?”
此时,头顶上已隐约传来巨大的飞机轰鸣声。
娘滴,这可怎么办?
忽然,电台上的电话响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只听一个声音道:“utes。(请你再等15分钟!)”
娘滴,这是敌人空军准备轰炸的确认电话。
我放下电话,急叫道:“秀丽,快跟我跑------”
我顺手将桌上的一瓶白兰地捞在手中,冲出门去。
出了门,我招呼了一声牛大力,带着高秀丽向北狂奔。
跑了一会,只见李三十正在攻打敌人一个长龙般的车队。
这个车队约有四十多辆,每辆卡车后面,都拉着一门大炮,炮衣都没有打开,炮管上还戴着炮帽。地面上,还堆着无数的长长的、细细的105毫米榴弹炮炮弹。
敌人伏在工事里拼命反抗着。
我叫道:“李三十,你们在干吗?”
李三十道:“这是敌人的大炮,我们想抢两门回去!”
我急道:“抢你妹!号兵呢?吹撤退号,快。”
李三十道:“打得正过瘾呢?怎么不打了?”
我指了一下头上道:“敌人的飞机来了--------”
一个号手马上跳起来,吹响了撒退号,“滴、滴、滴,嗒、嗒、嗒!”
撒退号一响。
正在各处搞破坏,搞抢劫的战士们象土匪一样,每人抢了几样东西就跑。
部分战士们每人抱了一发炮弹,然后每人随手扔了几颗手雷,李三十又指挥火箭筒手转身打了七发火箭弹。
“轰隆隆”、“轰隆隆!”
这些大炮和卡车一齐陷入烈火中。
趁敌人陷入混乱,分散在各处的战士们不再追击敌人,随我cháo水一样向山上冲去。
忽然,我发现张远和他的侦察连不见了。
我只好在原地等候。
正等得心焦的时候,张远率部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我叫道:“没听到撒退号吗?”
张远笑道:“我发现了敌人的物资仓库,所以带战士们进去抢劫了一会!”
我们合兵一处,全力向村北冲杀而去。
忽然,一阵猛烈的枪炮声传来。
我急忙拉住高秀丽,抱着她滚到一个弹坑里。
我举起夜鹰望远镜一看,逃跑的5、6百名敌人在一个准将的带领下,在村口拉开了阵势,想拦住我们。
敌人的数挺m2重机枪、战防炮、轻机枪、、步枪、冲锋枪,75毫米战防炮一齐开火。
我一看,每个战士们身上、手中、背上都有东西,一时无法冲破敌人的火网。
敌人的意图很明显,是想将我们压制在村内,好让飞机打我们。
我叫道:“快,呼叫马曰湘,三分钟炮火急袭!”
“轰隆隆”、“轰隆隆”
我们一齐伏在雪地上。
三分钟之后,我吼道:“机枪掩护,其余的,吹冲锋号,上刺刀,杀!”
一个号手跳起来,吹响了冲锋号,“滴、滴、滴,嗒、嗒、嗒”
14挺三零轻机枪和牛大力的m2重机枪怒吼着。
子弹如暴雨一样向村口打去。
我伏在地下,按下高秀丽的头,持着迦兰德m1c/c狙击步枪,对着前面不断开火。
张远放下一个沉重的箱子,率侦察营在雪地上向前不断翻滚。
双方的子弹极为猛烈,爆炸声不断,浓烟滚滚。
张远根本站不起来
天上飞机盘旋,堡后庄车站一千多敌人渐渐逼近,再过几分钟就全完了。
我心急如焚。
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下令让战士们迎着敌人的枪口冲锋,非得死上几十人不可,那么偷袭就失去了意义。
不冲,天上的飞机盘旋着,令人心惊肉跳。
正在我心焦的时候,忽然,“滴、滴、滴,嗒、嗒、嗒”,一阵熟悉的军号声中,对面山林里,忽然杀声震天。。
小号手一听叫道:“营长,对方说他们是第60师第179团的!”
话音刚落,一大片身穿黄军装的士兵如cháo水一样向阻击我们的敌人背后冲去。
我大喜,高叫道:“兄弟们,援兵来了!全体都有,上刺刀,杀!”
