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风见左贤王居然没有踏营攻城,而是先扎营立寨,便不觉得很是惊奇。于是,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一起商议。
可众人研究了半天,也都不知是何缘故。
虞翻道:“按照匈奴人的常规战法,应该先攻营才是啊,攻营不破,便会攻城。或者,见咱们早有准备,就应该劫掠别处的,而等咱们撤回城内,他们才会回来攻城的。可如今他们既不战,也不走,却真是让人不懂了。”
而听了虞翻的话,众人也都低头沉思,不言不语。
贾诩想想说道:“可能,他们自知不善攻坚,又不想放弃晋阳而劫掠别处,所以,便暂且扎营,等明日一战之功啊。”
听了贾诩的话,陆风点头说道:“文和之言有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明天是要和他们一战的。而此战,明知不敌,却要装出不敌的样子,难呐。”
贾诩道:“主公不必担心,主公完全可以假戏真做的。”
陆风道:“希望能尽量少折损一些晋阳的子弟兵吧。”
这一日,终于平安的过去了。
第二天,左贤王果然差人来下战表,而言辞也甚为傲慢。而陆风的回复却也只有一句话,即:“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见陆风的语气竟也如此坚挺,左贤王不禁气得哇哇大叫,便马上点齐兵马,出营列阵。而与此同时,陆风也领着众将出营列阵。
见左贤王所部都是骑兵,陆风便远远的列阵,以备万全。
陆风之阵,便为三才五方阵,陆风与许褚的特种兵居中突前,赵云和太史慈的骑兵为左右两翼,稍后策应,而张辽和高顺则负责殿后接应。这样,整个阵形就如同一个正五边形。
而匈奴人的阵形却也颇有几分规矩。居中的是左贤王和军师,左贤王的身后是几个大将,五万骑兵排成了五个大方阵,两阵为前部,三阵为后部。
不得不承认,匈奴骑兵果然是精锐之师,人马雄壮,铠甲鲜明,刀锋犀利,队列严整。而在飒飒的秋风中,他们又显示了另一种威严和果敢。
列阵完毕,陆风便对身边的贾诩说道:“今天真正的见到匈奴人,风才知道自己轻敌了呀。若仅凭野战,我们真不是匈奴人的对手啊。”
贾诩点头说道:“主公能有此看法,诩甚感欣慰啊。不能力敌,我们可以智取呀。”
陆风道:“但愿今日之计能奏效。”
而见陆风列阵完毕,那军师便对左贤王说道:“由对面的阵形可知,对手是一个深知兵法的人。不过,既知兵法,又为何要以五千新卒对抗五万铁骑呢?所以,这其中一定有诈。一会儿对阵,单于一定要小心为上啊。”
可左贤王却一摆手说道:“军师多虑了,一会儿就看我大破晋阳城吧。”说着,左贤王便指挥兵马杀向陆风。
而陆风一见左贤王奔自己来了,便赶紧发令道:“起鼓,前进!保持队形!”。
于是,令旗发,鼓声起,士兵们的呐喊响彻了天地。
“保家卫国!誓保晋阳!”
可面对来势汹汹的匈奴人,未经战阵的晋阳新兵终于暴露了自身的弱点,那就是没有勇气和胆量向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发起冲锋。
于是,场面上便出现了参差不齐的阵形:武将在前,军官和一些勇悍的士卒居中,而那些胆小懦弱者,便磕磕绊绊的跟在后面,而有一些人还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还有人还想逃跑。
并且,赵云等四人的骑兵也暴露了训练不足、未经战阵的缺陷。因为跑动了数十步以后,阵形就散了。
见此情景,陆风便道:“加快鼓声,跟着鼓点,有后退者军法从事!”
在鼓声的催促下,在军法的压迫下,阵形终于有所好转,但却依然散漫不堪。
急中生智,陆风便道:“息鼓,停止前进!”
于是,鼓声戛然而止,而士兵们,也连忙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和军马,站在了原地。但尽管如此,骑兵还是向前冲出了一点距离。
而左贤王一看陆风居然停下了,便也放慢了脚步,害怕有诈。
只见陆风飞马来到阵营之前,怒喝道:“晋阳的子弟们,陆氏的家丁们,我为你们感到耻辱!因为,你们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还把自己的主公送给了敌人!”
