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与杨尚武来到楼下。
“都给我老实儿,站好了,待会儿……”杨尚武的声音从前厅传了出来。
“和尚!”
“陆总,梁厂长,就是这三个家伙!”杨尚武迎了上来。
“我知道了,你也太凶了,把人吓坏了!”陆山瞪了他一眼道。
“嘿嘿,我不是怕这三个家伙不老实嘛!”
“行了,站到一边儿,我来问话!”陆山手一指道。
“你们三个当中谁是厨子?”陆山走到低着脑袋的三个家伙跟前,问了一声。
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自然也没有人回话,都被杨尚武给吓住了。
“问你们话呢,哑巴啦!”
“和尚,闭嘴!”陆山斥了一声。
“报,报告长官,我,我是厨子!”中间一个长得有敦实的男人微微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
“报,报告长官,人叫丁大宝!”丁大宝道。
“丁大宝是吧,我问你一些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不会为难你的。”陆山道,“但是,如果你有一句不实之言,你知道后果的。”
“明,明白,长官您问,人一定知无不言!”
“好!”陆山头,“第一个问题,丁大宝,你是什么时候来云楼掌勺的?”
“五个月零三天!”丁大宝张嘴就道。
“五个月零三天,你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陆山惊讶道。
“因为我老婆刚给我生了一个胖子,正好五个月!”丁大宝道,“孩子出生前三天我来的云楼!”
“原来是这样,这么云楼开业不足半年了?”陆山问道。
“嗯,不到半年,之前有一个厨子做了几天,老板娘不喜欢他做的菜,就把他给开了,然后找的我!”丁大宝道。
“为什么会找你。这太平庄上就没有别的厨子了?”梁永胜问道。
“我原来在县城的酒楼干过,后来我老婆这不要生了,我就回来了,准备自己开个饭馆,没想到马爷看得起我。亲自上门来请我道云楼掌勺。马爷的面子我不敢不给,这就来了!”丁大宝道。
“是马博凯亲自上门请你的?”
“那倒不是,是马爷的一个手下,带着马爷的口信儿去的。我这种人物,马爷一句话就足够了!”丁大宝不太紧张了,语速顺溜了很多。
“知道云楼老板娘的身份了吗?”
“知道,马爷的相好,太平庄没有人不知道!”丁大宝道。
“你平时除了掌勺之外。还干别的吗?”陆山问道。
“杀猪算不算?”丁大宝想了一下问道。
“你会杀猪?”
“嗯,杀猪是我祖传的手艺,我爹死后,我就觉得杀猪只能勉强糊口,还不如学一门手艺,就进城在酒楼做了帮厨,跟着大师傅们后面学习,渐渐的就学到了这门手艺!”丁大宝解释道。
“你会烤rǔ鸽吗?”
“烤rǔ鸽,我会!”丁大宝了头。
“这么。云楼每天十只烤rǔ鸽都是出自你的手艺?”陆山继续问道。
“不是,那是老板娘的手艺,我做的烤rǔ鸽没有她做的好吃!”丁大宝道。
“哦,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不知道,老板娘做烤rǔ鸽的时候从来都不让我们观看。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秘诀!”丁大宝道。
“再问一个问题,你在云楼掌勺的五个月零三天内,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这个……”丁大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在厨房,根本不去前厅。我能见到的就是伙计和老板娘,其他人没有见过!”
“好,我知道了,你先站到一边去,如果有问题,我会再叫你!”陆山一挥手道。
丁大宝乖乖的走过去,站到了杨尚武身边。
“你们两个都是伙计,是吧?”
两人拼命的头。
“刚才丁大宝回答的问题,你们两个也都回答一遍吧!”陆山道,“谁先来?”
“左边的先来吧!”
“长官,人姓展,来云楼做伙计只有两个月,除了跑堂之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呀!”
“你呢?”
“人姓白,跟丁大掌勺的是一块儿进来的,您问的问题,人实在是不清楚呀!”
一个不知道,一个不清楚,陆山一眼就看出这两个都是谨慎微的人物,就算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他们也会不知道,这是人物的安身保命之道!
“你们三个谁知道老板娘云的来历?”陆山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都不知道!
