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刚踉踉跄跄地顺着漆黑的道跑着,他已经逃亡了整整一天一夜,此时再也支撑不住,扶着路边一颗树休息。
一天一夜未合眼,滴水未进的他直觉得脚底打颤,好似随时会倒下去。
那天,他使出浑身力道踩下最后一脚时,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力道之大让人骇然。摸着发麻的腿,马刚惊疑不定地四下寻望,企图找出在暗中帮助陆明的同伙。
风吹在树梢上,引得树叶哗哗作响,一股凉意直逼自己后颈而来。马刚大惊,忙侧身一滚,冰冷的触感贴着脖子擦了过去,惊出马刚一身冷汗。他定睛一看,不禁呆住了。
修长的双腿紧紧包裹在牛仔裤中,将纤细的腿绷得笔直,浑圆的臀部,性感而高翘;盈盈柳腰似不堪一握,给人忍不住要上前揽住的冲动;洁白的T恤根本无法阻挡胸前的饱满,高傲的双峰呼之欲出;绝美的容颜难以用辞藻来形容,乌黑的秀发被一个淡黄的蝴蝶结系起,垂下一泓瀑布般的马尾。
这个少女好似一个精灵,俏立在马刚面前。
马刚望着少女手中出鞘的长刀,摸了摸脖子,不由一阵后怕。少女轻哼一声,道:“你的能力倒是有趣,想杀死你需要费功夫呢!”少女的发音有些生涩,满脸悠闲地出了这番话,似是朋友间的玩笑,但马刚毫不怀疑少女话中的杀气,他很清楚,这是经常与鲜血打交道的人独有的味道。
马刚未逃,少女的身影先动了,同时动的还有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刀身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蜂鸣声,直取马刚首级。
马刚头一低,刀身这次贴着头皮掠过,将他的中分头剃成了“地中海”。马刚骇得心胆俱裂,少女柔和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这次没有完全避过呢,你的能力目前只能歪曲实体的轨迹吗?”
马刚知道自己不是少女的对手,开始张嘴求饶:“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我不知道这子是您朋友,有眼不识泰山,您放我走吧。”少女摇摇头:“不好意思呢,我不认识这子。”少女秋水般的眼睛里露出笑意,“我只是真的,单纯的,想杀死你而已!”
残忍的话语,却通过柔和的声音表达出来,强烈的落差感给了马刚对死的恐惧。他怪叫一声,慌不择路地转身逃跑。
就这样,马刚一直逃到现在,从城市跑到郊区,从郊区跑到了眼下这荒郊野外。少女始终如影随形,每次快赶上马刚时便故意放慢速度,待马刚逃得远了再追上他,如此往复,马刚知道这是少女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只有逃,逃,逃……
而现在,他不想逃了,他宁愿做最后一搏。“你给我滚出来,老子跟你拼了!”
少女悄然从一颗树后绕了出来,撒娇般嘟着嘴道:“这就不玩了么,真没意思。”
马刚血红的双眼疯狂地盯着少女,喉间一声低吼,径直往少女扑去。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怜色,那是对猎物即将死在自己手里的悲悯。
长刀轻易地贯穿了马刚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四溅开来,宛如夜色中绽放出鲜艳的花朵。
少女右手扶住刀柄,左手轻轻拭去脸上的鲜血,柔声道:“如果你的能力再精进,或许我就杀不死你了——如果你能够扭曲空气的话。”
刀尖轻微颤动,蜂鸣声兀自响着,马刚绝望的眼睛死鱼般突出,很快失去了生气。
少女在马刚尸身上轻轻一推,马刚顺着斜坡滚了一会,停了下来。少女从口袋里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将刀身擦干净后,随手扔掉手帕,长刀回鞘,转身离去。
手帕在空中飞舞了几圈,最后缓缓落下,盖在了马刚狰狞的脸上。
月光洒在少女身上,少女提着长刀,朝着千桦市走去。“啊,老鼠死掉了呢,再去找下一个吧。”少女脸上荡起盎然笑意,脚步也轻快起来。
翌日清晨。
上官怜喝着牛奶,陆明陪在身边,两人正一起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今日凌晨,有路人在距离市区很远的郊区发现一具男尸。该男子死于利器,胸口被利器所伤……经调查,该男子姓马,名刚……”
后面的内容两人都没听进去,陆明惊惧地望着上官怜,上官怜没好气道:“你看我干什么,这事和我没关系,我昨晚才叫人去查他,资料我还没看完,这人就死了!”陆明想想也是,只好尴尬地笑笑。
把上官怜送去学校后,陆明再次投入到训练中。徐子将破天荒的过来监督了,名义上是监督,实际上是端来一壶茶,捧来一本《蝴蝶梦》,悠闲地在竹林里喝茶看书罢了。
陆明有些忿忿,心道你身为老师不来指导学生,自己在那看书算个什么事,我虽然没交学费,你也不能消极怠工啊,于是挖苦道:“徐管家,你看《蝴蝶梦》干嘛,人老心不老吗?”明着是在夸徐子将,内里是在讽刺徐子将想要老牛吃嫩草,你想的美!