我背好步枪,从腰上拿出德国加钢短刀,护住高秀丽,率队向敌人冲去。
战士们也丢下部分物品,挺着刺刀向敌人杀去。
我们两大队人马杀声震天,吼声如雷,将这些新兵吓得半死。
冲到近前,混乱中,我对准一个美国大兵迎头就是一刀,锋利的钢刀将他的肩膀连手臂一齐砍下。
这个新兵恐惧的惨叫一声,倒在雪地上团团打转。
战士们也怒吼着冲入了敌人的阵形。
这几百名敌人没想到背后冲上来一大群人,立即慌乱起来。
等看到无数把雪亮的刺刀向他们杀来时,吓得这些新兵连忙向车站方向跑去。
我和第179团近两千名士兵前后夹击,将敌人冲得乱花流水,杀得敌人抱头鼠窜。
冲上山后,我急令快走。
第179团见我已杀出村外,也赶紧跑上了山。
刚冲入山中。
忽然,一阵尖啸声中,四架f—84战斗机、四架f—86战斗机,二架b25轰炸机,从天空中扑了下来。
这些飞机立即对真兴里展开猛烈轰炸。
战斗机上的130毫米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落入真兴里。
一串串高爆弹不断落下,一颗颗500磅重的凝固汽油弹,航空炸弹也落了下来。
飞机上的航空机枪,象犁地一样,将真兴里犁了一遍又一遍!
“轰隆隆”,“轰隆隆”
真兴里被炸成一片火海。
我抹了一下汗,叫道:“娘滴,这个‘猛犬特遣队’的指挥官,反应还挺快嘛!幸好我们跑得快!不过,敌人的空军是不是跟我有仇?怎么炸得这么狠?”
战士们不由哈哈大笑。
事实上,我不知道的是,我无意中把美军第1航空司令的儿子打死了。
我向战士们看去,只见有的拿着敌人的衣服,有的背着敌人的枪枝。
张远和几十名战士,每人扛着一箱烈xìng炸药。
牛大力则扛着一挺拆掉了三角支架的m2重机枪,他手下的则扛着几箱子弹。
李三十的士兵,好多人抱着四十多斤的105毫米榴弹炮炮弹。
娘滴,真是土匪进村呀!
我大喜道:“很好,各连报数,清点一下人数和战利品!”
一会儿,牛大力说道:“牺牲二人,伤11人。不过,都是轻伤。”
我满意的道:“好!缴获呢?”
李三十叫道:“我们连缴获了m1步枪28枝,m3冲锋枪5枝,m2重机枪一挺,三零轻机枪三挺。六零迫击炮一门,炮弹三十发。报话机4个。子弹约两万发。还弄了四包面粉,十五个单兵背包。另外,我们还扛了40发105毫米榴弹炮炮弹!”
张远道:“我们每人弄了一套衣服,扛了12箱炸药,十箱m1步枪子弹,约五千发!只缴获了7把m1步枪!三百发子弹。一把勃郞宁自动步枪!吃的大部分在突围时扔掉了。”
我向牛大力望去!
见我望他,牛大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重机枪我很喜欢,所以我拆掉三角支架,扛起机枪就跑了。另外,弄了三箱机枪子弹,约1800发!”
我大喜道:“好了,将所有的三八大盖给老子扔给第179师。我们营全部换美械。不过,敌人的m1步枪是半自动步枪,不用拉枪栓。这消耗子弹象喝水一样,要注意节省。”
战士们纷纷大笑道:“是,营长!”
我补充道:“将报话机分一下,李三十拿一部,张远拿一部,牛大力拿一部。剩下的一部给我!”
嫌滴,现在老子的步兵连、侦察连、机炮连、榴弹炮连、通信连都有了报话机。哈哈,没想到我们营最先实现了通讯联络现代化。
张远笑道:“真是太过瘾了!应该打死打伤了二百多敌人吧?”
我笑道:“应该差不多!”
张远笑道:“14比200,值!”
战士们都高兴的笑着。
高秀丽笑道:“周营长,你还没问我缴获了什么呢?”
我笑道:“对呀!秀丽,你缴获了什么?”
高秀丽手一扬道:“铜口红!”
我一看,果然是1支口红。只不过,装口红的是纯铜的,象子弹壳一样。
我笑道:“好,太好了,你留着吧!”
我从包里拿出白兰地,向战士们晃了晃道:“你们的缴获算什么,你们见过这种洋酒吗?”
牛大力道:“老大,这叫什么酒?”
我笑道:“这叫白兰地!”
牛大力问道:“白兰地?”
我笑道:“说了你也不懂,走,我们去感谢一下第179团!”
