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五更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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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心里就是再张狂,也不能形诸于色,人们常说的有傲骨,不可有傲气,有了傲气就变成意气之真!很多人有才智有胆识,却处处碰壁,事业不顺,就是傲气十足,不能抑制情绪,情商太低。
脑子中转过哪些念头,李贤齐谦虚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论:“本朝弊政,刘参军的《直言极谏策》讲得明白,朝中大权被几名权宦把持,地方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民畏官如豺狼,恨之如仇敌,国家已成土崩瓦解之势,危在旦夕!”
“太宗皇帝曾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监察会出自民间,代表民意,自下而上纠察官吏的不法行为,拥有一定权力,监察会过三分之二即可弹劾官吏,贤齐以为,凡改朝换代的时侯,国之权力、土地、财富皆集中于前朝官僚贵族手中,民生疾苦无人过问,一遇天灾人祸,饥民揭竿而起……故大唐不能掌握在少数官僚贵族手中,应为天下人共有,天下人当共治之!”
天下不是被明君贤臣所治,可明君贤臣可遇不可求,这或许是根治历朝弊政的一条法子,刘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默默念叨:“大唐为天下人共有,天下人当共治之!”
李贤齐朗声大笑:“某今后不过据有一州一镇,顶多是个藩镇军头,在节镇内试行新政,试行不通,改过来就是,万一成功,则可兼济天下。”
后面一席话大对张允皋等将校的脾气,与其受朝中权宦操弄,不如做个杀伐决断的藩镇军头快活。
“某率一团狼牙骑,一骑双弓,一骑弓一步弓,多备羽箭,硬探海津镇,若海津镇的骑军敢出城,哼!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贤齐重重哼了一声,旋即跟众将探讨起战术细节。
军议完毕,张允皋仍有几分担忧,千叮万嘱道:“贤齐千万不可拼死力战,战事不顺,且战且退,掩护全军退回血狼堡,狼牙骑护着堡中工匠和少儿营渡过御河,从陆路向榆关进发。”
无定河故道艳阳高照,沙地水洼,芦苇青草交织成一片荒凉景象。
李贤齐率四百多狼牙骑向海津镇驰去,这支队伍成分复杂,狼牙骑、塞外狼盗、左衙越骑、雄武军越骑刚刚混编而成。
无定河故道被骄阳晒得失去了神采,青草树叶哆嗦在一起,失去了清晨的鲜活亮绿,狼牙骑奋鞭加速,汗透绸衣,贴在身上黏糊糊地难受。
武金刚一脸焦灼,不时向无定河故道张望,段灵狐潜进城去,还不知道是生是死,海津镇四门紧闭,城墙上隐隐有不少披坚执锐的敌军,哨骑隔得远远的,都在腰引弩的射程外,不敢太过靠近城墙。
如果是杨志诚的幽州牙军,自己是投降还是力战,要么率百骑逃往义昌节?武金刚心事重重,索性躺在草地上休憩。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故道南边传来,打消了武金刚的胡思乱想,他一骨碌儿爬起来,手搭凉蓬,极目望去。
似在水洼草地飘过的一朵乌云,还有那如火焰般跳动的红色围脖,不用猜,为首的骑将是英武勇剽的李贤齐,狼牙骑紧紧策马相随,如故道夏天的山洪泄来。
