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风醒来,发现顾雍和虞翻二人已经不在了。
于是,陆风便赶忙匆匆洗漱,胡乱的喝了几口粥,想赶紧去军营编组那六千家丁。
可陆风刚出门,却见陆绩刘晔顾雍虞翻四人迎面而来。
等陆风走近,四人便一齐施礼道:“见过主公。”
看着四人整齐划一的动作,陆风一时还真愣住了,不过,马上也就明白了。
于是,陆风便赶紧扶起了四人,说道:“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陆绩道:“吾等虽为自家兄弟,但礼不可废啊。”
无奈,陆风道:“那随你们吧。”面对着这些克尽守礼的古人们,陆风也没有什么办法。
顾雍道:“我等来晋阳,就是来辅助主公的,请主公发令。”
陆风想想说道:“晋阳之政,于别出不同,军、政、法、监分而治之。如今军政两院急缺人手,九兄和元叹就入政务院吧,领政务从事之职,具体事宜听荀文若安排。而子扬和仲翔就进军务院参谋部吧,暂代高级参谋之职,兼参谋将军。”
陆风说完,四人一齐拜谢称是。
“我马上要到军营去编组那些家丁,子扬和仲翔就随我前去吧。而九兄和元叹一会儿便去政务院报道吧。”
听了陆风的安排,陆绩和顾雍便领命而去,而陆风则和刘晔虞翻二人来到了军营。
见陆风来了,贾诩和沮授便领着营中众将迎了出来。
到了中军大帐,陆风一看,除了审配留在军务院处理日常工作以外,崔言、田畴、骆符以及赵云等众将都在。
待陆风坐定,贾诩便道:“主公,六千家丁已经编组完毕。剔除老弱,各营如今均以补足一千人,另外尚余两营之兵。这两营之兵归谁统领,剔除的老弱之人又如何安排,还请主公示下。”
见贾诩他们办事很有效率,陆风便点了点头,表示赞许。而对于贾诩提出的问题,陆风便想想说道:“剔除的老弱么,就到太守府和各院去听差吧。其余的,就地为民吧,或者晋阳诸臣谁家缺家丁了,就领几个回去吧。但是,诸臣家里的家丁一定要控制在一百人以内,因为我们现在缺人啊。”
“至于多出的两营之兵么——”陆风一边说,一边扫视着营中众将。
当看到众人那热切而又期盼的眼神时,陆风心里还真犯难了,因为确实不知道这两千人应该让谁去统领。而赵云等人的心里自然也都是十分的焦虑,都想多统领一些人马,都希望陆风能把这两营人马拨给自己。而退一步想,即使是多统领一营人马也是好的呀。
就在陆风正在犯难的时候,传令兵来报:元老院张范大人请求入营。
一听说张范来了,陆风心里便纳闷儿:他不在元老院呆着,跑到军营来干吗?
不过,陆风还是说道:“批准入营。”
传令兵出去以后,就见张范快步的走入营中,而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
走到案前,略微平定了一下喘息,张范便笑着说道:“主公,给你推荐两个大将。”
说着,张范便介绍道:“张辽,张文远,雁门马邑人;高顺,高方正,五原河阴人。”
介绍完毕,张辽和高顺二人便向陆风施礼道:“见过主公。”
一听说张辽和高顺的名字,陆风一下子就从案后站了起来,大笑道:“正愁着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
听陆风说出如此古怪的话,众人都很是纳闷儿,都在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时,只见陆风从案后走到二人面前,拉着二人的手说道:“二位真是及时雨啊,如今的晋阳,就缺统兵之将啊。”
二人见陆风如此的热情诚恳,礼贤下士,便一齐拜倒在地,说道:“愿为主公效死力。”
陆风扶起二人说道:“二位不必如此,二位相投,风如虎添翼啊。”
说完,陆风便命二人坐于众将之侧,大笑着走回案后。
坐定以后,陆风道:“今日得到两员大将,公益举荐之功不可没啊。”
张范道:“此乃范分内之事,并不敢贪功,不过,范如今却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主公应允。”
一听张范这么说,陆风便好奇的问道:“公益有什么要求呀?”
