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司徒府基本闲置了,其他线索也没有,再在这里逗留也毫无意义了,李儒便决定离开返回相府,只是要把这里先处理一下。9 阅 读 网
他正要命人扫除这些血迹,将尸体也搬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眉头一皱,李儒对华雄吩咐道:“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华雄领命而去,李儒也没有立刻让人动手,他心里本能觉得不好,在这种时候任何动静都足以触动到他敏感的神经。
良久一个人跑进来,却不是华雄,而是一个李儒也记不得名字的西凉小兵,他急匆匆过来脸上还带着急色道:“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什么?”李儒大吃一惊,但虽惊却不慌,他想了想让几个人留在这里处理尸体和血字的问题,以备无患,然后带着剩下的人急匆匆跑了出去。
等到了司徒府的大门口才发现,以华雄为的西凉兵们正和一伙人对峙,那些人手上拿着木棍甚至是锅铲,如今的雒阳对于兵器的管制还是很严格的,寻常人想要找到一把好的武器都不容易,所以对这一幕没有人感到奇怪,只是领头的一个居然还是老头子。
不过倒也没有那个来通报的小兵说的夸张,至少暂时还没有真打起来。
李儒对最前面那个老头子有点印象,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他走到了双方对峙的中间,沉着脸问华雄道:“这是怎么回事?”
华雄低声道:“雄也不知道怎回事,这老头子一来便说咱们是害死了他家老爷的凶手,连这房子也不肯放过,他纠结了这一帮人来,说要把咱们赶出司徒府去……”
李儒一愣,他想起来这老头子是谁了,他又转头去面向对方,面无表情道:“若吾未曾记错的话,你是这司徒府的老管家?”
那老头子正是王允的老管家王安。昨夜他在王允命令之下离府而去,以他对老爷的了解,一定是面临着生死险境,才会驱散府中众人,独身去面对。一方面他一把老骨头已经不畏死了。宁愿与王允死在一起,可另一方面王允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听,所以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帮王允办完后事之后自己也死去。
可等到他今早真地接到了王允的死讯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坦然面对。主要是王允的死相泰国凄惨,死者已矣,可为何还要让他的尸光着在城门口悬挂?
王安心中万分憋屈、万分不甘,可他这股情绪不知道朝着谁发泄,他本来只想着今日要去找人要回王允的尸体。帮他好好安葬好,可没想到却被告知尸体被送到了相国府去了。
他又跑去相国府,可根本没人理他,他想要闯进去,却直接被打出来,王安心想着自己现在还必须保全好自己,才有人来处理王允的后事,也就没有继续坚持,想等到回来再想办法。
结果没想到到了司徒府门口。却发现门口站着一排和相府门口那些护卫一样装束的大汉,当时王安真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好在他没有昏了头脑,而是跑去纠结了一帮子人过来,好歹曾经是司徒府管家。说出去名头也好使,再加上他肯使钱,纠集人马不在话下,可这些人看到门口那些全副武装的军士的时候腿就都软了。他们都不过是混迹市井的地痞无赖,平常欺负欺负老百姓也就罢了。哪里敢去和军队、官府抗争?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来势汹汹,可最终却没动手的原因,不是王安不想,而是他现在也指挥不动他们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将他们稳在这里,等问明了前面的情况再说。
此刻听到李儒的问话,王安浑浊的老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芒,“你是何人?”
李儒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王司徒的后事,朝廷会想办法安排,他毕竟是大汉司徒,如今骤然遇到如此之事,朝廷也会想方设法找到杀害王司徒的凶手,管家若不信,可在府中静候佳音即可。”
说完,他竟然就这么带着华雄等人直接离开,而自始至终,王安他们愣是连拦都不敢拦一下。
王安看着李儒一行人的背影,目光闪烁不已,这时他找来的那批无赖的头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王管家,你说的报酬……”
王安瞪了他一眼,“钻钱眼里去了?少不了你们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在司徒府的后门,几条人影钻出来,正是李儒吩咐处理尸体和血字的那几个西凉军士,他们办好了一切就抱着尸体走出来,等过了一会儿,却正见到李儒领着华雄等人跑来,原本还满疑惑的华雄见到这一幕已经是目瞪口呆。
李儒却没有理他,他让人将尸体伪装一下扮成一个昏迷的人,然后放在其中一个骑兵的马背后面,一行人继续上路。
顺着开阳街往回路而行,一路上李儒却是心情沉重。
对于刚才与司徒府管家之间发生的事情,包括那尸体的事情,李儒并不放在心上,他带回尸体也不过是想要加以验证,乃至有备无患,他真正关注的还是接下去董卓与吕布之间的相处问题。
在他心里,其实并不愿意就这么和吕布分道扬镳,因为吕布对于董卓还有利用价值,如果他钻进了自己为他而设的套子里,那就一切好说;可现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吕布不只是识破了他们的图谋,而且已经做好了各项安排,如果李儒所料不错,他现在甚至可能已经在准备将并州军带回并州。
并州军是吕布手上赖以依靠的力量,也是董卓最为觊觎的一支力量,实际上吕布现在手上这支并州军还不算完整,北郊并州军营里只有三万人,在并州还有吕布留驻的三四万大军,张扬手底下的一万多人,至于雁门等三郡的驻兵已经不算是并州军,而是袁绍的部队。
李儒本来的想法是,先掌握了这里的三万并州军,再去慢慢图谋另外两部分,可现在显然是行不通了。
不知不觉一路又行到了来时的,皇家的濯龙园旁相国府,就在眼前。
李儒避开了华雄等人,一路来到了董卓寝室内,然后先说起了自己在去司徒府路上的听闻以及在司徒府所见以及遭遇。
董卓听完只是点头,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然后问道:“那吕布府邸呢?”
李儒沉声道:“吕府早就已经是人去楼空,除了那些无甚关系的下人,包括吕布的几个女人,那个马奴,还有护院们全都离开了,北部尉伍琼倒是路遇过他们,但他并未收到咱们的命令,而有着吕奉先手札在手,他们轻松出得城去……”
“混账!”董卓听完恨恨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顿时只见杯子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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