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窖,有三米多高,打了一条水泥大梁,放上预制板,就是天花板。一只两百瓦的白炽灯泡吊在大梁上,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墙壁和地板都是水泥抹成的,没有装修,墙根摆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铝合金组合货架,上面放了好些烟、饮料和方便面、午餐肉之类的熟食,种类丰富,比一个小卖铺的货物还多,一个年轻人则坐在货架下面的垫柜突出部上,好像是售货员。挨墙还摆了几只长条沙发,有两个人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其余的人则围着桌子,赌得天昏地暗。
屋里有淡淡的烟味,却不怎么呛人,李一峰神识扫描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通风口,有换气扇在嗡嗡地工作着,另外,李一峰在货架后面发现了一道暗门,通向另一个地窖,而另一个地窖,则有长长的通道通向另一家的房子下面。看来房子的主人当初设计这个地窖,就是用来做不法勾当的。
几个人发现坤哥进来了,向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埋头在赌桌上,其余的人则根本连眼神都没往这里瞧,只是紧张地捂着自己的牌,看着别人的脸色,试图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些人都是男子,年龄从二十几到四五十岁不等,穿着都很不错,气质什么的也不像普通老百姓,看来过得都比较滋润。
坤哥招呼李一峰坐在一个空沙发上,自己则走到这些人背后,看他们玩牌。不停地有人大声叫嚷着,用睥睨天下的气势将钱重重地砸到桌子当中,满脸得意,也有人默默地弃牌,然后坐山观虎斗。李一峰放出神识,发现他们正在玩一种叫做“扎金花”的赌博游戏,于是静静地坐下来,用神识观看每个人手里的牌,和他们如何下注。
这些人玩得比较大,都是几千块、上万块往上押注,那些捆成一叠叠的五十块钱,每叠都是五千,小方砖一样的一叠一百块钱,就是一万,押注倒也方便。有的人面前的钞票一大堆,象城墙一般颇有规模,下起注来也是毫不手软,有的人面前钞票所剩无几,可怜巴巴的几叠,满脸紧张地看着对手,在犹豫着跟一把还是放弃。
这一把很快就打完了,有一个人黯然出局,输光了,垂头丧气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低着脑袋,好像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还有两个人钱也不多了,于是向货架前的一个年轻人提出了借钱的要求,于是这个年轻人二话不说,从垫柜下面拉出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叠叠的钞票,两个借钱的写好借据,然后又按上自己的手印,才拿了钱继续回到赌桌上,准备往回扳本。
趁这个当口,坤哥敲了敲桌子,将李一峰介绍给了大家,桌上的一众赌徒一愣,谁也没料到这个半大的孩子竟然是来赌博的,可是李一峰笑着走过来,拉开箱子,将一堆百元大钞堆到桌子上时,这些人眼里的诧异就消失了,有的人还眼里还涌上喜色,把李一峰当成了肥羊,这么大的孩子,却是没听说过有赌博出色的,说不定是哪个大老板的败家子,被坤哥给骗来输钱来了。
坤哥亲自给李一峰拉过一张椅子,笑道:“他们玩的是扎金花,你会不会?”
“没玩过。”李一峰摇摇头道:“我只会打绝牌和5、10、K,你介绍一下怎么扎金花吧,只要不太复杂,打几圈就应该会了。”
桌上的赌徒一听,顿时都面露喜色,连沙发上那个输光了钱的家伙,也精神一振,两眼放光,跃跃欲试想上来宰肥羊,但是可能是不想借高利贷,于是又敛去了眼中的光华,重新萎靡不振地缩回了沙发上。
坤哥温柔地对李一峰笑道:“一点都不复杂。扎金花,就是一副扑克,除掉大小王,然后给每个人发三张牌,比大小,三张牌点数一样的,就叫豹子,豹子之中,三个A最大;比豹子小的就是同花顺,比如黑桃6、7、8,花色一样,数字相连,就是同花顺,有A的同花顺,比其他的同花顺大;比同花顺小的是金花,就是三张数字不连,但是花色相同的牌;然后是顺子(三张花色不同,但是数字相连的牌)、对子和散牌,还有一种特殊的散牌,比豹子还要大,就是三张花色不同的2、3、5,你先上手吧,玩两圈下来,就熟悉了。”
