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快的演变成了屠杀血肉之躯终究不是钢铁可比,虽然无数的二十六师将士们怒吼着冲向坦克,但却始终无法撼动坦克分毫
突突突日军的坦克咆哮着转动着机枪,不断的将那些二十六师的将士们从车上扫倒下来
热血沸腾而又只凭勇敢的终归不是钢铁的对手,失却战壕掩护的士兵被坦克切断了退路,坦克在野地里不停地对着我方士兵追逐和扫射,穿着灰布军装的士兵不断倒在了血泊中
狰狞的日军冲了上来,他们拿着手上的掷弹筒轻机枪等对着阵地便是突突突的一阵扫射后续的步兵随着坦克冲上来哇呀呀的怪叫着刺向那些川军的战士
阵地上顿时杀做一团,然而日军有着坦克的优势和轻重火力的支援二十六师如何抵挡的住不过两个小时,冲锋上去的一个营竟然损失殆尽
战死将士的尸首被日军坦克残虐的碾成肉浆,即使没有死的伤员也被冲上来的日军狞笑着用刺刀噗哧噗哧的虐杀。
轰轰轰前沿阵地被敌人炮火猛烈压制,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增援。一阵流弹射过来,指挥作战的团长强兆馥左腿被子弹打个对穿,血流入注,颈部也被弹片划了一条血口子。
卫兵要来包扎,被他一掌推开,拿着望远镜的双手在发抖,眼前令人悲愤的一幕,使他痛心不己,一拳砸在工事的墙围上,痛哭失声
对坦克,我们再也不能这么打了再也不能这么打了啊
却在此时,这处阵地数百米之外几个穿着如同瓦砾一般的军装的汉子。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潜伏到了这阵地前,而川军的哨岗竟然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
霍头儿,你决定要这么做这可是司令下了死命令。不可以暴露的武器啊在那被称作霍头儿身边的一个汉子轻声道:不经请示,我们便用于战场这是违法纪律的会被执行军法的
这汉子,赫然便是乌鸦的霍庆云却见他微微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来不及了要这么打下去,川军不用三两下就会打光没有打坦克的武器川军就算是死光了也顶不住
说着,霍庆云的脸色冷了下来咬着牙恨声道:再说,要我看着这些杂碎耀武扬威的杀人放火,老子却什么都不干那我死了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汉子嘿了一声。似乎早便知道了霍庆云的答案。却见他拿出一张纸,摊开来写了些什么递给了霍庆云。霍庆云拿过去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却见那上面这样写着:经第一小分队队长霍庆云指导员彭成济两人研究决定,对攻击敌二十六师之日军使用我秘密级武器火鸦及虎咆。由此发生之责任,由霍庆云彭成济两人负责。
签名:彭成济。
老彭霍庆云一阵感动,而彭成济则是嘿然一笑
我说霍头儿,你小子就算上次被炮弹削掉了半斤肉都没掉一滴泪可别在我这儿给破戒了,我可承受不起哟回了奉天,你小子请老子喝一顿烧刀子咱算两清
霍庆云沉默了一会儿。狠狠的点了点头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无数次两人在战场上配合厮杀,这些矫情的话就不说了
这时候。后面的几个汉子已经将几门火鸦和一门虎咆运送了上来拆去了伪装看似农具一般的铁管子,露出了它狰狞的面孔
彭成济将纸条交给了下面的几个乌鸦们,随后对着霍庆云便道:霍头儿,说实话这仗南京打的惨,虽然心有不甘却合情合理
霍庆云闻言不由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这个道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实在是人家准备的充分。要不是咱总司令手上本事过硬,咱国防军估计战的不比南京的部队要轻松
哼南京的那些官老爷们怎么和咱们司令比这就是龙蛇之别啊彭成济冷哼了一声便道:早在十多年前,日方就在这里绘制了精确的大比例尺地形图。各种地形地物都有准确的标记。日本人垂涎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南京的老爷们会不知道
