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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会再来找她?”
答朗长虹的话让李闲止住了脚步。
李闲站住,却没有回头:“我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而且大多数情况下说话也不算话,所以你没必要再问我一次,就算我肯定的回答你说不定将来也有反悔的时候。所以你可以选择不信然后出手杀了我。”
答朗长虹点头:“我不信你,所以下次你再出现在她面前,我就杀了你。”
李闲笑了笑:“等我再来的时候,你未必是我对手。”
答朗长虹负手在湖边,看着李闲背影说道:“叫上你的同伴回去吧,青牛湖往西有一片树林,你需要的东西就在其中一棵树下埋着,你只有到天亮前的时间寻找,如果找不到,天亮我就会带人到那里。”
他最后的结束语是两个字:“杀你”
李闲笑了笑:“这算什么?交易?不觉得你亏了?”
没有回答,因为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已经转身离去。
李闲没有耽搁,猫着腰在湖边草丛中穿行,很快就回到了达溪长儒藏身的那个高坡。
“您就没打算去救我?”
李闲看到躺在草坡上闭目养神的达溪长儒心里不禁有些气恼:“好歹我也是你唯一的弟子吧,就这么放心我?万一我被人乱刀分尸了,您不觉得对不起黎民百姓吗?”
达溪长儒没回答,而是简单的说了四个个字:“走,去树林!”
李闲怔了一下,随即嘿嘿笑了笑起来:“就知道您不可能真的在这里装没事人!”
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汇合了朝求歌,然后三个人骑上马直接赶往答朗长虹所说的那片树林。因为并不是从这个方向来的,所以他们并不清楚那片树林具体在什么地方。答朗长虹说的话能确定的只有两个因素,青牛湖以西,树林。具体找起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距离超过三十里的话,就算是一片大林子他们都可能因为路线的偏差而错过去。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可不盼着那片林子有多大。
三个人纵马在夜色中飞驰,虽然有了目标,可谁也说不准是否会有收获。
李闲也好,达溪长儒也好,都不知道为什么答朗长虹要这样做。无论如何,他将陨铁的藏匿地址说出来都于理不合。那块陨铁达溪长儒从千年不化的坚冰中取出来之后,因为匆忙而坠入了青牛湖。毫无疑问的是,在契丹人追杀达溪长儒的时候是答朗长虹趁机偷走了陨铁,然后找了那片林子埋藏起来。
达溪长儒分析,在他砸碎坚冰的时候答朗长虹就在一旁窥视。他肯定是发现了达溪长儒的,但他没有制止。然后他跟踪达溪长儒,在第一时间偷走了陨铁。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他觊觎那块陨铁的话,他已经在契丹部落中生活了很久很久,不是没有机会下手,而且得手之后他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将陨铁埋藏起来,如果契丹人知道的话他的处境很危险,可他还是选择了留下。
“或许……他留在契丹部落中,根本就不是为了那块陨铁!”
达溪长儒皱着眉头分析。
“那是为了什么?”
朝求歌想不通。
如果真如李闲所说,这个人来自江南而且是个刀法大家,他隐居在契丹部落的原因按照分析合理的解释并不多,或者是躲避仇家的追杀,或者是厌倦了中原的生活,或者是对契丹人有所图谋。
可无论是这三种中的哪一种,答朗长虹都不应该去碰那块陨铁!
他如果不是图谋那快陨铁的话,根本就没必要冒着危险那样做。一旦暴露了的话,他都无法再留在契丹部落。
“或许……”
李闲叹了口气:“他并不是要躲避什么,而是为了守护什么。”
“怎么说?”
朝求歌问。
李闲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解释道:“他来自江南,欧思青青的娘亲,也就是何大何部的埃斤摩会的妻子,也是来自江南,并且应该和南陈皇族有着很深的关系,有可能就是陈氏皇族出身。”
“答朗长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冒充契丹人找到了她,然后就留了下来守护在她身边。”
“也许你是对的。”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他偷走那块陨铁,说不定只是不想陨铁回到契丹人手里。”
“不想了!”
李闲啐掉嘴里的枯草:“天亮前怎么也要找到那片林子,不然都对不起人家忍痛割爱的好意。无论如何,这样要是还空手而回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凝重,心里对那块陨铁其实也早已经没有了来之前的热切。其实,在小楼里得知真相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放弃这快陨铁就当是告别自己第一份朦胧感情的礼物留给她。
想到她的时候,李闲的心微微一疼,细微到几乎觉察不到,细微到他自己都不觉得刻骨铭心。
青牛湖畔
木小楼
临窗
顾盼凝眸,青丝乱。
“他走了?”
