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斩!
秦墨玉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晕厥!
“什么时候?”她缓过神来的时候,轻轻问了一句。
茶花咬咬嘴唇,不忍的说道:“明日。”
秦墨玉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美人!”茶花扶住她。
秦墨玉甩开她:“我要去天牢!”
茶花拽住她说道:“美人!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陛下旧事重提,摆明了是要将大学士整垮,你现在去天牢,恐怕也挽不回局面!”
秦墨玉蓦地一愣,怔在原地。
皇甫仁景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若是自己再去探监,无异于雪上加霜,若是被皇甫仁景知道,说不定就是将她爹凌迟!
血淋淋的现实令她收回了脚步。
秦墨玉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忽然捂住面孔嚎啕大哭。
“美人...”茶花上前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秦墨玉渐渐止住泣意:“茶花,怎么办?我爹怎么办?”
茶花也是一筹莫展的看着她,想不出办法。
秦墨玉忽然好想皇甫仁祺!
仁祺,若是你在该有多好!
仁祺...
秦墨玉想到夕阳下的“等我回来”,心中顿时充满了期待。
翌日,秦尚书处斩,刑场人山人海,怨怒声此起彼伏。
“秦美人虽是妖女,大学士却是极好的,怎么可以处斩?”
“就是!大学士为人耿直,是不可多得的好官,陛下怎么可以诛杀良臣!”
百姓的怒骂吓坏了监斩官,他命一帮侍卫阻挠着扰乱刑场的百姓,一边屁滚尿流的跑去汇报。
不一会儿,里面传了话下来说,就算是天打雷劈,今日也一定要将大学士处斩,就这样,监斩官壮着胆子溜回了刑场。
“午时已过,处斩!”洪亮的声音响起,原本闹哄哄的刑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处斩犯人的时刻最为惊心动魄,那些欲为秦尚书伸冤的百姓,为了看一看处斩犯人的场面,愚昧的选择了旁观。
人心就是如此!
秦尚书不禁有些绝望。
“斩!”
令牌一扔,冷冽的寒光迅速闪过众人的眼眸,一些胆小的妇孺皆转过脸闭上了眼睛。
“嗤——”鲜血飞溅到六尺之外,站的近的百姓脸上迅速染上了鲜红。
秦尚书拖着上半身向前匍匐了几步,蘸蘸血水写下了两个字。
寻、诗。
“刀下留人!”一声娇喝从人群中传来。
原本安静下来的刑场又恢复了骚动。
是谁?
只见一个浑身素白的仙子从人群中奔来,脸上满带着令人心疼的焦急。
秦墨玉飞奔到秦尚书面前,秦尚书还死死撑着最后一口气。
“爹...”秦墨玉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只剩下上半身的人竟是秦尚书!
秦尚书张着嘴嗫嚅了几下,尔后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爹...”
秦墨玉依旧不能从愣神中回转过来。
这时,杀狼带着一身的寒气出现在了她面前。
“美人,大学士已死!”
对于她,他还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秦墨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爹,女儿来迟了,女儿来迟了。”
周遭围观的百姓本沉浸在观看处斩的快感中不能自拔,听到杀狼叫秦墨玉为美人,顿时有人回过神来。
“妖女!这就是妖言惑众罢黜太傅的妖女秦美人,大家快打死她!”
顿时,人声嘈杂了起来。
秦墨玉正抱着秦尚书只剩半截的身体哭的泣不成声,丝毫不理睬周遭百姓的愤怒。
她拖起秦尚书的上本身往铡刀走去,想要将他的身体拼好。
移开他的手,赫然看到了那两个血字:寻诗。
秦墨玉顿时心如刀绞:“爹爹,女儿一定找回四弟!”
这时,围观的百姓已经开始骚动了,大有将祸国妖女秦美人撕成碎片的冲动。
杀狼站在邢台上,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杀手独特的残冷多多少少的镇压了蠢蠢欲动的人心。
杀狼冷眼瞧着铡刀边上磨磨蹭蹭的秦墨玉,心下有些恼怒。
“美人还准备在刑场呆多久?难不成想跟着你爹一同西去吗?”
秦墨玉被这冷冷的话语吓了一跳。
“我...”
话没说完,便发现了刑场下黑压压的人群,如潮的怒气似要将她吞噬。
秦墨玉一下子着了慌:“这是怎么回事?”
杀狼冷冷说道:“哼,怎么回事?美人恐怕比谁都清楚!”
秦墨玉眼神有些闪躲:“关我什么事?”
杀狼一把提起她向后飞去,躲过了扔过来的碎菜叶和臭鸡蛋。
“爹!”秦墨玉在半空中看到如潮的人群向刑场聚集,不禁万分焦急。
“他们会不会把我爹怎么样?”
杀狼拎着她,并不答话。
愤怒的百姓见伤不到秦墨玉,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失去了耐力。
“秦美人无德,定是她家教不好,各位兄弟,秦美人咱们没法伤到她,不如将她爹碎尸万段!”
“不要!”秦墨玉失声尖叫。
人群顿时激动的沸腾起来,顿时一拥而上。
“爹!”秦墨玉试图挣脱杀狼的束缚。
“放开我!你放开!”
杀狼不由得恼火起来:“放开你?你看看这有多高?放了你的话,你不被百姓打死也会被摔死,你的脑子装的是浆糊吗?!”
“若是你爹在下面,你还会这样镇定吗?”秦墨玉也不甘示弱。
古人向来信奉入棺要全尸,现在秦尚书不光被砍成两半,眼看还要被碎尸,她怎能不着急?
杀狼的眼神渐渐清冷,他臂上稍一用力,将她往百丈之外甩去。
尔后飞快的落地,用内力震退了准备对秦尚书尸身不利的百姓。
顿时,地上的百姓吐血的吐血,折臂的折臂,哗啦啦倒下一大片。
“谁敢闹事?”杀狼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威胁。
没有人说话。
“谁敢动大学士的尸身,我就让他去陪葬!”
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
杀狼冷眼扫了一下人群,飞身远去。
在半空中急剧坠落的感觉让秦墨玉一阵泛呕,这种坠落而不着地的感觉令人害怕而又无奈。
救命,救命!
她在心底疯狂的呐喊。
不行了,要落地了,眼前那个火柴盒一样大的房子转眼间变成了麻袋大。
那个杀狼,仁祺不是说让他来保护她的吗?
他怎么可以一个甩手就让她玩这种无绳蹦极的游戏?
还是落下去就不能上来的蹦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