工业不发展也就算了,还给倒退了你说说,汉冶坪那么好的厂子就这么废了还有,咱的那位范大部长。当年在这南京管辖的地儿是寸步难行为的是啥
南京的老爷们从上到下,脑子里装的就是买啥都买,就是不见他们买机器不见他们做实事拼起来,就抓瞎唉白瞎了那些拼死奋战的将士啊谁说不是呢买办思想,已经从他们的皮肤渗透到了骨子里。翻开民国史。对比起工业发展蒋中证干的那所谓黄金十年却不知道比得上阎锡山,又或是死掉的张作霖干的好么
人家老张还是在日本的逼迫下,依然发展出了让日本人都侧目的重工业。可蒋中证的那黄金十年唉
日本十数年来绘制的这些地图无疑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便利这种地形图为日军的炮火提供了十分精确的射击诸元。早上的时候,日军便在他们的阵地后方升起几个气球来,观察哨就在气球的吊兰里。
霍庆云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对着身边的彭成济便道:日军登高望远,偏偏这片平原上毫无遮拦,方园多少里都在观察气球的视线之中,川军的一切活动或被视为可疑的地方,便会立即招来铺天盖地炮弹。
霍庆云放下了望远镜沉声道:也就是说,咱们可能还得帮川军一把。至少得把日军的那些观察哨打掉
你想的倒是挺美却见彭成济嘿然笑着道:咱俩这次背着总司令拿火炮打日本人的坦克,这已经是违反规定了。总司令没把咱丢军法处就不错了,还指望能继续指挥乌鸦
霍庆云闻言,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话间,一个乌鸦匍匐来到两人身边轻声道:头儿,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下令
霍庆云点了点头,举起望远镜看向了阵地。却见阵地上守备的那个团几乎伤亡殆尽。正在那位看似长官的人带领下向着二线阵地撤去。
日军恢复了以坦克为先驱的队形,继续向着二线阵地冲杀而去
告诉火鸦,打掉日本人前端的坦克虎咆将后端的坦克和步兵覆盖,记住我们只打一次,不管成或不成立即撤退
是这汉子肃然应道,随后笑了笑却道:队长,那份责任书上我们都签名了。我们加入乌鸦的时候,便说过整个乌鸦都是一体的。既然是这样,凭啥咱们就不担责任了
说着,这汉子对着霍庆云悄然的行了一个军礼缓缓退了下去。霍庆云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突突突川军阵地上,日军的坦克疯狂的肆虐着没有反坦克武器,川军根本就抵挡不住日军的进攻只能是依靠这那些奋不顾身的将士抱着成捆手榴弹怒吼着扑上去
轰的爆炸声中,或许炸开日军的坦克。又或许,伤害不到分毫。这种悲壮,若非亲眼看到是无法相信的
但即使是这样,阵地上的二十六师的将士们依然没有一个人后退他们怒吼着,赤红着眼珠子不断的向前扑去和日军杀做一团
受了重伤,动不了的将士则是咬着牙在自己身上捆上手榴弹向着阵地下的日军滚去在轰然的爆炸声中力求和日军同归于尽
团长撤吧唯一剩下的一个营长对着自己腿肚子上被削掉了一块肉却依然怒吼的带着他们厮杀的团长强兆馥哭嚎道:至少,带上活着的弟兄们撤下去吧再这么打下去,我们团就没了啊
不撤强兆馥红着眼,嘶吼道:有战死的,没逃兵
但,这却由不得强兆馥他被身边的几个警卫架住硬是拖了下去,阵地上的将士们也在这营长的催促下含着泪向着二线阵地撤去。
他们知道,这一片阵地已经守不住了。后方的日军被那些受伤的将士们拖住了,而他们唯一能够拖住日军的方式就是拉响自己身上捆着的手榴弹
轰轰轰在成片的爆炸声中,日军的攻势被迫重组。强兆馥含着泪带着自己麾下的弟兄们撤向了二线阵地。他知道,这是那些一线阵地的弟兄们用命给他们争取的时间
当强兆馥他们到了二线阵地刚刚组织起来的时候,日军也已经将自己的阵势重组第一次的进攻,让他们信心百倍在坦克隆隆隆的轰鸣声中,向着强兆馥他们杀去
而他们并不知道,在数百米之外一群杀手已经瞄准了他们
放却看得观察着日军冲锋的霍庆云猛然的做了一个手势,而后嗖嗖嗖的声音在阵地上突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