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听说孙乾来拜访自己,陆风便连忙来到了议事厅。
见到孙乾,陆风便笑道:“公佑天天忙着并州的对外事宜,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啊?”孙乾笑着施礼说道:“主公疏忽了,属下不仅负责并州的对外事宜,同时还负责并州的招贤馆。而属下今日前来,便是为主公举荐人才。”随即,孙乾便介绍身旁的年轻人说道:“徐庶徐元直,本是豫州颍上人,因黄巾之乱,才到并州来的。”一听说徐庶之名,陆风便心中一动:想不到他竟然会主动的送上门来。徐庶施礼之后,陆风便兴奋的说道:“元直来投,风甚是高兴。元直不必客气,请宽坐。”徐庶知道,陆风不拘小节,便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等徐庶坐定,孙乾便道:“主公,人我已经带来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陆风点头说道:“有劳公佑了,公佑先去忙吧。”孙乾走后,陆风便对徐庶说道:“元直对并州之政可有了解,不知元直欲进哪一院为官?”徐庶道:“在下虽是书生,但略知兵法,故此,想入军务院。”陆风道:“如此甚好,风也久闻徐元直之名。元直此来,可与郭奉孝陈元龙同列,任参谋将军吧。”一听陆风这么说,徐庶忙道:“如此重职,庶恐怕担不起啊。”陆风笑道:“你担不起,那郭奉孝和陈元龙就能担起了?元直勿辞。明日,元直便可与陈元龙先入军校学习,以了解军中之事。郭奉孝比你等早来几日,他已经学习过了。”无奈,徐庶只好点头答应了。随即,陆风又询问了一下徐庶家里的情况,又和徐庶探讨了一番兵法。二人正说着,就见赵雨一身戎装的闯了进来。见赵雨英姿飒爽的样子,陆风便赞道:“小妹果然是女中豪杰,真有大将之风。”听到陆风的夸奖,赵雨便来到陆风近前,高兴的说道:“大哥不是戏言?我真有大将之风?”陆风笑道:“那是当然。”随即,赵雨便晃着陆风的胳膊,哀求的说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大哥就批准我组建女兵吧。”陆风道:“女兵不是不能组建,关键这战斗力实在是不好说。并且,组建军队,这不是儿戏。所以,容我和几位大人再商议一下。”一听陆风这么说,赵雨便苦着脸说道:“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去年你就说要和几位大人商议一下,结果呢,你商议了一年,也没有个结果。所以,你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随即,赵雨又趴在陆风的耳边说道:“大哥,你如果不答应,我以后就每天晚上都去陪着大嫂睡,让你孤枕难眠。”一听赵雨这么说,陆风便也苦着脸说道:“小妹啊,你不会这么残忍吧。”赵雨哼了一声,瞪着眼睛说道:“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让你一天都不得安生。”见陆风还没有什么反应,赵雨又道:“社稷虽安,然忘战必危。故此,军中之事,当为重中之重。这可是你说的啊。而晋阳的很多年轻女子,也是怀有一腔报国热忱的,岂能将大好青春龟缩于绣房之中?”陆风笑道:“这两句话你倒是学会了。”陆风说完,赵雨又正色的说道:“大哥,我今天是认真的,并且,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如果你今天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我猜你几天恐怕就走不出你的侯爷府了。”听出赵雨话里有话,陆风便问道:“小妹为什么这么说?”赵雨得意一笑,说道:“你可以出府看看啊。”见赵雨笑得诡诈,陆风便领着徐庶向外走去。刚一出大门,陆风就见门外站着许多年轻女子,都是短打衣衫,手持木棍,站成了整齐的队形。这些人一见陆风,便一齐喊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要把军参!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要把军参!”声音整齐而又洪亮,在侯府的门前回荡不绝。陆风知道,这一定是赵雨搞的鬼。无奈,陆风只好说道:“各位的爱国热情,风是理解的。不过呢,参军当兵可不是儿戏,那是要流血牺牲的啊,是要付出生命的啊。”为了能让这些女子知难而退,陆风故意说的很夸张。接着,陆风又道:“并且,上了战场以后,便危机四伏,伤残和死亡是家常便饭,你们难道不怕吗?”陆风说完,一看这些女子都不说话了,心中便暗自得意:小样儿,怕了吧。扯淡,还是回家去绣花吧。片刻之后,忽然有一个女子喊道:“我们不怕,我们要和自己的丈夫一起上阵杀敌!”有了一个领头的,后面便接二连三的有人喊道:“我们不怕!我们不怕!”最后,这些人竟又一齐喊道:“我们不怕!我们不怕!”见这些人竟如此的大义凛然,陆风便郁闷了,一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无奈,陆风只好说道:“好,既然你们都不怕,那咱们现在就到校场去,先进行最基本的操练,看一看你们有没有当兵的资格。如何?”“诺!”这几百个女子便一齐答道。而赵雨也笑着说道:“多谢大哥了。”说着,便喊着口令领着这些人直奔校场而去。