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军苦笑着点点头,自己现在算是个健康的人了,心态跟重病之时定然大不相同,想要回到之前那样,谈何容易。
不过,既然是天养说的,他就会照着去做。就凭天养替自己医好了病,他也会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儿子。
影帝,可以慢慢学嘛,从龙套做起。
张天养转身回去,张破军微微张开嘴嘴,剩下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想问问张天养对于跟爱德罗府的矛盾有什么打算的。不过,想来现在的张天养,已经足有能力成稳地处理家族的事务了吧。
潜蛟化龙,天养定然会带张家走向不一样的轨迹,而张破军甚至是整个张府应该放手让他去做。
让父亲依旧伪装之前病重的样子,坐在轮椅上,张天养也是考虑颇多。对于自己的亲人之外,张天养一个都不相信,这是他的天性。在不了解这些人底细的情况下,他不介意以人心本恶的原则去揣摩别人。
况且,张破军这个虎将如果复原,对于那些别用居心之人看来绝对不是好事,如果下定了策略来针对的话,那么张天养很多事情都无法顺利进行。
对于张家的未来,张天养不可谓不深谋远虑。
第二天一早,张天养一如既往地进行锻炼,犁胖子的基础打的不错,今天竟然破例能跟着一路攀爬到黑山的山顶了。
张天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来这犁胖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恐怕在魔战士这一块能够走的很远。若不是他出生在一个恶劣的环境里面,而是一个随便的贵族家庭,恐怕早就被当做上好的苗子重点培养了。
“十二,你想不想成为一个魔战士?”张天养眺望着群山里的红日,忽然开口问道。
“呃。”犁胖子不知道天养为什么会问这个,有些踌躇地回道,“想是想,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张天养挥了挥手道,“如果你是被那几十个金币报名费给挡在门槛外面,那不是问题。如果你认为自己没有攀附的贵族的关系,我也可以帮你。可是,如果你是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我帮不了你。”
“不,天养,我有那个能力。”犁胖子忽然斩钉截铁地道,“我做梦都想成为魔战士,做梦都想揍奥文那小子。”
“那就好。”张天养拍了拍胖子那厚实的肩膀,“明天我就让管家给你办理入府的手续,让你成为我的随从,这样你就可以有资格到元素学院去学习了。”
在元素大陆上,贫民是没有资格修习元素的,只有贵族或者贵族的追随者才拥有这项特权。所以,犁胖子要学习元素,只有成为张天养的随从才可以。
不过,当随从之后三年,如果追随者的能力达到一定程度,便可以自主参加考核,不受人约束。当然,主人也可以通过解除附庸关系,让追随者成为自由身。
贵族也是一个至高的存在,能够成为贵族的附庸,对于贫民来说,不亚于一步登天。
“天养”犁胖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跟我玩煽情这一套。”张天养笑着擂了犁胖子一拳,“如果说谢谢,那就不必了。其实我也是有私心在里面,现在张家形势不是太好,所以我急需帮手,而你正好合适。”
“誓死追随。”犁胖子恭敬地要行下跪礼。
“死胖子,都说了不准这样。”张天养硬生生地将他提了起来,怒道,“我希望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是好兄弟,而不是下人。我张天养,不缺下人。”
“恩,好兄弟。”犁胖子咧开嘴憨憨地笑了起来,如同和煦的阳光。
张天养将适合胖子现在修炼的《无相金刚拳》的武技抄录了下来,细心教导他一些修炼上面需要注意的地方。
犁胖子心中十分的奇怪,好像自从上次被奥文揍过一次之后,变了个人似地,此番高谈论阔的样子哪里还有废柴的影子。就连对于修炼一窍不通的犁胖子看来,张天养这本《无相金刚拳》深入简出,远比那些课堂上教授的魔技厉害。
难道张天养以前是装废柴?可装废柴也不能一废十几年吧,而且还是在张家如此困难的时候。
不过,犁胖子没有把这些疑问说出来,作为一个合格的追随者,多听少说多做,才是硬道理。
张天养回来之后修炼了《洗髓经》之后,连忙招来了管家莫克。
这个老态龙钟的管家,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精神。莫克管家办事能力很强,滴水不漏,是张氏极好的帮手,能够将银矿还有一些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他身上有种淡然的气质,做事其平八稳,仿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颇为让人不舒服。
