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陆风便差人去给于扶罗下战书。
接到陆风的战书,于扶罗还真不想出战,也想晃点一下陆风,可一想到自己营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便只好应战。
收到于扶罗的回复,饱餐一顿以后,汉军各部便整军向十里坡进发。
骑兵在前,弓弩兵居中,步兵在后。
临出发前,陆风便命典韦烧了大营。
典韦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而去。可走了十几步以后,又转身跑了回来。
“主公,真的要烧了大营吗?粮草也烧了?”典韦神色凝重的问。
“当然,全都烧了,快去,这是军令!”陆风正色的说。
无奈,典韦只好领着侍卫营干起了放火的勾当。
见陆风下令烧毁大营,贾诩便微笑的赞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图存。虽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主公真统帅之才。”
陆风笑道:“没招了,破釜沉舟,干吧。”
而赵云和黄忠等人一见大营火起,都以为是匈奴人来偷营呢,都想回师救援。但没有陆风的军令,又都不敢轻举妄动,便纷纷派人前来打探。
见从前部跑回来很多传令兵,陆风便道:“通知前面各部,是我下令烧的大营,今日一战若是打不赢,就都别回并州了。”
迎着深秋的寒风,在漫天的尘土和枯草中,大军迤逦而行。
十里之程,片刻即到。
等陆风领着张郃和于禁等人到了以后,赵云和黄忠已经列好阵势,而于扶罗也已恭候多时了。
于是,留下张郃和于禁列阵,陆风便在典韦的护卫下,来到了阵前。
于扶罗一见汉军到了,便命令手下众将严加戒备,防止陆风偷袭,因为于扶罗知道:陆风这家伙太不讲道义。
而一见赵云所部骑兵铠甲鲜明,身形雄壮,于扶罗又不禁改变了对陆风看法:虽然这小子不讲道义,但所练之军还真是汉军的精锐。
又见各部骑兵进退之间井然有序,列阵之时整整有法,于扶罗不禁心里又是一惊:好久都没有见到这样的对手了,看来,今日之战将是一场硬仗啊。
正在于扶罗感叹之时,忽见汉军大阵门户洞开,从里面驰出两队骑兵,皆身披铁甲,手持长刀,很是威武。
这两队骑兵人数虽少,但队形很是齐整,几乎所有的马蹄声都踩在了一个点儿上,听起来很有韵律。他们出阵以后,便向左右一字排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出场。
于扶罗细心一数,这两队骑兵共有一百人,每队五十人,分排两侧。
这两队骑兵站定以后,便有一辆大车从阵中驰出。
那车由四匹纯白大马共驾,车身约宽丈二,长两丈,高八尺。车上立着陆风的大纛,那大纛是大红色的,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写,只绘着一个黄色大鹰,大鹰的脚下踏着一个圆盾,盾后是两把相互交叉的宝剑。
在寒风中,雄鹰展翅翱翔着。
而大纛之下,赫然站立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汉新亭侯破虏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
只见陆风白盔白甲,雪白战袍,左手按剑,右手扶轼,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在朔风中,雪白战袍迎风招展。
车上除了陆风以外,只有一员护卫大将和两个御者。
车后,依然跟着三队骑兵,长刀铁甲,威风凛凛。同时,每队骑兵又各举一面大旗,依然是大红底色,雄鹰踏盾。不过,每面大旗上却多了几个大字。上面分别写着:“大汉新亭侯陆”“大汉破虏将军陆”“大汉并州刺史陆”。
三队骑兵过后,便是一路烟尘。
须臾之间,一辆大车和三队骑兵便来到了阵前。
待尘土落定以后,就听陆风身后的那员大将喊道:“我家主公在此,请右贤王阵前答话。”
一声大喊,风雷涌动,杀气如潮,匈奴阵中的战马便纷纷后退不止,惊叫不绝。
一见陆风出场的这个气势,于扶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呆了半晌。
在部下的提醒下,于扶罗终于回过神儿来,拍马来到阵前。
只见于扶罗一抱拳,笑着对陆风说道:“陆大人出场的这气势,可真是令在下羡煞不已啊。”
陆风笑道:“扶之兄过奖了。自去岁元宵节拜别扶之兄以后,在下可是日夜挂念扶之兄啊。所以,今日特来和扶之兄叙叙旧。”
于扶罗拨了拨马,笑道:“昨天我约子城前来叙旧,子城为何迟迟未至啊?”
陆风道:“昨天确实有事,尽管我飞马向十里坡赶来,可还是迟了。当然,为了不让扶之兄着急,我还特意让两个弟弟来知会扶之兄。不过,在日落之前,我也确实是到了十里坡,可那时,扶之兄却已不在了。”
一听陆风竟如此狡辩,于扶罗不禁大怒。不过,于扶罗毕竟是王者风度,随即便马上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只是淡淡的说道:“今日子城能来,也是很给我面子啊。”
陆风笑道:“扶之兄客气了,自家兄弟,还谈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呀。”
见陆风没完没了的拖延世间,于扶罗便冷冷的说道:“今日你我会猎于草原,便在刀剑上见功夫吧。兄弟之情,可日后再议。”
陆风笑道:“好!扶之兄果然是爽快之人。能与扶之兄对决于草原,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一听陆风这么说,于扶罗不禁也豪气冲天,说道:“好,子城请回,一会儿放马过来便是。”
说完,于扶罗便向陆风一抱拳,说了声“请”。
而陆风也是同样一抱拳,郑重的说:“请!”
随即,于扶罗便拨马返回本阵。
而陆风一挥手,那站立在阵前的两排骑兵便迅速编成两队,行云流水一般的进入本阵。同时,陆风的指挥车和三队护车骑兵,也跟在两队开路骑兵之后风驰电掣般的入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