“好。”李一峰点点头,开始参加赌博。他心里在冷笑着,奶奶地,都当我是肉羊?岂不知老子上大学时,宿舍的哥们天天就是玩的扎金花,老子虽然没有参与过大赌,但是十块钱往下的场子,还是经常上的。
李一峰装模作样地学着他们的样子,开始了赌博。这些人耍得比较大,押底就是一千块钱,然后,明牌最小也得跟一千,不能低于这个数字,暗牌如果人家押一千,你就得跟两千,人家押两千,你就得跟五千,所以一夜之间,输个上百万块钱都是很有可能的,李一峰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舅舅来,三十来万,他输了十来天,也真正,不算是很惨的了。
李一峰运气很好,他学着别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翻起牌,捂在手里错开一看,竟然是4、5、6的顺子,于是将牌放下,开始跟着下注,同时,他的神识将对手们的牌都扫视了一遍,发现没有比自己大的,于是就狠狠地砸钱,两圈下来就剩下他和另一个穿皮夹克的小年轻了,这个小年轻拿着一对A,上了一万块钱,跟李一峰开了,然后发现自己的没有李一峰大,于是嘟囔着将牌扔到了桌子中间,李一峰这一把,竟然收获了差不多四万块钱。
“哈哈,怎么样?不复杂吧?”坤哥拍拍李一峰的肩膀道:“这次该你发牌了,赢家发牌,先从你的邻坐开始发,按照顺时针方向,最后一张是你的。你玩吧,我去打个盹儿。”
“非常简单,你去睡吧,做个好梦哦!”李一峰意气风发,满脸喜悦地开始洗牌发牌。同时,他的神识借机扫描了一下整副扑克,发现不是背后有暗记的魔术牌,也没有特别皱,或者什么别的能辨识的特征,于是放心地跟他们玩起来。
这一玩,就有输有赢了,李一峰发现,第一把跟自己较劲的小年轻,发牌是个高手,倒不是他把把给自己发大牌,但是只要他手里的牌不大,他就早早扔牌抽身,偶尔也跟到底,和别人开一下,然后故作懊恼地骂几句娘,如果是大牌的话,他就一直跟下去,或者干脆来暗牌,以小搏大,十来把下来,他已经赢了十来万块钱,而李一峰不过是略有一万多块的盈余。
呵呵,出千啊?李一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桌子的赌徒,年轻人又开始发牌了,他给自己发了一副小牌,然后开始使诈,一轮轮猛跟,准备吓跑那些大牌,可是有个人拿了一手同花顺,当然不会和他开,于是这个小年轻主动扔了两万块钱开了,然后懊恼地把自己的牌扔到了桌子上。
李一峰表现得像个标准的初哥,有大牌就跟,没大牌就扔,加上能用神识偷窥别人的牌,所以一直保持着微弱的赢利,四五个小时过后,竟然赢了十几万块钱。李一峰笑嘻嘻地提出了要回家,大家也不阻拦,怂恿着他请客,李一峰指着小年轻道:“他赢的比我多,应该他请客,今天我家里有事。必须要回去,明天再来吧,我早点来,咱们玩个通宵。赢了再请你们不迟。”
“好!”沙发上睡觉的坤哥也醒来了,他将李一峰送出房子,一直目送着李一峰的车子离开,才回了院子里。
想拉老子下水?哼哼,就凭你们?李一峰用神识扫描了一下车子,发现没有窃听器一类的外来物品,于是唱着歌,开着车子直奔舅舅家而去。
到了舅舅家,天已经快黑了,父母早已回去了,李一峰于是又给妗母留下了两万块钱,叫妗母收拾起来,吩咐说有大事了直接向他张口就行,同时警告舅舅,要是再敢去赌博的话,下一次就不管他了,就让放高利贷的把他卸了胳膊腿算了。李一峰的舅舅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赶紧点头,在这个外甥面前,低头认罪,像个犯错的孩子。
第二天,李一峰早早就奔梁庄而去,这次他包里带了两百万块钱,准备和他们来一次大赌,昨天挣了十几万,他嫌太少。
李一峰在巷口停下车子,提着箱子敲开了昨天的门,那白发老头子将他领了进去,坤哥正坐在客厅里,精神奕奕地吃早饭。李一峰瞄了一眼,发现坤哥的早饭是一小碗粥,但是桌子上四、五盘都是肉。这个坤哥,生活真正不错,大清早地,就有肉吃。见李一峰来到,坤哥立即招呼李一峰一起吃饭,李一峰摇摇头,说是急着想去扎金花,坤哥三下五除二将手里的一条鸡腿咽下肚子,然后亲自领着李一峰下到了地窖里。
未完待续。本文首发17K中文网,,不经作者和网站同意,严禁转载。如果你喜欢本文,请到网站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