武金刚率几骑催马迎了上去,李贤齐减了马速,大声下令:“减速缓行,狼牙骑在前面那块草地下马休息,卫刀儿、陈贡言,率几位旅帅、队正、虞侯,与武大哥的哨骑前去勘验地形。”
听到李贤齐的声音,武金刚的心稳了很多,喝令身边的两名队正为勘验地形的军校引路。
李贤齐翻身下马,马缰往墨龙驹脖子上一套,让它自由自在地在草地上啃食青草,李贤齐边走边道:“武大哥,刚任命你为狼牙左营左副指挥使兼甲团校尉,直领甲团五百四十骑,你的两个副手,左校为卫刀儿,右校为陈贡言。别小看陈贡言,虽是红巾儿,他在奔袭海津镇一役中立有大功。”
武金刚得李贤齐信重,初掌兵权,心花怒放,面上却是老成持重,跟着李振威,以后的日子有奔头。
“海津镇军情如何?”李贤齐问得直接。
武金刚也是宿将,知道轻重缓急,收摄心神,将海津镇的情况细细讲述一遍。
四门紧闭,是在城内大搜血刺,段灵狐岂不危险?人家守城如乌龟般缩起来,难道率狼牙骑去攻城?李贤齐紧蹙眉头,回头望了一下日头,“武振威,你与卫刀儿,陈贡言一起,商议在无定河故道如何设伏?现在大概是申正时分,酉初,某亲率一队狼牙骑骚扰海津镇。试探他们一下。”
红日西坠,凉风习习,故道河堤下,一名狼牙骑队正斜举步弓,按照正东方向射出一枝羽箭,羽箭如一只白色的欧鸟,飞到半空,发现了海面上的鱼儿,一头插了下去,石虞候见羽箭落地,飞快地跑了过去,前行十步,插上一根刷了石灰水的树枝,接着,那名队正斜转身子,张弓向东北又射出一枝羽箭……
李贤齐练气收功完毕,狼牙骑甲团右校陈贡言等在一旁,上前禀道:“李振威,一队六十骑已挑好,多是塞外狼盗,马背上长大的汉子,天生的神射手,现在列阵在前。”
李贤齐点了点头,“贡言,狼牙骑老军舍身诱敌,阵前扬威,才能震住新附之众。”
走到出击的狼牙骑跟前,一声唿哨,正在草地上嬉戏的墨龙驹飞奔过来,李贤齐跟着它快跑几步,手一按高翘的马臀,似只鹰落在马背上,惹来出击的狼牙骑喝彩声不绝。
李贤齐催马在阵前逡巡,大声喝道:“狼牙骑自成军以来,未尝一败,今日我们要让海津镇的骑军知道狼牙骑的厉害,兄弟们,军功三转,升爵一级,良田十亩,此战为上阵!”
“呜——”狼牙骑模仿长长的狼嗥,战意陡地高涨。
李贤齐斜挎星铁弓,率先策马向御河驿道飞驰,到了河堤,紧夹马腹,收拢缰绳,墨龙驹似只狍子般轻盈,飞身跃上高高的堤岸。
沿着河堤向北奔行一段,寻了一处紧靠灌渠略宽的田埂,偏转马头,催马而下,凉风迎面拂来,田埂两边不时掀起片片黄绿交杂的麦浪,转眼到了商旅断绝的驿道,李贤齐侧身回望,狭窄的田埂上,狼牙骑排成一条直线,无一骑纵马从麦田踏过。
已看得清楚海津镇城墙上的雉堞,城门果然紧闭,吊桥高高拉起。
城墙上有几个军士挎弓提刀,一见几十骑向城门飞驰而来,也不答话,躲在垛口张弓搭箭,瞄准了来敌,把守北门的校尉也闻报赶来。
眼看几十骑快进骑弓射程,向城门驰来,缓缓减速,当先一匹翩翩若游龙的黑马,神骏高大,看着让人眼馋,城墙上的校尉低声下令:“将他们诓进城来,妈的,都是上等的战马,等会儿出手,放近些再射,射人不射马。”
李贤齐眼角的余光扫过望楼雉堞,一排箭簇在阳光下闪亮,心中发毛,敌军看来久历战阵,躲在雉堞后正瞄着狼牙骑。
那匹黑马忽然转向加速,城墙上的校尉心中一颤,黑马上的骑将忽然从马上消失不见,城墙上的军士也突然失去了马上的目标。
李贤齐从马腹下钻出来,手中星铁弓已张成满月,“嗖!”地三枝风羽箭如饿鹰般朝城墙上的校尉扑去。
那校尉猛地侧身,持弓上撩,避开两箭,左肩闪避不开,还是中了一箭,痛哼一声,定了定神,听见旁边传来几声闷哼,一个照面间,城墙上军士已吃了亏,待要反击,几十骑如狂风从城门前刮过,留下一片高扬的烟尘。
李贤齐仗着马快,与几骑神射手在骑弓射程内往来驰骋,自由奔射,陈贡言则率狼牙骑在射程外缓缓相随。
狼牙骑绕着城墙到了西门,城头上已闻讯赶来一批骑军,李贤齐纵马挥弓,大声喝问:“某乃左衙骑将屠雄,城头上的乌龟军从哪来,就滚回哪去?”
