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了!”那旅店老板吓的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嘴里念叨着,双腿不停的颤抖着!
五个青年男女也吓的抱成一团,她们大多数都是温室里长大的,死人都未曾见过几回,可曾见过当众杀人?
倒是那个蒋姐虽然流露出一丝害怕,但眼神还算镇定,到底是出身不一样,老子干警察局长,这女儿的胆子自然比寻常人要大一些了!
“蒋姐,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带着他们马上离开钱家店,走的越远越好!”
“第二,你们五个跟我们走,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等你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再离开!”冯云道。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蒋廷芳深呼吸一口气问道,她虽然阅历尚浅,但是她从杨尚武等人身上感觉到了跟父亲差不多的气质!
军人的气质,他的父亲也曾今是一名军人,后来部队改编,他才当上了通辽的警察局长!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东北的警察一开始就是由军队改编的,他们也是军人,只是穿了不同的制服和改变了职能罢了!
“我们是什么人,现在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好处!”冯云回答道。
“我们连你们是谁,怎么能答应跟你们一起走呢?”蒋廷芳反问道。
“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离开,没有人逼你们!”
“老板,今天晚上除了我们和这五个人之外还有别的客人吗?”冯云完朝老板走了过去问道。
“没,没有了!”老板惊魂未定的回答道。
“那就好。老板。你不会去找日本人告密吧?”冯云微微一笑问道。
“不。不会!”老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傻子才告密呢,人死在自己店里,去告密,自己能脱得了干系?
“这就好,老板,这八具尸体还要劳烦您和伙计们处理一下了。”冯云微笑道。
“我们……”老板一惊,有炸毛。这不是逼自己成为共犯吗,这伙人可真是狠呀!
“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将他们放在什么地方比较妥当,所以,还要劳烦老板了!”冯云微微一拱手,一副淡定的摸样。
“这,这我也不知道呀?”老板欲哭无泪道。
“找个隐蔽的地方,挖一个坑,把他们埋了,老板。这你总不会吧?”杨尚武瓮声瓮气道,这老板就是太奸猾了。分明就是不想干吗!
“啊?”
“老板,麻烦你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冯云笑眯眯的道。
好处?
老板听到这个词儿,倒是眼睛亮了一下,罢了,他要是不答应的话,这伙儿人显然不会放过他的,他们虽然没有动枪,可看他们杀人的手段,就算没有枪,店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他们才出来五六个人,一大半儿在屋内没有出来呢!
“是,是……”老板了头,招呼两个还不停的手脚颤抖的伙计上前拖着一具尸体向外走去!
杨尚武使了一个眼色,德信师兄弟四人将剩下的七具尸体也都拎起身,跟着老板和伙计一起出去了!
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倒是留了下来!
“一时半会儿,日本人还不会发现他们失踪,所以你们有时间逃离这儿!”冯云对蒋廷芳道。
“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又不认识路,万一被街上巡逻的警察抓住,那还不是一样?”蒋廷芳道。
“这倒也是。”冯云了头,“你们不愿意自己走,又不愿意跟我们走,那你们自求多福吧!”
完冯云招呼杨尚武一声,就要转身回屋。
“你们不走吗?”蒋廷芳追问一句。
“走,现在走,黑灯瞎火的,又看不清路,为什么要走?”冯云一笑道。
“你们不走,那日本人知道了,肯定会来抓你们的!”蒋廷芳道。
“也要日本人知道了才行,这间旅馆就你们和我们还有老板一家和伙计,只要我们三方都不,日本人有怎么知道呢?”
“可日本人肯定知道钱桂他们来这里了?”
“知道,又如何,找不到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倒是你们,日本人和钱桂的目标是你们,你们赶紧走才是上策!”冯云道。
“你们就不怕我们被抓了,告密吗?”
“无所谓,你们要告可以去告,但只要你们谁去告密,那就明不是同路人了,既然不是同路人,我们的手段你们刚才看到了!”冯云语气森冷的一笑道。
“你们是继续呆在这里,还是收拾东西走人?”
“廷芳,我们还走走吧?”
“走,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只要走出这里,就要亡命天涯了吗?”
“不走,能怎么办,你没看到他们刚才杀人,我看他们八成是土匪,杀人不眨眼的!”
“土匪也比侵占了咱们家园的日寇强盗好!”
“可是日本人还算讲道理,土匪根本不讲道理!”一名男生激动的道。
“李平,你要走,没人拦着,但如果你要去告密,我蒋廷芳一定不放过你!”
“蒋廷芳,你什么,谁去告密?”那叫李平的男生突然爆发了。
“我们在这里开会聚会没有人知道,除了我们五个,也就是我们五个当中有一个内奸!”蒋廷芳一双凤目圆瞪道。
“陆总,这五个人当中真有一个内奸?”冯云惊讶的站在窗边朝外面静静的注视外面情况的陆山道。
“有意思,这个蒋廷芳不但有胆有色,而且还有敏锐的洞察力,是个不错的姑娘!”陆山微微一笑道。
“您早就看出来了?”冯云讶然道。
“嗯。你没有看到那李平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太过害怕的样子吗?”陆山道。“而且在蒋廷芳就要被欺辱的时候。他的眼角还微微露出了一丝喜色,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感到高兴,难道这正常吗?”
“陆总,您可真是观察细致入微!”冯云惊叹道。
“这我是习惯了,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总喜欢观察周边的人和事,来确定自己是否被跟踪或监视。这都是成了一种本能了!”陆山微微一笑道。
陆山的都是实话,过去执行任务,那一回脑子里的弦儿都是紧绷着的,稍有不慎,就有丧命的危险,和平时期比战争时期更加危险。
战争期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而和平时期,稍微露出一丝破绽,就会被对手发现,继而有可能牺牲。成为无名的烈士。
“这么李平就是内奸了?”
