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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赛尔苏醒时,发现自己正处于移动的马车之上。
因为身材高大,他几乎占据了马车空间的一半,而当他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准备坐起身时,一句话语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七道伤口,如果是一般人已经失血过多死了,我如果是你,肯定不会逞强现在坐起来。”
海赛尔转过头,他那繁密的络腮胡子几乎挡住了视线,不过仍然能看到墨菲斯靠在对面车窗边阅读书籍的剪影。
天已亮,风暴暂歇,但空气中的寒意依旧,马车的车窗没有打开,不过墨菲斯却依旧借着幽暗的光线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一本从桑德兰那里借来的装订好的手稿集:《元素粒子研究》。
它似乎在其中只言片语提到了安达里尔所说的理论,不过墨菲斯目前还没有找出过多头绪,在这里等待的海赛尔苏醒的他自然有自己的目的,但很显然他需要确定眼前的大块头信任自己才行。
“你是黑格尔的朋友?”
“你的骑兵可不会因为我是黑格尔的朋友就拔刀相向,”墨菲斯伸手拿出了一枚简单的徽记,“我是墨菲斯?温德索尔,来自温德索尔家族,我对黑格尔、你并没有恶意,当然促使我的守卫动手的原因是你的骑士对我产生了恶意。”
“你遇到的事情我很清楚,海德拉已经告诉我你遇到的那些人是从何而来,不过我想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决定信任我,对吧?”
海赛尔皱着眉头望着身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快二十岁的年轻人,有些迟疑道:“那头巨龙…是你派来的?”
墨菲斯点点头,眼前的家伙似乎并没有笨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这么说,你救了我一命。”
海赛尔目光转回,盯着天花板,低声道:“所以,不管你是否是我的敌人,我都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不是么?”
“虽然我想否认,但如果按实际情况,的确如此。”墨菲斯翻了一页书,目光放回在了手稿上,“我不会向你索取任何回报,只是突然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你有权选择回答或不回答,黑格尔就在后面的马车里,你们的叙旧可以放在我提问之后。”
“哈,被自己人捅了几刀后的感觉可不好受,我不保证你的问题我都有答案——所有人都觉得我很蠢,这点我明白。”
海赛尔显得很低落,显然被自己人打个半死的事实仍然让他心里很是郁闷。
他叹了口气,随即却说道:“但无论怎样,我都要感激你,温德索尔家族的年轻人。”
墨菲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耿直如此,不过这也省去不少麻烦,他将手中的手稿合上,问道:“黑格尔说你同样来自北方,但是武技却多沿袭自野蛮人?”
“奎因家族至今还有一支纯粹野蛮人血统的家伙们组成的近卫队,他们的武技可不是巴利切这些耍花架子的家伙们能比的。”海赛尔指了指自己,“我的老师是一位纯正的野蛮人战士,虽然我是骑兵团副团长,但是论近战,我想这个骑士团没有能当我敌人的家伙。”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是吹嘘,但墨菲斯明白如果海赛尔这么说了,那的确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我想学习这种武技,可以么?”
墨菲斯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海赛尔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裂开嘴愣住半晌,最终道:“那你可能要受一番苦了。”
“苦?”
墨菲斯笑了笑,“不受点苦,怎么能收获果实?”
这句话是当初唐吉坷德说过的,陡然间想起,却也让墨菲斯心里有些感叹,而海赛尔却是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回复道:“相信我,年轻人,你并没有理解我话语的意思。”
……
当天傍晚,车队在广袤平原上驻扎时,海赛尔已经可以缠着绷带走下马车并和这些“温德索尔家族的年轻人”的朋友打招呼了。
他的伤口恢复速度实在是太过骇人,虽然论实力他处于I级,但是肉体伤口的恢复速度却比墨菲斯还要快,四处帮忙指点那些仆人搭帐篷的他像个热心肠的大叔,而直到这时黑格尔才明白自己的这个老伙计这么多年其实一点都没有变化。
而在众人忙来忙去的时候,墨菲斯却在营地中央刚刚燃起的篝火前站着——海赛尔很痛快的答应教墨菲斯如何学习野蛮人的战技,而第一步很奇怪,并非一招一式,也非技击要点,这个两米多高的大块头只是用一句话告诉了墨菲斯要做的事情:“学会单独控制你身体所有的肌肉,哪怕是最细微最无用的一块,也要感受到它的存在。”
听起来似乎并不困难,唐吉坷德训练墨菲斯的时候曾经讲解过每一种训练方式都增长身体哪些部分的肌肉——所以他试着开始控制最直观的几块肌肉,如大臂内侧、大臂外侧、大腿小腿等等这些最常用到的,并且很快掌握了窍诀,但是当目标延伸到其他位置时,困难出现了——“单独控制并感受每一块肌肉的存在”,这个命题严肃执行起来时,完全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控制”并非指让肌肉移动——而是用意识去感知它的确切存在,确切大小,确切位置和收缩与释放时所能产生的能量,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纵然墨菲斯此刻的实力和感知远远超过海赛尔,但是对于自己身体的理解,的确如安达里尔所说“肤浅异常”。
“哈,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在北方,那些想来成亲的家伙们一定把你的家门口堵满了!”海赛尔也不管安达里尔什么身份,大大咧咧的打着招呼,不过这位曾经的痛苦之母并没有甩什么冷脸色,反而很给面子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搅乱营地气氛的意图。
旁边的黑格尔取来了今天的晚饭——几只猎来的野兔,见到海赛尔对安达里尔嘻嘻哈哈,嘴角顿时一阵抽搐,赶紧把他拉到一旁,还没来得及商量什么,海赛尔却笑着扯过一只野兔,道:“我去找那个孩子聊聊,你先忙你的。”
黑格尔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无奈硬着头皮离开了。
“嘿,觉得困难了么?”