说完,陆风便向着匈奴人冲了过去。
听到了陆风的这一声断喝,各营的士兵也都翻然醒悟,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发疯似的冲向了匈奴人。而赵云太史慈和许褚,更是飞似的来到了陆风的身前。
当然,也幸好陆风的骑术不佳,否则,赵云等人还真赶不上呢。而如果那样的话,陆风可就是自己把自己送给敌人了。
而转眼之间,两军终于短兵相接了。
许褚大刀一扫,一排匈奴人的头颅便飞上了天空,而残留在马上的几具尸体,却还在汩汩的喷涌着鲜血。太史慈也是一晃大枪,几具匈奴人的尸体便栽到了马下。当然,赵云是最绝的,几番连刺以后,自己已经陷入匈奴人的阵中,不过,他身后的匈奴人却都不动了,因为他们都已经停止了心跳,都在自觉不自觉的向马下倒去。
三将之后,陆风便指挥着士兵们奋勇冲杀。
就这样,三营士兵在陆风的指挥下,在三将的引领下,象三把尖刀一样插入了匈奴人的胸膛。
而此时,左贤王的军师却叹道:“想不到晋阳竟有如此勇猛之将,诚不可争啊。”
不料,这句话却激怒了自己身边的三位大将,顷刻之间,三人便飞向了赵云等人。
见三人竟扔下自己的士兵孤身冲去,那军师不禁叹了口气。
而赵云等人正杀得爽呢,却见迎面来了一个大将,便都抖擞精神,飙升战意。
而陆风一见对方的将领上前来了,便命令士兵们加速前进,以接应赵云三人。
两马相交,只一个照面,赵云的长枪便穿透了迎面那将的喉咙,而那人的喉咙里却蹦出了两个字:“偷袭。”
而几个回合以后,太史慈竟将自己的对手挑了起来,扔回了数丈以外的匈奴大阵。
见将军的尸体落在自己的面前,匈奴士兵们不禁哗然变色,后退了几步以后,又嚎叫了冲了上来。
但许褚的一声大喝又让他们退了回去,因为又一个他们尊敬的将军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见自己心爱的三员大将丧命敌手,左贤王便一挥大旗,身后的匈奴士兵便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于是,匈奴人开始大举进攻了,而陆风一方的士兵也早就杀红了眼。
晋阳之兵,除了那些晋阳流民以外,就是陆氏家丁,而他们都相处日久,感情甚深,并且,很多人都有亲属和血缘关系。所以,一见自己同伴倒在了敌人的刀下,他们便成了复仇了野兽,不能毙敌,便与敌人同归于尽。
见到如此惨烈的战斗场面,左贤王的军师也不禁眉头紧锁。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大汉的士兵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悍不畏死过。于是,他的心里便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这些兵是谁训练的呢?
激斗了一个时辰,见自己的士兵伤亡太大,陆风便发令道:“开始撤退,张辽高顺断后。”
于是,陆风便领着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回了本阵,而匈奴人也在后面紧追不舍。而张辽和高顺二人,又象两把尖刀一样,一左一右的再次插入了匈奴人的胸膛。
两营的骑兵都排成了锥形之阵,在匈奴人的追击队伍中扫荡了几次以后,匈奴人的追击速度便慢了下来。
于是,陆风便命令士兵都扔掉旗帜和铠甲,拼命向城东断愁谷方向撤退。
而追击了一阵,见陆风既不入城,也不回营,左贤王的军师竟然鸣金收兵了。而捡获的铠甲和旗帜,居然也命令匈奴士兵放弃。这让匈奴人很不解,左贤王也不禁大发脾气。
“马上就要歼灭晋阳的几千残兵了,你为什么要鸣金退兵?还不让拿铠甲旗帜,你到底是何居心?”左贤王咆哮的吼道。
那军师道:“晋阳之兵败走,阵形却很严整,并且,他们既不入城,也不入营,这其中一定有诈,所以,我才要鸣金收兵。而我们如果缴获了晋阳军的铠甲和旗帜,那么,他们就不能再作战了,他们势必会退入城中。而如果他们死守城池,我们也无可奈何啊。毕竟,我们的铁骑都不善于攻坚。”
左贤王一听有理,便道:“那以后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们吗?我们今天可是折了三员大将啊。”
那军师想想说道:“明日单于可领兵与其正面决战,而我却引一军偷袭其后。这样两面夹击,便可大破之。”
而左贤王仔细一想,便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