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疯狂的价格
“这个……”
林立是记得金算盘的评价，但他对自己的鉴定术有绝对的信心，自然不愿意错过这等囊括诸多极品翡翠的大好机会。
可是看许南下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周小杰暗中叹息一声，圆场道：“老师，我们小心一点就是。这一次有7公斤重的冰种紫罗兰，有可以当成传世翡翠的血美人和帝王绿，如果赢了的话，那老师不就得偿所愿了？”
许南下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还没离开的吞林听着林立他们的话，愤怒地提醒道：“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呢？”
“原来你还没走啊！”
林立百无聊赖地看了吞林一眼，随后对许南下他们说道：“老师，不如你们去别的地方看料子吧，我的时间很多，可以跟他继续玩下去。”
“好的。”
“不错的建议。”
大家看到林立是一派耗死对方的态势，纷纷笑了开来。
“没时间跟你们磨蹭！”
愤怒的吞林骂了一句，随即写下一个更加夸张的数字，把投标单扔进投标箱里好就直说道：“你有时间，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功夫跟你耗下去。这个价格是我的极限价格，有种你就继续跟啊。”
话完，吞林就带着满腔的怒火离开了。
“1888万！”
“真是疯狂的价格！”
大家看到新的价格出来，全都傻在原地。
平均每公斤236万，这样的均价即使去到缅甸公盘也是顶天的，不想居然出现在一块不是很起眼的明标上边，实在够扭曲的。
可是许南下会错意了，微笑着说道：“小立，你的激将法不错啊。这个价格绝对是今天的标王，你让吞林出这么大的血，够他心疼一阵子的了。”
不想林立却回道：“你们猜错了，我是真心想买下来的。”
大家当即愕然。
毕寒带着一丝惊恐问道：“阿立，你别开玩笑了。价格这么高，你难道还要追加进去吗？”
“或许吧！”
林立想了一下，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除了许南下，大家纷纷吞口水。
屠总呢喃着问道：“小立，你昨天还不是在忧愁资金的问题吗？你难道解决了？”
林立微笑着点了点头，建议道：“我们也别在这里瞎蘑菇了，继续看料子吧。今天的明标除了这块，其他的实在没意思，不如我们到暗标那里琢磨几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今天没了开门红效应，料子的水准自然恢复到正常状态。林立这一路过来，虽然看了不少料子，但值得他亲自下标入价的却没几块，收购总量远远比昨天来得逊色。
许南下点头支持：“也好，在这里总要担心你还追加下去。”
大家心有余悸一般，推着林立离开。
不过事情远没这么简单就结束。
四大高手的赌局当即引起了整个公盘的注意，特别是组织方。他们居然有意无意地以这一个赌局为卖点，暗中宣传，甚至还出了小报，将原本就暗涌的激烈搅拌得越发浑浊。
但不得不说，这样使得林立的关注程度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现在大家都知道羊城出了这么位赌石天才，都知道许南下收了一位状元弟子，准备向整个赌石界挑战。
有趣的是，外边激流暗涌，但是林立却事不关己一般，悠闲自在地陪伴着许南下他们筛选暗标，不提有多悠闲。
毕寒实在看不过眼，不由得问道：“阿立，你是不是要做点调查啊？虽然是老式赌局，但怎么也得预防那个金算盘的阴谋啊，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个金算盘会耍阴谋诡计。”
林立却淡然地回道：“全赌料子，公盘结束前，再加上色、水和价格的三大赌法！这么多的限制条件，最大程度地保证了赌局的公平性，让那些阴谋份子很难钻其中的空子；更何况这是老牌的对赌方式，这么多年来前辈们都是这样赌过来的，即使有问题也会变得没问题的。”
林立他们的对赌方式很古老，从数百年前就流传下来，而经过最近十数年的逐步改进，规矩自然是越来越透明、严谨。比如林立他们这一次的赌局，公盘结束前和全赌料子压缩了作弊的空间；而色、水和价格的赌法最大程度地保证了大家的特长能发挥出来，总结起来就变得相对公平。
许南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呢喃道：“可问题是规矩越老，越容易钻空子。”
大家都因这句话而心思重重。