“八成是,不过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现在还不好,我的观察和分析判断也不能代表客观事实!”陆山道,“有的人天生一副笑脸,那也是没办法的!”
“要不要提醒一下那个蒋廷芳?”冯云声问道。
“不用,先看着,我倒要看看这个蒋廷芳能否将这个内奸揪出来!”陆山摇头道。
“遥,明义、郭勇,我们走,别理蒋廷芳,她要留下,自己留下,别害了我们!”李平愤愤然道。
“李平,你要走自己走,别拉着遥她们!”蒋廷芳怒道。
“蒋廷芳,你想干什么,别人都没拦着,你到拦着我们离开,你什么意思?”李平怒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但遥他们不行!”蒋廷芳道。
“凭什么,就因为你有一个当局长的爹?”李平不屑的道。
“李平,你……”蒋廷芳被气的粉脸通红。
“廷芳,李平,你们都少两句,我们五个人一起出来的,不管到哪儿都要一起,再我们是去投东抗的,好了是要一起抗日杀鬼子的,难道你们都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刚才那个被钱桂揍了两拳的夏明义扶正了眼睛,缓缓道。
“明义大哥,你来评评理,我只是了一个客观事实,蒋廷芳就我告密,她分明就是针对我!”李平气愤不已道。
“是呀,廷芳,李平他的也是事实,土匪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日本人更坏,只是他们是不一样的坏,李平的有些偏颇了!”另外一个憨厚的男生站出来道。
“廷芳,咱们还是走吧,我害怕!”那个叫遥的女孩子刚才吓的都哭出来了,这会儿才止住了泪水,但眼睛已经红肿一片了。
“遥,咱们不能走,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如果碰到警察,我们几个一个都逃不掉,现在外面的局势很紧张,我听我爹,东抗正在郑家屯跟日本人打仗,通辽距离郑家屯很近,通辽的日军也在加紧备战,到处抓人修工事,如果我们也被抓去修工事,那十有**别想活着出来!”蒋廷芳道。
“不就是修工事嘛,怎么就活着出不来?”李平不满的道。
“我们几个在家干过活吗,那修工事我们一天都做不下来,到时候,那些日本人能对我们好吗,听,完成不了日本人交代的任务,轻则是抽十鞭子,重的直接吊起来打,已经有人忍受不住被打死了!”蒋廷芳道。
“真的,假的?”
“我爹虽然被日本人拿掉了局长,可还有些关系,这些都是他打听道的!”蒋廷芳道。
“廷芳的对,我们现在出去,被抓的可能性很大,李平,咱们还是不要这么冒险了,等天亮之后再走吧?”
“你们就不怕日本人发现钱桂他们失踪了,找过来吗,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掉!”李平气愤道。
“钱桂不过是一条走狗,日本人也不可能整天盯着他,他来抓咱们,带的都是他的手下,此事日本人未必知道!”蒋廷芳分析道。
“你怎么知道日本人不知道?”
“如果日本人知道的话,他敢对我那样吗?”蒋廷芳道,“日本人还没有放弃服我爹,那通辽警察局长的位置还空着呢,我正是他们威胁我爹的筹码,如果我被钱桂这混蛋糟蹋了,你我爹会怎么做?”
四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惊骇。
很显然,蒋廷芳的老子一定会要了钱桂这子一条狗命,而且还会是亲自动手!
只要他答应日本人的条件,日本人不但不会袒护钱桂,还会把钱桂抓起来送到蒋连瑞的面前!
何况,就算蒋廷芳被抓,日本人正愁抓不到蒋连瑞的把柄,她最多吃苦,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她们四个就未必了!
虽他们当中李平和刘遥家里都算是殷实,但钱再多也比不过有权的!
何况这蒋连瑞手中还有上百根枪杆子呢!
“那不走,难道跟那些人一起?”李平泄气道。
“教长在咱们大腿上,难道还有人逼着我们跟他走吗?”蒋廷芳笑道。
“对,对,廷芳得对,我们还是回屋休息吧,明天一早就离开!”年纪最大的夏明义道。
五个人各自返回房间,很快他们房中的灯都熄灭了。
“陆总,您这一次怕是要失望了?”冯云嘿嘿一笑道。
“呵呵,你呀,就是急性子,等着吧!”陆山唤了一声,“和尚,过来!”
“啥事,陆总?”杨尚武屁颠屁颠的跑了两步,将大脑袋凑了过来。
“和尚,待会儿你……”陆山耳语吩咐了几句。
“明白了?”
“明白,您放心好了,保证那妞的安全!”杨尚武一拍胸脯保证道。
“陆总,您跟这杨和尚什么了?”冯云好奇的问道。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陆山神秘的一笑,“走,咱们上炕睡觉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德信他们和老板也都回来了,弄了一身的泥土,不过显然已经搞定了。
地字号大通房内的灯也熄灭了!
北风嗖嗖的吹着,外面是天寒地冻,到了半夜,是零下近二十度,酷寒无比!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扇窗户支开一条缝隙,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窜了出来,低着头,心翼翼的将窗户关好,然后蹑手蹑脚的朝院子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一道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窈窕的身影,全身上下裹着一身黑裘,尾随刚才那道鬼鬼祟祟的黑影追了上去!
“陆总?”冯云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翻身,就要将陆山叫醒。
“嘘!”陆山食指放在嘴唇中间,“躺下,等着看戏!”
“您知道?”
“我猜的!”陆山微微一笑。
“您可真神了,这也能猜到?”冯云由衷的敬佩道。
“这不难,你呀,经验多了,也能料个十之**!”陆山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