我拿出刚缴获的夜光手表一看,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这长津湖天黑得早,天sè已暗下来了。
而且,因为下雪和天冷,空气中的水分子结成了冰,整个真兴里冰雾迷漫。
我们几百人躲在茫茫原始森林里,敌人的飞机根本找不到我们。
我们快速隐入山林之中。
我叫小号手吹一下军号,联络一下。
小号手拿着铜号,吹响了联络号,“滴、滴、滴,嗒、嗒、嗒~”
一会儿,另一处也响起了“滴、滴、滴,嗒、嗒、嗒!”的声音。
娘滴,这比什么鸟报话机好用多了。
联络的双方只要向号声处相汇合就可以了。
半个小时后,在一片密林中,我见到了一千七百多名第179团的战士。
第179团虽然没有打什么大仗,也因冻饿交加,损失了大部分人马。
部队从入朝时的3500人的满编团,减员了1800人,损失达50%!
我和第179团的熊政委热情的握手,再和赵团长热情的握手。
之所以先和政委握手,是因为志愿军是党指挥枪。
连有指导员,团有政委。政委比团长大。
我看着第179团的战士,不由一阵心酸。
只见他们个个冻得发抖,枯瘦得只有骨头,站都站不稳。
个个眼皮深陷,基本上都脱了人形。
我问道:“熊政委,你们断粮了吧?”
熊政委不好意思的说:“是呀,我们十天前就断粮了,战士们只好弄野菜吃。这天寒地冻的,野菜不好找。还毒死了十几个兵。我们只好吃棉衣、皮带,比长征还苦。”
赵团长也道:“战士们没水喝,只好吃雪,结果,腹泻极多。战士们拉得人都脱了形。得雪盲病的,嘴角脱皮溃烂的,不在少数。战士们冻饿交加,死了近千人。我这当团长的-------”
说着,他不由泣不成声。
我不由动容,这些战士只穿着夹衣和胶鞋,在11月19rì入朝至今已二十多天了。
这种夹衣,不是单衣,而是江南人穿的棉衣,大约重两斤。
胶鞋就是解放鞋,比草鞋和布鞋好多了,战士们的脚不会浸水。
可是这一切,都只能对付华东地区的冬天,在这朝鲜的高原地带,零下三十多度,甚至近三十五度的酷寒,是没用的。
这时候的人,信息沟通少,往往只能凭个人经验。主度在běi jīng,彭总没在东北打过仗,宋将军是湖南人。唯一知道东北的酷寒对部队有影响的林标将军,又称病不出。
偏偏军情紧急,志愿军西线第13兵团六个军对阵二十多万敌人已较吃力。
美第十军又从元山登陆,从东线直扑江界、鸭绿江。
种种因素之下,第9兵团15万将士根本来不及换棉衣,就一头扑进了严寒之中------
想到这里,我说道:“牛大力,将祖国的慰问袋拿出来!”
我将三十多个金黄sè的慰问袋交给第179团的全体将士。
第179团这些英雄的战士,双手颤抖着接过这些慰问袋,一齐含着泪花,高呼道:“祖国万岁,主席万岁!”
我又说道:“马曰湘,将我们所有的干粮和马肉、骡子肉拿出来,煮了!与第179团的战士一起吃顿饱饭!”
马曰湘急道:“营长,一顿吃光了,我们近500人明天、后天吃什么?而且,近二千二百人,也不够吃呀?”
我心情沉重地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战友们饿死。还有,不够吃,就去采一些嫩树皮,雪里红,草根,野菜之类的!”
马曰湘只好说道:“是,营长!”
赵团长感激的说道:“周营长,太谢谢你了-------”
我说道:“赵团长,不用谢,长津湖的汽车上,还有一百头骡子、马肉。是慰问团送来的。吃完饭,叫你们的张军长派人去取!”
赵团长喜道:“是!”
密林深处的一条深沟里,战士们用原木搭了顶,将雪花隔开。
也将火光隔开。
一堆堆熊熊的大火燃烧着,几十口行军锅内,土豆,野菜,一些骡子肉、马肉上下翻腾着。
饭煮熟了,
我们营和第179团的战士们个个喜气洋洋,捧着军用口盅,大口大口的喝着稀汤。
我看着手中的稀汤,不由泪流满面。
看呀,我们的战士,饭都吃不饱,还要与敌人拼命,这是多好的战士呀!
这还只是一个团,1081高地上的第180团,1382高地上的第178团,891高地上的第58师。这些战士,还在饿着肚子呀!
吃过饭,二千多名战士纷纷座在火堆边烤起火来。
赵团长忽然发现了高秀丽,他奇道:“这,怎么还有个女的?”
牛大力笑嘻嘻的道:“她呀,是我们营长,也是周参谋的老婆。”
高秀丽不由红了脸,却并不反驳。
我笑道:“别听他的。她叫高秀丽,是我们通信连的连长,不过,通信连只有她一个人!”
赵团长不由哈哈大笑!
笑罢,赵团长问道:“周营长,你看,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我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先给陶副司令员报个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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