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啊!”林权助都不知道要怎么骂船津辰一郎跟芳泽谦吉这两个蠢货了:“你们是整个帝国外交届的耻辱!太耻辱了!”
这两个蠢货在奉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蠢事了。他们两个想把自己的仕途毁了就毁了吧,但是为什么要拉上自己!别忘了,这两个人好歹也是他的治下,他们两个出了问题,林权助这个公使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光是给这两个人擦屁股,就从春天擦到了夏天了。
“公使大人教育的是!”两个人抵着脑袋忍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一声声咆哮声,“我们一定会尽量弥补我们造成的损失的!”
“弥补!怎么弥补!”林权助的咆哮,仿佛能穿过听筒,像是吹风机一样直接吹到他们两个的脑袋上。
“报告公使大人!我们发现,奉军近期可能有扩军的可能!”
“嗯?”那边林权助的口风缓和了很多:“你们确定?”
“是的,我们确定奉军要扩军。但是具体的人数、编制、兵种,还是一无所知。”船津辰一郎有些羞愧的说道。
“八嘎!你们快快的调查清楚!还有,奉军中的坦克、飞机的数量,也必须搞清楚!”
“哈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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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师、第二十一师已经完成换装了?”白步鳌看着手里的文件说道,这么一来,他手里不得又多出来一万杆汉阳造了,这找个下家,还是麻烦事啊。张作霖倒是要武器,但是不能轻易的与他,毕竟有道是远交近攻么!
“完成了。另外,咱们自己,从下个月开始,也能造毛瑟九八了。”蓝天蔚点了点头,指了指张振华递上来的文件,“这可是一大笔钱投出去了。钧座,这扩军的情况,参谋部作训科、人事科也联合拿出来了一份草拟的文件,您看看吧。”
“嗯。”白步鳌拿起了案头上的文件,“这个师长,让李杜来做?”
李杜,字植初。奉天义州人,1900年参军,任第二十师前身、第二十镇司书。1908年,任第二十镇左路教练官。后来奉天起义,进入奉天军警大学,是第一期培训班毕业生。毕业后,在奉军第二十师中担任旅长也有段时间了。其实在真实的历史上,1911年,丁超不过是一个管带而已。但是在这个被白步鳌改的面目全非的世界中,他因为站队站的好,摇身一变,成了旅长。
当然他也不是一般人。真实的历史上,丁超于1924年兼任长春戒严司令,1931年任东北自卫军总司令。1937年2月任大名鼎鼎的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真不是简单人物,否则白步鳌也不敢乱提拔人家。光是他在抗联的经历,就说明他起码是有良知的中国人!那白某人就敢用他!
“也好,植初担任旅长的时间也比较长了,挪一挪位子,换一换肩膀上的牌子也好。不正好给下面的年轻人们腾出位子来了么!”白步鳌指了指门外,蓝天蔚不用想就知道他这是在说戢翼翘。有人说了,给钧座当副官,那就是坐飞机,今天是上尉,明天就得变中校了!虽然没有这么快,但是也体现出了白步鳌对于自己副官的重视了。要不然,凭着熬资历的话,戢翼翘恐怕还做不到眼下的少校营长的位子吧!
“是的。”蓝天蔚点了点头:“这个嘛,番号暂定为第三师。师长暂由植初担任了。参谋部的意思是,从第一师和第二师抽调部分干部,军官也好、军士也好、老兵也好,总之是要充实到第三师中,先给植初搭起个架子来才行。”
“让劲成给第二十师,打电话,把植初叫来就是了。从长春过来,怎么也得几天,咱们两个,先把种子挑出来。”
奉军步兵师的编制是,一个师部指挥连。下辖两个步兵旅,其中包括旅部警卫连、通讯排、工兵连。共有四个步兵团,共计下辖十二个步兵营。师属部队有警卫营、侦察营、通讯营、工兵营、卫生营、个炮兵连、一个机枪连。步兵好说。但是问题是,侦察兵、通讯兵、卫生兵、工兵、炮兵、机枪手,那可不是随便拉几个新兵来就能当的了的!
“要不这样。”白步鳌敲了敲桌面:“现在就开始征兵吧。征一个师的士兵。然后呢,把奉军的三个师,以连为单位。每个营,保证两个老连,一个新兵连。当然新兵连的干部,要从老连中调来。这样,三个师的战斗力都能保证。咱们的工作也轻一些,毕竟只需要升调一部分军官、军士就可以了么!有些老兵,也可以提升为少尉之类的初级军官嘛!”
这扩军,白步鳌一向是主张要慎重的。要是跟老袁手里的北洋军一样,又是空饷又是壮丁的,这战斗力要是还能保持住,那才叫真见鬼了呢!
“好了,那剩下的就没有什么大事了。还是那句话,部队该演练的演练,该训练的训练。今年的工作重心,是要放在工业化上的!这个阜新煤矿的开采权、加工权,让振华那边拿出个方案来。这可都是税收啊!而且一个大煤矿,对于咱奉天、吉林的工业发展,那是大有裨益的!”
“嗯,等下我让劲成去通知就是了。”蓝天蔚点了点头。当然他心里还是有不少疑惑的——譬如说,为何白某人确定今年不会有什么乱事,大可以扑下身子去谋发展。他又是根据什么确定的明年将有大事发生,奉军必须要扩军。
蓝天蔚知道,不该问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去问了,于是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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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总统府。
“竟是公使先生到了!失敬,失敬啊。”袁世凯跟英国公使朱尔典还有日本公使林权助说道。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混在一起,原因也很简单:日本不过是英国放在远东用来牵制俄国的看门狗罢了。当然约翰牛们还不知道,他的看门狗跟他的敌人,背地里早就签订了不少合约了。
“总统阁下不必客气。”在朱尔典面前,还没有林权助说话的份。只见朱尔典倨傲的说道:“这次,我们是来向总统阁下提个醒的。”
“提醒?”袁世凯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再看看自己的秘书长梁士诒和副秘书长杨度,他的这两个幕僚同样是一无所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