这时,张范便支支吾吾的说道:“主公,如今晋阳元老院以成,诸事颇为琐碎,所以,招贤馆之事,范实在是分身不及啊。所以,范以为,不如,不如将招贤馆并到政务院,由文若派人署理。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陆风想了想,点头说道:“公益此言有理,招贤馆之事,确实应该由政务院署理。而你一人分管两处,也确实是有些难为你了。这样吧,我一会儿便让仲宣写份文书,把招贤馆划归政务院。”
“如此,则多谢主公了。”张范施礼道。
“呵呵,公益客气了,这也是公事啊。”陆风笑着说道。
“那范就先告辞了。”说完话,施礼已毕,张范便快步走出了军营。
张范走后,陆风扫视了一眼营中众将,便道:“典韦管亥听令!”
听到陆风叫自己,二人不禁大喜,都以为那多出的两营之兵归自己统领呢。所以,二人心中都在得意的想:“我们是主公的家将,多了两营的兵马,本来就应该让我们统领嘛。”
于是,二人忙出班答道:“末将在!”
这时,只听陆风说道:“文远方正新来,尚不知晋阳练兵之法,所以,现将你二人所统领的两营兵马交于他二人,而你二人则负责统领新编的两营家丁。”
一听陆风这么说,二人顿时泄了气。而又要将自己训练了十几天的士兵送给别人,二人便都有些不舍,所以,二人便都沉默不语,不知如何是好。
看他们俩低着头不说话,陆风便道:“怎么,你二人要违抗军令吗?”
一听说军令,二人便只好说道:“末将不敢,末将遵命。”说完,两个人便无奈的退了下去。
见典韦和管亥二人退了下来,太史慈便起身说道:“大哥,文远方正新来,我等尚不知底细,而伯建和子威却已久随大哥左右。大哥如此随意的便把伯建和子威所领之兵交与他二人,似乎多有不妥啊。并且,晋阳兵马一共也就只有这十二营,大哥如此草率的便将两营兵马交与他二人,我等实不放心啊。”
太史慈的话音未落,张飞也起身说道:“三将军说的有理。他二人虽然长的很是魁梧,但具体武艺如何,我等并不知晓,所以,他二人初来乍到便各领一营之兵,我等不服。”
张飞说完,张郃也道:“不错,我也不赞成他们领兵。”
他们三人说完以后,其余的众将虽然都没有再说什么,却都用眼睛一直盯着陆风,看陆风如何裁决。而于禁却只是低头沉思,不闻不问。同时,贾诩和沮授虽然也在盯着陆风,但表情却沉静似水,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不过,崔言田畴和骆符三人的表情却和众将一样,似乎,他们也在为典韦和管亥打抱不平。而张辽和高顺二人却倍感尴尬,很是窘迫,却又无可奈何。
见到此景,陆风笑道:“那怎么办你们才能服气呀?”
张飞道:“不须别的,只要能胜过我老张就行。”
张郃也道:“对,比试一番,我与翼德对他们二人。若能胜过我们,我们便将所领之兵也给他们了。”
陆风笑道:“你二人皆万人敌,天下间又有几人能胜过你二人啊?这样吧,战成平手即可,你二人以为如何?”
张飞和张郃想了想,又对视了一眼,便点头说道:“好!”
其实二人心想:新来的,不管怎么样,先考校一番再说。
于是,陆风便对张辽和高顺说道:“不知文远和方正可敢与翼德俊仪二人比试一番呀?”
听了陆风的话,张辽霍然起身道:“有何不敢?”
而高顺也起身说道:“愿意一试。”
见到几个人都这么痛快,陆风便道:“好,速去校场。军马伺候,十八般兵器伺候,铠甲么,嘿嘿,没有啊。所以,几位一定要点到即止,不要有所误伤。”
于是,四人便领命退下。而陆风也领着众人来到了校场。
晋阳虽穷,但兵器和军马还是有一些的。所以,不一会儿,几个人便都准备好了。
张飞对张辽,张郃对高顺。
见四人准备妥当,陆风便传令道:“起鼓!”