头靠着窗口,微风拂过额前发丝,正如他手指的温度。
欧思青青已经擦干了泪,脸上也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只是垂着头,像是在欣赏着夜色中根本就看不到的湖光山色。她不知道为什么李闲走的时候忽然变得那么决绝而无情,给自己带来半夜欢乐后用冷言冷语为欢乐画上了句号。前后的反差之大她其实根本就适应不了,此时的平静,其实只是用咬破嘴唇这种方式才换来的短暂安定。
“走了”
答朗长虹依然站在二楼的窗外,抱着双臂,眼睛盯着远方。
“他为什么来?”
她问。
“为了那块陨铁,不是因为你。”
他答。
“是呢,他只是来偷陨铁的,他自己说过,来青牛湖其实跟我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可他为什么要把我当成朋友?答朗大哥,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没有朋友。”
“他只是在利用你。”
答朗长虹转过头看着欧思青青憔悴的脸:“他不是把你当做了朋友,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隐藏身形罢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把你当做朋友,无论是在那座无名山,还是在青牛湖你的小楼。他之所以出现在你面前,仅仅是个巧合而已。你应该知道,从那座山分开之后,他绝对不曾想起过你哪怕一次。”
雪貂在欧思青青的怀里动了动,似乎很不满意主人为什么用水滴来戏弄自己。
那不是水滴,是泪珠。
“我真的是个白痴吗?”
她笑了笑,泪水顺着嘴角流进嘴里,很苦。
你不是个白痴,你是个笨蛋。
几十里外,李闲狠狠的甩了甩头,喃喃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不得不怀疑,那个答朗长虹是在骗你。”
策马飞驰了一个时辰,树林依然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空旷的原野,朝求歌叹了口气后说道。
“他不是在骗你玩,就是在逗你玩。”
朝求歌勒住战马:“可以肯定的是你被玩了。”
李闲笑了笑,出奇的没有说什么。
达溪长儒摇了摇头:“答朗长虹没必要说这个谎话,如果他是想你赶紧离开的话,拔刀远比说谎来得实在。他更没有必要透露出他知道陨铁下落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就算摩会很看重他,偷了圣物这件事太大,摩会也保不住他。”
“可是树林在哪儿呢?”
朝求歌叹气,他指着不远处那两棵长得很难看的雪松说道:“难不成会是那里?”
青牛湖
小楼窗边
“你很难受?”
答朗长虹问。
欧思青青点了点头,然后倔强着摇了摇头。
“那好,我去把他给你杀了,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答朗长虹看着少女的眼神充满了溺爱,充满了长者的慈祥:“天快亮了,埃斤马上就回来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在埃斤回来之前追上李闲杀了他。”
欧思青青抬起头,笑了笑:“何必呢?”
“他说以后若是再相见,也要装作谁都不认识谁。既然如此,便是形同陌路,杀不杀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昂起下颌,脸色坚强:“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耶耶知道我不开心。他有好多事要做,没有必要因为这件小事去烦他。”
答朗长虹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一丝歉意一闪即逝。
他不想让欧思青青将李闲的事告诉摩会,否则,那个同样溺爱着她的父亲会带上骑兵,就算千里万里也要追上去将李闲大卸八块,哪怕正在跟奚人开战,他的选择也不会有什么犹豫。对于摩会来说,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不是部族,不是他埃斤的位子,而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一个,是他的妻子陈婉容,一个,是他的女儿欧思青青。
正因为如此,他这么多年来才没有下手。
因为,在他答朗长虹心里,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报仇,也不是什么重建家国的抱负,同样的,也是这两个女子。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在欧思青青的头顶上揉了揉:“去睡一会儿吧,如果你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坏人,那么就试着想一想,他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答朗长虹心里便后悔了。
“真的吗?”
果然,欧思青青的眼睛立刻明亮了起来:“对啊!他说过,骗我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坏人,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相信!我知道了!”
少女挥舞了一下拳头:“他又是在骗我!”
答朗长虹张了张嘴,最终无声一叹。
他看着欧思青青微微上翘的嘴角,在心里说,好吧,孩子,如果这样认为你会快乐,那么你便把他当成一个朋友吧。
鱼和飞鸟?
想起李闲的话,他的心里忽然一疼,疼的撕心裂肺,他想起另一个女子,一直在他心里,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的心。
“答朗长虹这个白痴!”
从树下拖出那块沉重的乌黑色的陨铁,李闲累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喘气。他看着面前这个最起码有百十斤沉重的铁疙瘩一边叹气一边咒骂:“两棵矮树,就他妈的算是一片树林了?我能问候你家女姓亲属胸口的一片乳-房吗!”
“二木成林,其实他说的不算错。”
达溪长儒替答朗长虹说了句好话:“如果不是他告诉你,这次咱们依然无功而返。”
他拍了拍李闲的肩膀,笑了笑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运气确实好的离谱。”
朝求歌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来的时候肯定踩了脸盆大那么一坨狗屎。”
李闲撇嘴:“对,还热乎乎的,咖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