说到对赌里的作弊，林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个人，微微一笑。但他却没把话题说破，而是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暗标上边：“这块暗标不错，是很漂亮的水翻沙皮，表皮的水锈色走成连片，搭配上丝丝蟒，是很好的信号。”
被林立这么一说，大家不禁看过去。
还是毕寒的赌石水平相对高点，马上提出疑问：“有丝丝蟒的翡翠，其里面的色容易走成丝状，即便是老帕敢的黑蜡壳也不例外。而这块翡翠没松花，就只有蟒，我怕颜色走成丝状的可能性大啊。”
林立反问道：“丝状也有丝状的好处啊，难道你忘记了这个世界有金丝种翡翠了吗？”
大家听得眼睛一亮。
金丝种翡翠是颜色大体定向排列的翡翠。其较深绿色的条、带、片或丝缕等深颜色体分布在浅色，或者无色翡翠之间，因为深浅之间的相互衬托，使爹翡翠显得更加鲜艳漂亮。
金丝种的可以分为顺丝、乱丝和丝片三个分类，顺丝种翡翠的翠丝十分幼细，思路顺直平行，具有明显的方向感，是金丝种中最好的品种，价值远高于乱丝种和丝片种的金丝种翡翠。
因为金丝种的颜色相对鲜艳，水头通常比较出色，所以一般都被归类为中高档的货色。若是遇到绿色鲜艳明亮，翠中含有金光的金丝种，那绝对不能错过，因为它是此类翡翠的极品货色，可遇不可求。
听到可能是金丝种，屠总马上把这块暗标的编号给记下来。
林立成功转移话题，也是暗中高兴。
而林立的出色表现再度征服了大家的思绪，许南下指着边上一块只有鸡蛋大的暗标问道：“那小立帮我看看这块暗标吧！”
林立看过去，稍微一愣。
这块如同鹅卵石般的翡翠毛料居然是老坑蜡肉皮。
要知道真正的老坑蜡肉皮是标准的水石，是经受过流水千年洗刷的高级料子。这类高级品种的特色就是皮红如蜡肉，光滑而透明，而且产量稀少，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过度挖掘而日趋罕见。
而鉴定之后，林立的表情则古怪了起来。
不是这块老坑蜡肉皮表里不一，而是比想象的还要好，是老坑玻璃种，而且还是那种纯净无暇，如同玻璃一样透明的无色玻璃种。
林立心思一动，再度丢了个鉴定下去，得到更详细的分析说明后，越发肯定它的价值。
许南下见林立的表情古怪，小声问道：“小立，你是不是不舒服？”
林立摇头回道：“不是，这块老坑蜡肉皮虽然没松花没蟒纹，但我却觉得很对眼缘，或许有可能开出玻璃种。”
“玻璃种！”
许南下的心神一紧，沉淀了一下后就回道：“玻璃种是翡翠的极品水头，不可能再高的了。如果能出玻璃种，那你就拿着它去参加对赌吧，这样至少能稳立不败之地。”
林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而一边听说的毕寒则疑问道：“不对啊，我记得翡翠里还有一种叫龙石种的超极品翡翠。它的水头更好，据说无棉纹、无任何的杂质，不经雕琢就如丝绸般光滑细腻，而且极其温润，还有四射的荧光，是极品里的极品，宝石里的宝石。”
许南下不屑地回道：“那是某些地方的专业术语，只不过后来被商家利用过去做宣传手段罢了。说到底，所谓的龙石种就是最极品的玻璃种。”
毕寒恍然而悟。
而林立则是将龙石种的特点记下来。虽然这块老坑蜡肉皮还没达到无任何的棉纹、杂质的夸张地步，但也是无限接近。搭配上无色的纯净无暇，使得它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受，倍发有观赏性。
估计它的出现，能把其他普通品质的玻璃种压下去呢。
有了这块翡翠，还怕其他的人翡翠吗？
突然间，林立觉得自己在赌水头方面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许南下提醒道：“好了，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暗标要揭晓谜底还有足足的5天时间呢。”
林立恍然道：“是啊，5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啊。”
暗标里抢标的事情多到海里去了，每年都有赌石高手因为曝露了目标，而被别人截标、抢标的事情。别说是私人性质的赌石者，即使是那些大型珠宝集团、投资集团看中的料子，也经常被人枪截过去，但最终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放轻松，到末段再来观察吧。”
许南下拍了拍林立的肩膀，给了一个小意见好就继续走下去。
林立点了点头，不敢再大意了。
伴随着与玉将军、金算盘和点玉手三大赌石大师的赌局开启，林立所受的关注度直线提升。这不，他们刚刚在这边观察点评，就有人在边上指指点点，有的甚至在偷偷做笔记呢。
这个世界果然是到处充满竞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