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行龙商队继续向东。越来越接近草原中心,天空愈加发蓝。望着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给人的感觉非常空旷,仿佛天底下什么事情在这里都无所遁形一般。王立神识向外探出,覆盖周围直径二百步的区域,方圆直径一百步内,一只蚊子他都能感应得清清楚楚,二百步内,如果藏着人,也能被他感知,除非那人的修为高他太多。
走着走着,王立突然感觉不对,在两侧高高的草丛中有人潜伏着,如果是一个几个人,还可以理解为躲避行龙商队而故意隐藏起来。可是不下三十号精壮都躲起来算什么?这些人还拿着武器!
王立看到这,不假思索地来了一句:“给我停!”
在前带路的莫清中颇为不爽,他回头冷声道:“是哪个子不长眼,在这里瞎叫?”语气已经非常不善。
何进在旁边听到王立的话,一怔。一同在边火墩呆过几年了,深知王立的脾气秉性,肯定是不会乱叫的。他问道:“什么事?”
王立到何进旁边,附耳道:“有人埋伏在周围草丛中!”
何进四周瞄了瞄,除了路两边一人多高的草外,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王立的能力何进是知道的。王进成境界就能射杀百步外的大成高手,现在他已经是凡人大成高手,眼力自然更胜以前。他想到这里低声问道:“你肯定?”
王立严肃地低声道:“百步开外,埋伏着三十来人,还有马匹,这些人都持有武器,刀弓俱有!”
“嘶!”何进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声道:“你照顾好兄弟!”策马跑向前方,然后喝道:“停!”
莫清中见是何进叫喊,也高声喝道:“停下来!喝水,休息一盏茶功夫,不许离队。此地危险,不可久留。”
何进到了莫清中身边,低声道:“王立发现草丛两侧有敌人三十多,有马匹弓箭。”
莫清中问道:“那个鬼头的话你也信?你我皆是大成高手,且踏入大成境界多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一个踏入大成境没几天的毛头子能发现什么?该不会是紧张导致的错觉吧?”
何进将王立的事情简单了一下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莫清中沉吟一下,道:“跟纪掌柜一声,今天咱们早休息?”
何进道:“好!”
一盏茶功夫到了,车队又缓缓而行。仿佛就像一次普通的休息,喝水一般,并没有引起马匪的警觉。
又走了一会功夫,莫清中发现前方多出一块空地,空地的前方则是一条不宽,但也不窄的河流。这条河流就宽度而言,必须泅渡才能过去。
这条草原上的官道是通往金国帝城呼伦城的,所以路况尚好,似乎有人定期维修,虽然是金国最主要官道,可是路上的人非常少,毕竟草原就是这个样子。大多数牧民都不用走官道,都是放牧而走,逐水草而居。用官道的都是金兵和官员,以及过往商旅。走了半天,莫清中只发现自己一队商队在行走。看来此时大草原上的商贸活动已经接近尾声。河流上有一道桥梁,桥梁比较窄,仅容两架马车并排通过,毕竟此地地广人稀,修那么好的桥也没用。
如果王立不提醒,莫清中也不会多想,直接率队过去就是,但是有王立的提醒,莫清中越来越觉得可疑。他唤来向导问道:“此地何处?可有危险?”
向导是一个草原牧民,他回道:“此河名叫沱沱河,过了前面沱河桥,再向东不远处就是山陵峡谷,过了山陵峡谷就出了喇叭谷。在山陵峡谷这边北侧,有座骆驼山,与玉龙山脉相连。以前驻扎过明人军营,但现在被一伙马匪占据,听马匪头子叫乌目,手下马匪有近百号之多。平日四处劫掠牧民,也收取商队的过路费。据心狠手辣,不过要是交足过路费,他们倒也不过分为难商队的。”
莫清中沉思片刻道:“先在此地休息!将马车围起来,形成保护阵型!”
众人轰然,忙来忙去,将阵型布置好。
莫清中找来何进和王立问道:“王立,何进刚才你发现路边草丛远处有马匪行踪?”
王立头肯定地道:“的确如此。”
莫清中沉吟道:“既然王立你眼光如此锐利,不如让你带着几个人去前方打探一下,看有没有埋伏?”
王立想了想道:“好!”
稍后,王立带着韩明,许龙许虎兄弟,四人策马上桥。奔着河对岸而去。
到了河对岸,仍然是一片宁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一般。韩明策马到王立身边道:“王立,是不是你弄错了?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伏兵啊?”
王立冷笑一声,道:“我方辎重过多,都是货物,敌人分明是想渡半而击!想趁着我们车马过河一半,不上不下的时候发动进攻。”
许虎道:“如果真有敌人,王立你就他在哪里,这样也省的我们找来找去,搞不好还要丧命。”
王立闻言,沉吟一会儿,从箭筒里面取出一只箭,看也不看,抬手就射向草丛中,马上草丛中就传来一阵惨呼,韩明神色一变,高喝道:“赶紧回去!”
四人拨马便逃,他们刚刚跨过桥,就看见行龙商队用大车围成的车阵四周,突然露出一匹匹健马的脑袋,仿佛刹那之间突然从地底下长出来一般,稍后,众人眼前一闪,就看见几十人纷纷坐上马鞍,居然瞬间在一百五十步外多出一只马匪队伍!
马匪纷纷抽出妖刀,准备冲锋。莫清中连忙让金人向导喊话,“对面草原的雄鹰听着,我们是过往的商队,为草原带来丝绸和茶叶,还有宝贵的盐。我家掌柜了,要拿出银两与朋友分享!各位好汉,且慢动手!”这个金人向导是凡人大成修为,多年走南闯北。这一高呼之下,声若铜钟,一百五十步外的马匪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对面马匪有人忽然高喝道:“你们放下武器!向西沿官路撤回,将武器货物都放到原地,我就饶了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