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旺,你是不是偷拿什么了?!”我反手抓住身后的扎旺问道。
“排…….排长,我……我就拿了………拿了两个珠子。没多拿啊”扎旺哆嗦着嘴唇几乎快哭了出来。
奶奶的,肯定是花呢子干的,这是在提醒我先办事再取酬劳。
“放回去!”我高声命令扎旺,摸出火柴又点燃了火把。
老辈人说,有些鬼对钱财看得比活人更重要,毕竟活人知道钱再多也得有命花,命绝对比钱更重要;而鬼都已经是死过了,对他们来说,是决不允许别人碰自己的东西的。
扎旺显然是被吓怕了,刚才是一时贪念迷惑了心神,这时自然知道留得命在比什么都重要,乖乖地把怀里的珠子扔进了箱子。
瞧着扎旺恐惧与不舍的复杂表情,我暗暗好笑,扎旺这小子是有贼心没贼胆,要是换了才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浑物,是决不肯放过眼前这巨额财富的。
难怪有人说,在身处险地的时候,心里除了对危险的恐惧,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了。
想到才子,心里升起一股温暖,也有一年没见面了,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在忙什么。
才子的命也够苦的,才子刚出生的时候,他爸给他取名建国,寓意深远啊,建设国家,为国出力。
可是落户口的时候,政府不高兴了,建国都十几二十年了,你怎么能叫才建国呢,这不是反革命吗!得,改名吧,想了好久,取命杰出,希望才子能有出息。
我摇了摇头,决定出去以后把探亲假休了,回去看看祖父,看看才子,毕竟二年多没有回去过了。
“走吧,扎旺,先去研究研究那个山神庙吧。”
“山神庙?”扎旺愣愣地望着我。
“就是那个铜棺啊!扎旺,你不想出去了?”看来扎旺真的是被吓怕了,听到我要去弄棺材,立刻面无血色
“排长,我看咱们还是出去等救援队吧。这里太古怪了!等副排长他们来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我他奶奶的也想离开这里,那也要花呢子肯放人啊!”我暗骂了一句。
想了想,我还是用最婉转的语言把花呢子与我谈的交易讲给了扎旺。
扎旺见过花呢子,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原本抱着一丝希望,寻找出口,可是仔细检查过整个墓室之后,发现这墓室唯一的出口就是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此刻摆在眼前的,除了照花呢子的吩咐去做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扎旺颤抖着紫青的嘴唇,一个劲地挠着头“排长,超度亡魂本也是一件善事……….”,扎旺也知道照花呢子的话去做是我们保命的唯一办法,在恐惧与求生的欲望之间反复挣扎良久,最后还是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上峰。
“排长,你那还有酒不?!”扎旺添了添干裂的嘴唇,眼里的目光毅然而又决然。这时扎旺在我心里的形象太高大了,真像董存瑞高举*包那一刻!不过不知道董存瑞冲上去之前喝没喝酒…….
我掏出了酒壶,精致的不锈钢酒壶在烛光中闪闪发亮。我先灌了一大口,一道火线从喉咙烧到胃,周身立即滚热。
把酒壶递给了扎旺,咕咚咕咚这小子一口气干了剩下的酒,好家伙,足有小半斤的青稞酒那后劲可不是闹着玩的。
扎旺瞪着通红的眼睛,打了个酒嗝“排长,你是领导,你指挥,我冲锋!”说着,举着火把就冲向了铜棺。
看着扎旺有点漂浮的脚步,我暗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跟在扎旺的身后来到铜棺旁。
扎旺拼了吃奶的力气去推铜棺的棺盖,那棺盖却纹丝不动,急得扎旺脸红脖子粗,跟铜棺较上了劲。
我围着铜棺转了几圈,仔细地观察了棺盖与棺身契合处,发现棺盖是抽拉式的。
也就是说,在铸造棺身时便打造了棺盖的划道,封棺时,棺盖上的划轴与棺身上的划道契合,是抽拉式推封的。
而且在棺盖与棺身连接处还用四个大楔子将棺盖牢牢地与棺身固定在了一起。
这具铜棺制作的手工艺实在是精妙,就算是再多人从里面也打不开棺盖。
不过从外面开,就不是那么困难了,我用登山镐很轻松地就把四个楔子给翘了出来,然后指挥着扎旺用力去推棺盖。
让我们失望的是,尽管四个楔子已经起了出来,按道理说,就算棺盖再沉也应该有些松动了,但在我和扎旺合力之下,棺盖依旧是纹丝没动!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一、密封时间太长,棺身和棺盖已经锈死;二还有没发现的楔子连接着棺身与棺盖。
我又开始仔细地围着铜棺转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
想到了,我拍了一下脑袋,竟然忘记了上面!伸手摸了摸棺头,果然摸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突起。
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两腿用力,双臂一搭,我就串上了棺盖。
接过扎旺递上来的登山镐,很轻松地把楔子起了下来。又在棺头、棺尾仔细地摸了两圈,确定再没有楔子,刚要跳下去,眼睛被闪动的一道微弱的红光吸引…….
拂去厚厚的灰尘,一个刻在棺盖上大大的太阳出现在我眼前。
奇特的是,太阳正中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真眼大小的眼睛,和双面人那只奇异的左眼一模一样被染成了黑红色,在眼睛正中本该是瞳孔的地方,镶嵌着一枚拇指大小的血红色珠子,这一定就是花呢子说的血阳珠。
珠子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中折射出妖冶的血红,好象一口深井,让人无法看透;我呆呆地盯着珠子,心里说不的感觉,没有恐惧,没有兴奋。
我就这么蹲在棺盖上,看着那颗珠子发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
“排长,救我!”扎旺突地发出一声惨叫!我猛一抬头,看到扎旺被一条五彩斑斓的巨大蟒蛇紧紧地缠住,蛇头上还长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肉球,红色的长长的舌信‘嘶’、‘嘶’地吞吐着,张开的大嘴已经凑到了扎旺的头上,下颚长长的尖牙马上就要刺进扎旺的脖子!
奶奶的,明明检查过了什么活物也没有,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蟒呢?!我来不及多想,抢上前一步,轮起手中的登山镐就向蛇头刨了过去…….
脚下一晃,我蹲着的身体打了个趔斜,单膝跪在地上,膝盖传来的疼痛一下子把我惊醒,眼前的蟒蛇消失了,我手中轮起的登山镐闪动着寒光的镐尖停在扎旺头上不到二十公分的空中!
“排长,能推动啦!”扎旺兴高采烈地喊道,棺盖已经被他一用力推开一道窄缝,扎旺抬起头望向我,眼中的兴奋先是逐渐变做了疑惑,然后就慢慢被惊恐代替。
“排长,你怎么啦?你要干什么?!”扎旺后退了一步,离开登山镐笼罩的范围,另一只手警惕地摸向了腰间的军刺。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都是这颗珠子在捣鬼!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我差一点就把扎旺的脑袋刨开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