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个月刚开始五天,就只更新了三章,无比惭愧,这个月的目标本是达到每天均更一章,所以后面有可能会补地,最后求一些订阅~)
吕布放下手中的竹简,看着对面的良乐,问道:“他当真这么说?”
良乐点了点头,旋即又道:“这呼厨泉看来也是不甘人下,哪怕这人是他的亲生兄弟。”
吕布嘴角一勾,笑道:“这个世间本就是如此,所谓生在帝王家,兄弟情谊不说一文不值,但在真正可以换取的代价面前,却算不得什么。”
“那温侯是真打算扶持这呼厨泉,来对抗去卑?”
吕布摇摇头,见良乐目露好奇,便解释道:“不管是那于夫罗,还是这呼厨泉,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要对付他们最好就是不要给他们能够壮大起来的机会。之前某之所以会放心放他们回来,是因为有着去卑的牵制,而且他们也有各自的心思和盘算,勿论如何主动权都是在咱们手中。可若等着呼厨泉做出了选择,于夫罗自然不能再留,而去卑已是必须除去,到时候就只剩下呼厨泉一人,再无人可以制衡他,任由其在匈奴族中独大,也不符合咱们的利益需求。”
良乐不住点头,吕布将劝说于夫罗兄弟的任务交给他,但实际上这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根本用不着他多费口舌,他们自己沉思计较一番,就已经有了主意。
两人中最先做出决定地是于夫罗。让良乐没想到地是看着霸道的南匈奴单于或说前单于,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兄弟;相比之下,呼厨泉在并不知道于夫罗决定的情况下,就抢先选择保全自身,这让良乐鄙夷的同时也有叹息。
而吕布对这呼厨泉就无甚感觉了,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做此选择一般。
“既然如此,去叫王成动手吧……”
良乐目光一凝,“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
吕布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某驻军大城。可不是真想要在这里扎根下来。与那去卑打什么持久战,那样一来吃亏的定然是咱们,因为去卑只要给他一定时间就能恢复手下兵力的元气,甚至因为一战败于夫罗。使得他在南匈奴中再无敌手和挑战。到时候无论威望还是地位都会达至高峰。到那时候别说是咱们想要在朔方对他如何,而是须得要开始小心防备着他兴起重返美稷单于庭、反过来针对咱们。”
良乐心中一凛,他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往这边想,因为他对吕布有信心,他从来不觉得吕布会输,不管是面对什么人。
吕布并不知道自己无端端居然给一个得力下属造成了这样的念头,他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让王成动手,不过让他不要杀了于夫罗,而是在杀他的过程中,故作无意将他放了,要记住一定不能露出破绽被发现。”
良乐似乎有些不解,“这于夫罗已经被去卑打得没了脾气,也是因此才会在咱们给予的选择中,决定牺牲自己以成全呼厨泉,温侯还要留下他……”
吕布笑了,“于夫罗为全其弟,可若是当他发现自己这位兄弟竟然对他有让人齿冷的心思,伯羽以为他会如何?”
“那么温侯的意思是……”
吕布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着与往常的霸气侧漏差异不小的精明,“伯羽又以为,这匈奴族与我汉人关系如何?”
良乐没有沉思也没有犹豫,立刻便回答道:“其他人如何想乐不知道,乐只知道泱泱大汉从来没有屈服于匈奴之下的道理。”
看似回避没有回答,吕布却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那伯羽可曾听说过武帝时为了针对各诸侯封国,以避免类似七国之乱的再次发生,推行了推恩令?”
良乐点头,“自然知道,这推恩令乃是武帝为削弱诸侯封国势力而推行的一项政策。高祖建朝以后,因异姓王叛乱甚多而大肆分封刘姓诸侯王,采取郡国并行制。”
“但及至文、景二帝时期,诸侯封王势力越来越大,甚至威胁到天子统治,尤其是文帝时淮南王、济北王谋逆,促使文帝迫切需要一个削弱王侯势力的办法,贾谊便提出了‘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虽如此却未完全解决问题。而后景帝时更因为晁错的‘削藩策’惹恼了诸藩王,引发了吴楚七国之乱,最后虽因此大幅削弱藩王势力,却未动摇其根本,藩王势大依然是皇帝心头大患。”
“一直到武帝元朔二年(前127),谒者主父偃上书武帝,建议令诸侯推私恩分封子弟为列侯,如此名义是上施德惠,实际上是剖分其国以削弱诸侯王的势力。这一建议既可以削弱藩王势力,解决武帝心头之患,同时又避免激起诸侯王武装反抗,造成有一个七国之乱,因此立即为武帝所采纳。”
“同年春正月,武帝正式颁布推恩令,下达后,诸侯王的支庶多得以受封为列侯,不少王国也先后分为若干侯国。按照汉制,侯国隶属于郡,地位与县相当,因此王国析为侯国,就是王国的缩小和朝廷直辖土地的扩大。这样一来,朝廷不行黜陟,而藩国自析。其后许多王国辖地仅有数县,从此彻底解决封国与藩王问题。”
吕布笑着小小调侃了一下道:“不成想伯羽对这段历史这般熟悉,或者是早知道某要问你这个,提前去温习了几遍背诵了下来?”
良乐也不是第一天跟随吕布,知道他有时候心情好爱开玩笑,便也顺着下去道:“若是前者那就是乐博学多才,对温侯更有大用;若是后者也说明乐善于领会问候心思,且肯为之去做足准备,不论哪种,于情于理温侯是不是都应重赏乐啊?”
“哈哈哈……”说完他便和吕布一起开怀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才蹙眉小心问道:“温侯觉得这真的可行?”
这句话一出来,显然良乐已经想到了吕布的想法。
吕布摇头,很实在地道:“如同推恩令一般,对付这异族人,有些时候就像是对付那些藩王一般,既要不断削弱他们的势力,又不能够激起他们的强烈反抗,只能采用这种较为温和的办法。不管是于夫罗、去卑,还是这呼厨泉,或许还有呼厨泉之后的一些人,都不过是咱们的棋子,让他们互相争斗,让匈奴维持着这样内乱的局面,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咱们汉人内乱自相残杀,势力削弱也不必担心会被匈奴反咬一口。”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眼神中开始流露着无数的惆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自己无能为力改变的坏未来,嘴里还道:“只是设想总是很美好的,但在事情未结束前,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行,所谓定计一事,许多时候其实不过是确立一个大方向,毕竟世事都是变化无常的,所以才更需要随机应变。”
良乐沉默,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好似这样就能给吕布一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