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赫然就是张老爷子的成名绝技“寒月秘技”的第一式“裂石杀”。
寒月秘技出,万鬼哭,那五指如同催命之符,以一个君级高阶的强者使出,威力可想而知。而且,寒月秘技只用来杀敌,不用来对练,不见血不收,不见命不收。
可是,对方那人,可是检察院的独一无二的院长大人布鲁斯啊。
张天养瞳孔瞬间收缩了起来。
张天养可以说是触目惊心,他还当自己的爷爷跟那布鲁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见面,老将军就会施展出这十分可怕的“寒月秘技”?
不过,爷爷岂能跟检察院的院长产生龌龊?也没有听爷爷说过啊!
这些想法百感纠结,却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因为张天养看到,布鲁斯动了。
没错,布鲁斯动了,而且动的是那样的飘逸和灵动。双手伸展开来,犹如拉满月之弓,在他的手中有两道小型的光团形成,到最后附着在五指之上,变成爪型光亮。
“寒月十字斩。”
布鲁斯轻轻哼出这个名称之后,立即将双手来回交叉,那五指之间形成的细密大网,在空中闪闪发亮。张未央老爷子的“裂石杀”碰到那大网之后顿时土崩瓦解,消散于无形之中。
张天养心中大骇,他不是个愚笨之人,张未央老爷子练功的时候,他曾经在一旁观看,对这样的招式也是记得七七八八。布鲁斯临危不乱施展出来的招数,可不就是爷爷“寒月秘技”当中的一式么?想不到却被对方用来拆招,而且还是如此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很显然,这是经过很长时间的千锤百炼了。
不过,布鲁斯干嘛会爷爷的独门魔技呢?要知道这寒月秘技可是老爷子的看家绝学,乃是战场上面的杀气凝练而自创的功法。此魔技功法十分的残酷,不见血不收,不见命不收,而且须得心神控制力极好,如若不然的话,肯定会因为杀气反噬,而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杀戮机器。
看到自己的攻击被对方瓦解,张未央非但没有气恼,甚至还狠高兴地哈哈大笑道:“竟然懂的运用现成的招式解开老夫的第一招。唔,不错,不错……”
这语气,分明带着抑制不住的赞赏。
“谢老师夸奖,学生感激不敬。”布鲁斯面带喜色,似乎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的夸赞,诚惶诚恐地道。
“这寒月秘技到底有多难,老夫自是知道的,你现在修到了多少式?”张未央笑眯眯地道。
“第七式,剩下两式学生怎么都不能参透,都怪学生愚昧。”布鲁斯面带惭愧地道。
这一口一个学生,让张天养心生疑窦,自己的爷爷可没当过老师,也没收过门徒,哪里来的学生,而且这个学生还是检察院的院长大人。
“第七式?那你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最后两式须得在战场上的血腥杀戮收集才能完成。老夫现在也无法施展的出。”张未央老爷子笑道,“布鲁斯参将,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唉,末将真的还想追随元帅回到那战场之上,这是我这一辈子最骄傲也最痛快的事情。”布鲁斯面带憧憬之色,似乎对过往的岁月十分感慨。
“老夫又何尝不是呢?”张未央叹了口气,颇为黯然,他现在已经卸去狮符,只能操练自己的一千亲卫军过过干瘾。可是热血铸就的军魂不灭,自己的梦想也不会灭。只要有机会,老雄狮还是会跟皇帝陛下建议,重回到战场之上去。
经过二人的闲聊,张天养这才明白事情的梗概。原来这布鲁斯是爷爷年轻时候手下的最早一批参将,深的爷爷的喜欢,所以将这寒月秘技的相赠。这布鲁斯的确是有天赋的,在众参将中出类拔萃,军功也是相当的出众。
老爷子本来也是准备把他当做儿子来重点培养的。可惜,后来在随着张老爷子与敌军一次大交锋的时候,为了救那御驾亲征的凯撒大帝而被敌所重伤后返归皇都。陛下念布鲁斯救驾有功,所以就给他在检察院某了个职位。却没有想到,布鲁斯在这检察院一做就是三十几年,做上了院长的位置。他打理检察院的手腕,也颇有他在军队中的风骨,以铁血著称。
“这是老夫的孙子,张天养。天养,快来见过你布鲁斯伯父。”张未央介绍道。
“布鲁斯伯父,晚辈张天养。”张天养彬彬有礼地道,“伯父能够将这个检察院打理的如此,晚辈实在是佩服。”
“这就是天养小兄弟?”布鲁斯略微惊讶地道,“如此年纪轻轻,却能有这样的气度,的确是人中龙凤。”
“院长大人过谦了。”张天养依旧含笑着道,内心却是暗觉好笑,俺怎么就人中龙凤了,虽然您说的是实话,可是也太慧眼识珠了吧。
“嗯,不瞒你说一句话,老夫虽然一门人才大都战死沙场。但是这天养是我唯一的骄傲和希望。你贤弟破军的伤势也是由他治好的。”提起自己这个孙子,张未央也是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断感老怀欣慰。