“那么云是什么时候来的太平庄,你们总该知道吧?”陆山问道,“你们不都是太平庄上的人马?”
“具体时间我们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时间不长,也就半年多的时间吧!”
“对,半年多一儿!”
“再问你们一个问题,这云跟马博凯是之前就认识,还是她到了这里才认识的?”陆山问道。
“不知道,我们三个都是后来才进入云楼的,之前云楼开过一段时间,不长,那个时候庄子上就已经有传言,这云楼的老板娘是马爷的相好,后来马爷派人找我,我也才相信了!”丁大宝道。
“陆总,看来这三个人应该不知道内情!”梁永胜悄悄的对陆山道。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得回去再找姚平问一下!”陆山道。
“那这三个人怎么办?”
“先放了,然后派人监视!”陆山声道。
“丁大宝,展,白,你们三位听好了,云楼的老板娘涉及一件案子,具体是什么,我们不能告诉你,你们三个现在不用上班了。可以回家休息,但不可离开太平庄,我要找你们的时候,你们要随叫随到!”陆山道,“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三人齐声道。
“还有。你们三个人在调查期间的工钱我们会照付给你们,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养家糊口的烦恼,不准对外面的人瞎,要保守秘密。明白吗?”
“明白,明白!”三人闻言露出一丝喜sè,这干活还有工钱,这好事哪儿找,不就是不准离开太平庄吗。这有什么呢?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老板娘回省城省亲了,暂时关门歇业,等过一阵子回来之后再开门,懂了吗?”
“懂,懂了!”
“都先回去吧,工钱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陆山一挥手,让丁大宝三人离去了。
“和尚,把省亲歇业的牌子挂上!”陆山命令道。
“陆总。哪有牌子?”杨尚武两眼一瞪问道。
“没有,你不会写呀!”陆山回瞪了他一眼,“真笨!”
“噢噢……”
“陆总,为什么不告诉那丁大宝三人实情,这案子是纸包不住火的!”梁永胜道。
“告诉他们反而会害了他们。不知道也许能保住一条命!”陆山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梁永胜道。
“这个云有可能是rì本间谍!”陆山声的解释道。
“什么,rì本间谍……”梁永胜惊的一张嘴能塞进去至少三个鸭蛋。
“声一儿,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云究竟是属于哪一方的。是隶属关东军特高课,还是其他方面的!”陆山道。
“这rì本间谍还有区别吗?”
“当然。关东军特务机关是关东军的情报机构,特高课则属于外务省,关东军情况特殊,所以特高课接受关东军特务机关领导,而除了特高课之外,还有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特别调查课,这也是一个间谍机构,只不过偏向于商业方面,这两个情报机构是共享情报的,经济侵略跟军事侵略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但是这两个都有自己dú lì的运作渠道,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云是属于特高课还是满铁调查科!”陆山解释道。
“明白了!”梁永胜道,“不过,我觉得这个云接近马博凯,她应该要窃取的是兵工厂的生产机密,甚至可能就是来破坏我们的军工生产的!”
“现在还不好,不过,人家既然来了有半年时间了,算一算,那个时候好像我们还没有入住哈尔滨,依兰兵工厂也在李杜将军的手中!”陆山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从缴获的rì军机密档案中,我们发现,rì军曾经有偷袭依兰的作战计划,但是后来被我们的攻击给打乱了,关东军被迫从哈尔滨调兵南下,计划就因此中断了!”
“您的意思是,rì军为了偷袭依兰,派了间谍渗透进来打探军事部署,但是后来偷袭计划取消,但这些间谍却并没有撤走?”梁永胜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现代战争打的是钱粮,是情报,还有就是综合实力!”陆山道。
“如果能够通过这个云顺藤摸瓜,一举将这个间谍网络给断掉的话,那我们的兵工厂就安全了!”梁永胜道。
“现在都是我们的猜测,也许rì本人已经盯上了我们的兵工厂了!”陆山道。
“盯上了又如何,他们还能过来把我们怎样?”梁永胜不服气的道。
“他们可以搞破坏,不让我们安心建设,还有,如果让rì本人知道我们兵工厂的位置,他们派飞机来轰炸,怎么办?”陆山反问道。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