于是,张飞便舞着长矛“哇呀呀”的向张辽冲了过去,而张辽也不甘示弱的挥起了大刀。当然,张郃和高顺也都拍马向对方冲了过去。就这样,四人便战在了一起。
张飞的长矛快如闪电,势若雷鸣;而张辽的大刀却如泰山压顶,万马奔腾。一时间,两人旗鼓相当,大开大合,气势恢宏。
而张郃和高顺二人却冷静了很多。二人虽同是使枪,但枪法却迥然不同。高顺的枪法凌厉威猛,大有横扫千军之势;而张郃的枪法却灵动巧变,令人防不胜防。
而此时校场上的士兵也都停止了操练,围城了一个大圆圈,都在观看着四人比武。同时,他们也在呐喊助威,以壮声势。当然,陆风等人也在紧盯着场中的形势,生怕错过每一个小细节。
这时,场中刀剑齐鸣,尘土飞扬;场外军士呐喊,鼓声震天。
三十个回合过后,四人战得难解难分,异常激烈。而其余众人也都暗暗称奇,都没有料到张辽和高顺的武艺会这般厉害。
而五十个回合以后,四人仍相持不下。
这时,沮授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主公竟有如此识人之明,此二人亦万人之敌啊。”
听了沮授的话,陆风心中暗喜:“知道了我的识人之明,你应该不会再为自己身居副职而感到委屈了吧。”
而其余众将也都点头称赞,夸奖二人好武艺。
但精彩,却总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一百回合以后,四人虽有力气冲杀,可四人所乘之马却扛不住了。不仅口里吐着白气儿,而跑动的速度也明显变慢了。
见此情景,陆风便下令道:“鸣金!”
听到鸣金之声,四人便都扔下兵器,下马向陆风这边走来。
等四人来到近前,陆风便笑着说道:“翼德,俊仪,你等可服气呀?”
听了陆风的话,张飞和张郃相互对视了一眼以后,便哈哈大笑,一起向陆风施礼说道:“主公知人之能,我等佩服,他二人领兵,我等再无异议。”
一听他们这么说,陆风笑道:“二位胸襟广阔,有容人之能,真大将之才呀。”
张飞道:“哈哈,主公,不是我等能容人,是文远和方正真是好武艺啊。”
张飞说完,张郃也点头称是。
而张辽和高顺也连忙说道:“主公,二位将军的武艺,我等也是深为佩服啊。”
见四人并无隔阂,坦然相待,陆风便道:“诸位将军大义,风也感佩啊。晋阳有了诸位将军,匈奴人安敢再犯?诸位,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陆风的话刚说完,众将便一起大呼:“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众将呼完,校场上的军士也一起大呼:“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三声过后,回音不绝于耳。
而营中众将和军士,无不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呐喊,这是历史的呼唤,这是饱受了一百多年异族欺凌的大汉子民,发出的抗争的呼唤。
人最大的牺牲就是忍辱,而最大的忍辱就是反抗。忍无可忍,又何须再忍?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这句大汉子孙喊了几百年的豪言,今天再一次传遍四野,传遍晋阳的城墙内外,一直传到了洛阳的皇宫,汉灵帝也不禁突发奇想:“陆子城会不会也弃官逃跑呀?”
而与此同时,正在游猎的匈奴左贤王也不禁感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随即,他便打了一个喷嚏问自己的军师道:“听说晋阳来了一个小孩儿当太守,一来便发展生产,整顿军备,不知是真是假呀?”
军师道:“大汉**,官员失政,他一个黄口小儿是左右不了大局的。况且,残破之城,如何能挡住单于的十万铁骑啊?”
听到这样的回答,左贤王很是满意,张开宝弓,一个受惊的野兔便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