“哦,破军贤弟的伤势已好?”布鲁斯微微讶然地道,“原本,我对破军一个人才就此凋零还扼腕叹息。如今他伤势已好,看来今年的爵位论品大赛是有希望了。学生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张家的崛起,实在是快事一件。哈哈哈……”
因为张未央是自己曾经的上级兼老师,而且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所以布鲁斯一直怀着感恩的心,对于张未央虽是被削爵但是却能保持着伯爵的待遇和私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这个院长大人暗中操作的。
布鲁斯向来以刚正不阿,公平公正受到人的赞扬。但是对待老师这一家,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稍微挪下权利,由此可见他个人的报恩之心有多么忠诚。而他做的这些事情,张未央老爷子却是不知道的。
“布鲁斯兄长,这一切都拜小儿子的功劳,破军这才得以恢复。”张破军提起自己的儿子也是一脸的满足,“如果不是他,恐怕我现在还是在轮椅上坐着。”
一老一中,都丝毫不怜惜自己的夸赞,而且是自己的儿子。这一点看似夸张和溺爱,其实他们也是暗中将张天养摆上台面,希望得到布鲁斯的注意。以后家族的晋升亦或者变强,少不了跟布鲁斯打交道。
可以说,现在整个家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张天养的身上。
那布鲁斯也是暗暗打量着张天养,开口道:“天养子侄挫败米切尔的事迹,在我们这里早已经不是什么传闻了,而且以一己之力力挫三门弟子,这等英勇当得上是张家好儿郎。”
张天养心中感慨,看来检察院的势力不比那料事如神的艾比斯大帝弱上多少,连这样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看来以后自己要低调行事,不然的话就太危险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点道理张天养是懂的,如果在自己羽翼未满的时候,被敌人掌握了全部的信息,那可是极其可怕的。张天养不喜欢自己陷入步步惊心的危机当中——从来都不喜欢这样。
“不过……”布鲁斯话锋一转道,“天养子侄还是须得小心一点的好。那三门圣主此次参加爵位论品大赛动机极不简单。那三门圣主一直都是各自相安无事,从来不过问世间之事。此次竟然很默契地同时参加爵位论品大赛,导致了大赛的平衡失重不说,而且还是来势汹汹。特别是那罗海郡的门主索普,更是放出话来,要让天养子侄血债血偿。不知道到底哪里来这么大的怨气?”
布鲁斯声音带着询问,毕竟他手头的资料也不是十分的完整,他知道张天养力挫三门弟子,却是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过程又是如何。检察院的密探回来之后,只是描述那里尔郡交战的地方一片狼藉,除了地面像是被犁了一遍之外,更是像被烧过了一样,土疙瘩都是无比的坚硬光滑,如同陶俑。
所以,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布鲁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低调的索普为何如此癫狂,甚至还不惜放出话来,定不轻饶张家一门。
找张未央老爷子过来,布鲁斯也是想打个预防针,这三门圣主,每一个就连帝王都无法开罪,更是在爵位检察院控制之外,一旦得罪上了,就不太好招惹。
张天养似乎料到索普会如此癫狂。毕竟那一门三十二个弟子的生命,全部葬身于火海之中,基本上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基本死绝,换做是自己也一定不会放过的。只是另外两门为什么会同时参加此次大赛,难道那些弟子口头发誓都是屁话吗?
“这也怪我那时心狠手辣,让罗海郡损失了三十二个弟子。”张天养声音平淡地道,“不过,我也不怕这索普,若真是对上了,基本上也能自保。”
“三十二个弟子?”布鲁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罗海郡收徒极为严苛,如今不过才百来个弟子。天养子侄,你一下子却要了这三十二个弟子的性命,难怪……”
布鲁斯苦笑着,换做是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也怕把持不住了,更何况是那睚眦必报的索普。
张未央和张破军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张天养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留下了这些祸害也是极其危险的。他们当初放掉一些帝国奸细之后惨痛的教训,使他们懂的了,下杀手往往有时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态度和张天养是出奇的一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