徐子将好像会读心术,摇头晃脑道:“你子懂什么,男人的魅力只有在老时才能体现出来,这叫底蕴,就像陈年老酒,越久越有味道。”
“那是酒,人越老越有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好吧!”陆明心里疯狂的吐槽。
烈日当空,竹林里没有多少热气,反而弥漫着丝丝清凉。陆明专心致志地“玩弄着”手里的冰块,从各个角度发起了攻击。
徐子将目瞪口呆地看着上蹿下跳的陆明,虎躯一震,再震,狂震!
丫一直这样练,难怪每次看他回来都是满头大汗……
“住手!”徐子将再也按捺不住躁动,大声喝道,“你确定你是在练习能力,而不是在练习表演?”陆明身形一顿,失声叫道:“怎么,我练得不对么?”
“对你个头,得亏我今天过来。”徐子将心想,庸才就是庸才,放任自流只会让陆明达到另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而不是老爷与姐期望的,看来,自己要好好“调教”下陆明了。
“首先,要规范你的姿势。打架就要有打架的样子,似你这般胡来,传出去岂不丢了我的老脸?”徐子将扶住陆明一条胳膊,缓缓向前推去:“喏,要像这样直接伸出、收缩,不能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肉搏拼的就是谁能更有效的击中对方,动作如行云流水……”
陆明恍然大悟,顺着徐子将的推送不断体会着那种流畅的感觉,隐隐有所悟。
不远处,摆放着徐子将东西的石桌上,徐子将为减轻负重而取下的手机突地震动起来,但徐子将和陆明正练得起劲,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
上官怜双手托腮,望着黑板上的数学习题怔怔发愣。
窗外,一只鸽子“倏”的飞过,竟一头撞到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吓得班里的同学和老师齐齐望去。鸽子撞得不轻,头骨都已碎裂,窗户正中略微凹陷,脸盆大的裂纹被汩汩冒出的鲜血染红了。
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女声已忍不住尖叫起来,就连一些胆大的男生也被这诡异的一幕震惊了。
鸽子的尸身缓缓下滑,最后掉下楼去。上官怜盯着窗上的血迹,心头隐隐感到不安,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将要发生在自己身边。向来不迷信的上官怜此时也不由得动摇了,自己以前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不安,今天还是头一次。
楼下,鸽子的尸体兀自抽动着。乍一看,鸽子是死于撞击,其实,它在撞上玻璃前,颅骨内的脑子已经被震碎了。
楚菲菲飞快地跑出教室,去喊校内的工作人员帮忙了。数学老师继续他的讲课,偶尔看到一张空荡荡的桌椅,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惆怅。同学们重新专注于黑板上的知识,只有上官怜依然注视着那滩血迹。
至于她想到些什么,产生了哪些忧虑,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PS:虽然有些仓促,但开始迈入主线了哦,至于陆明,只能让他一边前进,一边成长了。再次请求收藏,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