那名左肩受伤的校尉纵马从北门赶到西门城头,向正在瞭敌的指挥使张简群禀道:“张致果,城墙上的兄弟已伤了十多人。再不出击,铁骑的颜面都丢尽了。”
张简群脸色端谨,百战宿将临阵都很持重,“轻骑叫阵,怕是有诈,何况红日西下,阳光刺眼,他们占着天时,传令全营,加快军需粮草的搬运,官坊工匠的迁移,水手的招募等等,从商人处平价收购物资也得抓紧,今夜就开始起运。”
“简水,你瞧那员骑将像不像李贤齐?”凝神瞧了一会,张简群失声叫道。
“你我长年在外征战,已记不清他的模样,他刚才不是自称左衙骑将屠雄吗?”张简水手搭凉篷望向城下。
李贤齐突然催马加速冲向西门,手中连珠箭发,四轮十二枝风羽箭飞向城头,星铁弓大显神威,劲头十足,城头上猝不及防,响起了一片惨呼。
陈贡言瞭敌半天,一见有了战机,率狼牙骑猛地冲向城门,几十枝羽箭如迅猛的鹰隼扑向城头骑军。
利箭擦着张简水头盔呼啸而过,红色的簪缨散了一地,张简水靠在雉堞后,不客气嚷道:“张大,再不出战,铁骑士气衰落,今后如何在幽燕称雄?”
如不出击,对敌军还以颜色,只有丢弃海津镇的物资工匠,连夜逃往大沽口,势必影响大沽口的转运。张简群沉稳下令,“简水,你受伤了,就在这儿守城,安达合,召四百骑城门备战。”
一名勇悍的杂胡校尉抱拳唱诺,转身下了城墙,召集骑军去了。
“敌军已退!”一名军士高声喊道,靠在雉堞下张简群起身站了起来,向远处望去。
夕阳快要落到地平线,几十骑狼牙披着金色的余晖缓缓向西驰去,狂笑声中夹杂着几声嚣张的狼嗥,高亢悠长。
“妈的,左衙竟然招揽回鹘狼骑!”张简水骂道。
张简群大步下了城墙,翻身上了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在阵前大声道:“敌骑在城下呼骂嘲笑,占了不少便宜,燕州铁骑闭门不战,骄其军心,敌骑累了半天,人马俱疲,燕州铁骑正好以逸击劳,安校尉,你率五十骑为前锋,小心接敌,某率三百五十骑在后押阵,燕州铁骑,纵横幽燕,还从未遇到对手!众军听令,出城击敌。”
一骑骑燕州铁骑如铁铸般坚硬沉默,眼睛眯缝着射出寒光,静得可以听见细微的咬牙切齿声。
安达合率五十骑如道狂风卷出西门,冲向快要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天边正燃烧着血一样怵目惊心的火烧云。
今日战马跑了四五十里,也累得够呛,李贤齐心痛墨龙驹,干脆下了马,和狼牙骑一道牵马步行。
……
自古美人如名将,人间难得见白头。
大神已经成功,身边都是些香车美女,他们就如那名将美人,当断更多了,他们就开始隐退,如盛开的花朵开始凋谢。
他们有燕歌泥腿子草根这股子韧劲,这股子狠劲吗?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谦虚,博取众家之长,潜心思索领悟。勤奋,将《藩镇》完本!以此淬炼自己,提高自己。
燕歌内心有股子蓬勃鲜活的自信,带点张狂,《藩镇》也许会如17K一兄弟留言,完成之后,它就是本经典的神书。
不要迷恋燕歌,燕歌只是个传说。
燕歌豪气的是个新手,但《藩镇》字里行间的感觉是:行文太老道了,这那像个雏鸟呀?这本书很值得冬夜漫漫,反复把味。
燕歌今后的作品都是完本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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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之路会走出来的,因为有了书友兄弟的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