张天养对于这种淡然的气质十分敏感,不过拿自己的念力探去,却是泥牛入海。也就是说,这个老管家是凡人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听到张天养说要收犁天为自己的附庸,老管家二话没说,直接领命去办相关的琐碎事宜了,不多说不多问,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交代完这些事情,张大少爷转身向刑罚堂走了过去。
刑罚堂是由老爷子一手创建,原本只是为了用来对付细作和敌国密探,里面的天牢已经许久没有使用了。
张天养只身前往刑罚堂,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为了牢里关押着的人——上次老娘带着雄狮亲卫军抓来的萨托,和几个护卫。
还未走到刑罚堂就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传来,张老爷子在沙场上的硬派作风在这刑罚堂上的建造就可以完全体验出来,杀伐果敢,胆敢冒犯天雷帝国者大刑逼供。刑罚堂里面过一遭,就连神都会褪一层皮,更别提一般人了。
刑罚堂门口站着的两名身穿甲胄严肃站的笔直的护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守卫刑罚堂的原因,这两个护卫身上也浸透着一股骨子里面的阴冷。
“张哥,王哥,辛苦你们了。”张天养给了个甜甜的笑容。
这两个护卫自然是知道张天养的身份,这次暴打奥文的事情已经经过那群兄弟的大肆渲染,显然在他们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虽然很奇怪小少爷为什么会来刑罚堂,但他们还是恭敬地拱手道:“小少爷,不知道您来刑罚堂有何贵干?”
“呵呵,没什么事情。”张天养摆摆手道,“牢里关押的犯人还好吧?”
现在天牢里面只关押萨托一伙人,张王护卫自然知道张天养说的是谁,当下呵呵笑道:“当然很好,每天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那就好,呵呵,张哥王哥还请你们带路,我准备审下犯人。”张天养语气诚恳地说道。
张王两护卫一听到张天养这话就愣了愣,不过人家是小主子,也不敢拒绝,当下将张天养朝里面引。张王二人其实是怕小主子遇到什么麻烦,虽然萨托一帮人被自己几个兄弟每天好好地“招呼”着,但是难保会出什么变故。
老爷子溺爱小主子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人敢承受张老将军的怒火。
由张王二人带路,张天养生平第一次走进了刑罚堂。刚走了进去,张天养就被那几乎摆满墙角的各种刑具给震慑到了,似乎可以亲身体会到那样的刑具招呼在皮肉上是怎样一种可怕的情况。爷爷对待犯人,可真是狠啊。
走进了甬道,张天养一路走了几分钟,才跟张王两护卫来到关押犯人的水牢。
这水牢阴暗潮湿,许久不见阳光,就好像一个恐怖的地下世界,各种刺鼻腥臭扑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张天养稍微有点不适应,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张王两人也算是审时度势之人,连忙解释道:“小少爷,这里面脏,让您受累了。”
“没事。”张天养摆摆手,脸色稍缓了一些,水牢就是要这般,才能让那些犯人心生恐惧害怕,不然一些稍微硬骨头点的犯人是不会轻易供出有用的情报的。
水牢,是让一个人彻底绝望的地方。
走到一个牢房前面,隔着栅栏,张天养就发现了萨托和他的几个手下。
这才几天没见,萨托和几个手下已经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身材消瘦全身都是伤痕。特别是萨托,原本是挺英武的一个人,此刻却是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完整的地方,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前额,衣服破烂沾着血迹。
直到这个时候,张天养才知道张王二人所说的“好吃好喝”和“招呼”是什么意思了。这也怨不得张王二人,萨托平日里欺负人惯了,随了他主子的作风,早已经惹的里尔城大多数人的怨气,此刻被重点照顾也是理所当然的咎由自取。
那萨托原本低垂着脑袋,身上的脚镣和手镣看上去凄凉无比,哪有当初那蛮横的模样。当他听到脚步声后,猛然抬起头。当他费劲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即咧着开裂的嘴唇大骂起来:“张天养,你这个废物,赶紧把老子放出去,不然我爱德罗一定不会让你好死。”
旁边的护卫一起附和:“是啊,一定不得好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