听着赵雨清脆的口令声,看着这些人整齐的步伐,陆风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他忽然发现赵雨是有备而来,而自己却是猝不及防。和徐庶来到城外军营中的校场,登上主席台,陆风便对赵雨说道:“小妹,你操练一番,让为兄开开眼界吧。”“诺!”赵雨答应了一声,便飞马来到了阵前。而一见校场上忽然多了许多准备操练的女人,军营中的士兵便十分好奇,纷纷前来观看。长枪一挑,赵雨便道:“第一项,操练队列。首先,操练原地转向。”于是,赵雨便开始“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的不停发令,而那些女子们的动作竟很是流畅自然,整齐划一,只是没有杀气。操练完毕,赵雨又道:“现在操练行进间的停止和前进。”又“一二一”的操练了一番,阵形依然很是整齐。接着,赵雨又道:“第二项,操练阵法。”鱼丽阵、玄黄阵、钩形阵、锥形阵、锋矢阵和鱼鳞阵,六种阵****番变换,更是美观精妙。最后,赵雨又下令道:“最后一项,操练兵法。”一听赵雨说要操练兵法,陆风便很是好奇,便专注的看了起来。而徐庶也很是惊奇,因为他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练兵。当然,陆风也是第一次见到。只见赵雨拍马来到主席台下,对陆风敬礼说道:“启禀大哥,没有弓箭,没有军马,所以,我们只能操练步兵的兵法——奋进和绞杀。”陆风忙还礼说道:“可以操练。”于是,赵雨便又来到阵前,发令道:“操练奋进,各排做好准备,注意保持队形。”“挺长枪,上前,步步为营!”一听到赵雨的口令,陆风便心头一动。“第一排,奋进!第二排,第三排,准备!”一听到这样的口令,军营中的士兵也都有些吃惊,一时竟都呆住了。“奋进!呼——嗨!”女人独有的,清脆的整齐的喊声,第一次在晋阳军营的校场上出现了。“奋进!呼——嗨!”这样的呐喊,再一次的震荡陆风的胸心,同时也震荡着在场的所有男人的胸心。陆风看了一会儿,便转头对徐庶说道:“元直以为如何?”徐庶叹了口气,说道:“女人尚且如此,士卒定可无敌。”赵雨又操练了一番绞杀,收队站定以后,便拍马来到主席台下,对陆风敬礼说道:“启禀大哥,操练完毕,请指示!”陆风回礼说道:“美观有余,威武不足,继续努力。”一听陆风这么说,赵雨便忽然感到一阵失落,恐怕自己是没有机会组建女兵了见赵雨神色黯然,陆风便问道:“小妹,你操练多久了?”赵雨想了想,说道:“应该有三个月了。”一听赵雨这么说,陆风不由得大吃一惊:三个月?这些女兵竟然操练了三个月?没有铠甲,没有兵器,没有鼓号和令旗,她们居然操练了三个月?想到这里,陆风便又问道:“小妹,那军中的号角、鼓声和旗语,你可知晓?”赵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都是军中的机密,我怎么会知道。”没有号角,没有鼓声,没有旗语,她们竟然能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操练到如此程度?那她们又付出了多少汗水呢?想到这里,陆风不禁心头一热。于是,顿了一下,陆风便大声说道:“赵雨听令!”赵雨一愣,随即便连忙在马上坐好说道:“请大哥指示!”“本侯命你为并州女兵统领,即刻着手组建并州女兵,不得有误!”“诺!”陆风说完,赵雨便忙敬礼说道。而一不小心,赵雨的眼角竟滑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随即,陆风又道:“小妹,你不知军中号令,所以,先让元直助你如何?”一听陆风说竟让自己去训练女兵,徐庶心里便一阵苦闷:操练这些妇女,这也不是爷们该干的事啊?而一听陆风这么说,赵雨便奇怪的问道:“元直是谁?”陆风指了指徐庶,说道:“他就是徐庶徐元直,新任并州参谋将军。”赵雨看了一眼徐庶,说道:“他是新来的,还不是要边学边教?”见赵雨怀疑自己的能力,徐庶便心中暗喜:不用自己最好。可陆风却笑道:“并州三大军师,都有神鬼莫测的本领,你如果能请得动,你就去请。”赵雨想了想,便摇了摇头。陆风又道:“还有郭奉孝和陈元龙二人,你如果对他们俩放心,那你就用他们俩。”赵雨想了想,便又摇了摇头。陆风最后说道:“只有一个徐元直了,用与不用,你自己看着办吧。”赵雨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听完陆风兄妹二人的对话,徐庶心里便又是一阵郁闷。于是,徐庶便连忙对陆风施礼说道:“主公,庶新来,尚不懂军中事宜,如此安排,恐怕多有不妥。”陆风道:“元直放心,不是让你永远的操练女兵,只是几天而已。并且,吾妹也不懂军中之事,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先入军校学习。”见徐庶仍然不解,陆风便笑道:“元直啊,并州军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谁的能耐大听谁的。你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吾妹吧。”陆风说完,赵雨便用长枪直指徐庶,说道:“你若不服,可下场大战三百回合!”看着赵雨手中的长枪散发出的寒光,徐庶便呆在了当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面对陆风和赵雨这样的兄妹二人,徐庶还能说什么呢?事后,郭嘉和陈登一听说由徐庶去操练女兵,二人都大为庆幸,窃笑不已,而徐庶却更加的苦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