海赛尔大大咧咧的,大手直接拍了拍墨菲斯的肩膀,手中提着的野兔随着他摆臂晃悠着,为了和墨菲斯说话方便,他蹲下身子凑在篝火边,说道:“我的老师让我这么做的时候,我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做到,他们说这已经很快了,但我的老师似乎从生下来就能那么做。”
三天,墨菲斯心下感叹,眼前的家伙能面对骑兵团的集群冲锋还能硬生生干掉二十名骑士,有这种武学天赋并不意外。
“你肯定宰杀过猎物,也知道这些动物和我们有近似的地方,对吧?”海赛尔扬了扬手中的兔子,“但是你有仔细研究过它们的身体构造么?”
“有过,但不是动物。”
墨菲斯回想起自己在黛拉的指导下解剖那名血族的经历,“但那时只是为了了解人身体的弱点,并没有想过肌肉的影响。”
“哈——我小时候也和你一样,如何用双手最快的制服猎物?扭脖子?拆脊椎?还是一拳头砸烂它的脑袋或心脏?”海赛尔吸了吸鼻子,换了种较为严肃的语气继续道:“后来部族勇士比武时,我的老师一只手干翻了所有试图挑战他的人,那时我才发现,如果你强大到一定地步,根本不用去考虑敌人的要害在什么位置,不是么?”
“如果我一拳没有击中猎物的心脏,猎物没有死,那我就有被咬伤的危险——你肯定不愿意一头北地熊的巴掌拍在脸上吧?”海赛尔挥了挥不比熊掌小多少的手掌,“但是如果我一拳即便打在熊屁股上,一样能将它的骨头击碎,那样不就解决问题了?”
墨菲斯对于这套理论并不陌生,他提出了这其中的关键:“物理力量的提升很困难很漫长,你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指‘一力降十会’这样的道理。”
“聪明的小子!你看那个马夫,他一拳打出去,可能只会让一棵树落下来点雪,但是你找一个比他瘦弱的野蛮人武士,一拳可以将碗口粗的树干打断——这就是区别,你对自己的身体了解程度,决定了你能发挥多少力量。”
墨菲斯突然间感觉海赛尔是不是和安达里尔商量好才说的这些,他想说什么,却发现海赛尔甩了甩手中的野兔,又闭上了嘴。
“我知道你的疑惑,当初的我也是如此,不过我可以通过这个方式让你更直观的了解一下肌肉的力量。”海赛尔便说便张开手,随即竟是直接用手指撕开了手中的野兔!
墨菲斯皱了皱眉头,但是他却发现那想象中应该血肉四溅的情景丝毫没有出现——海赛尔的两只手看似笨拙实则异常熟练的在野兔身体上划过,动作丝毫没有半点野蛮的感觉,竟像是撕纸一样将手中的野兔剥去了皮毛,而且从始至终没有伤害到任何内脏或骨骼,那皮下的鲜血顺着一处流淌下来,在雪地上聚成了一滩,而随后这位来自北方的大块头用鲜血淋漓的手指在雪地上抓了把白雪,擦了擦后指着已经被彻底剥皮的兔子道:“能看清它的肌肉么?”
墨菲斯闻言望去,这只野兔身体上那一缕缕肌肉纤维竟然异常清晰的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情,通常而言剥下毛皮之后身体还有脂肪与一些残留的毛发遮掩,但海赛尔手中这只兔子已经彻彻底底如标本一样将几乎所有体表肌肉暴露在外。
“哈,简单而言,我们能看到它的双腿处肌肉是最发达的,这也是它奔跑时最需要用到的部分,但是这些部位——”
他将兔子翻转,指了指腹部和兔子的脊椎两侧,“却总是被我们忽视,一只兔子难道单纯的凭借双腿的肌肉便能跳跃奔跑么?”
“一个不懂得利用自己肌肉的人,是无法发挥上天赐予我们的这副身体全部力量的。”海赛尔指了指自己,“我即便和老师学了很多,却永远也做不到他那种地步——你可以想象一个人单凭手指弹出的力量便能击断一头巨熊的腿骨么?”
“如何做到?”
墨菲斯突然有了些期待,他隐约理解了海赛尔的意思——人类的身体有着极其恐怖的潜力,而野蛮人之所以不使用武器而单凭双手便战力骇人,完全是因为他们能发挥自身更多潜力的缘故,而其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则可以称得上是将自己的肉体力量发挥到极限的存在。
“一步登天很难,野蛮人的神祇‘巴巴里安’给他们的最大启迪是——‘你要比它们都努力’”黑格尔的语调极为严肃道:“在极北之地的严寒中,如果你无法追踪并杀死猎物,严酷的环境一样会杀死你!从出生起就生存在绝望中,不努力只有死。”
“没有死神在你背后叹息,你怎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