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甄家老太爷六十大寿的正日子。
这一天,甄府人来人往,热闹异常,送礼的,拜寿的挤破了门槛。而一早晨,甄宓便向门口望了几回,希望陆风能来,能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陆风的消息,眼看寿宴就要开始了,甄宓只好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大堂,赶紧和众人一起给老太爷磕头。一众本家的儿孙叩头完毕,一些远房的亲戚和一些宾客便纷纷上前施礼。众人施礼完毕,甄向刚要宣布开席放宴,就听府门口一个家丁喊道:“大汉冠军侯,镇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前来拜寿。”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声喊刚落地,大堂中的众人便纷纷起身向外走去,都想一睹这个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大汉冠军侯的风采。而甄宓一听说陆风来了,更是赶在众人之前早就飞出了大堂。甄宓刚一出大堂,就见管家已经引着陆风过了二门,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陆风身后,便是典韦和许褚,而典韦和许褚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两队抬着箱子的锦衣卫。见自己期盼已久的人终于到了,甄宓也顾不得别的了,张开双臂,喊了一声“子城哥哥”,便一头扑进了陆风的怀里。一扑进陆风的怀里,甄宓便情不自禁的抽噎起来。陆风一边搂着甄宓,一边轻抚她的后背,温柔的说道:“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来了吗?”甄宓一边哭,一边说道:“那你怎么才来?人家都盼你好几天了。”陆风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不是正忙着收粮呢吗?并且,在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山贼。”“啊,你没事吧?”一听说陆风遇到了山贼,甄宓忙关切的问。“呵呵,没事儿,你子城哥哥天下无敌,还怕几个山贼。”二人正说着,甄家的众人也都从大堂迎了出来。一见二人这般亲密的动作,众人便都是吃了一惊。不过,旋即众人便都明白了,这陆子城“豪放倜傥,不拘小节”之名还真是名不虚传。一见甄家的众人都出来了,陆风便轻拍甄宓的后背说道:“宓儿,咱们进去吧。”一听陆风这么说,再扭头一看大堂门口站着的那么多人,甄宓不觉又羞红了脸,便连忙松开了抱着陆风的双手,闪在了一旁。陆风一见甄宓那娇羞可爱的样子,便又不自觉得牵着甄宓的手向大堂走去。这时,众人才开始仔细的打量陆风。只见陆风头戴明玉冠,腰缠金玉带,锦衣华服,身材伟岸,眉清目秀,英气逼人,而举止之间,竟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直看得众人暗暗心折。而此时,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又被陆风牵着手,甄宓的心里也是异常的甜蜜。恍然之间,甄宓忽然觉得自己是家里最幸福的人,或者,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同时,甄宓忽然也希望从二门到大堂的这段路能长一些,永远走不完才好,似乎,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路,而是一条通往幸福的大道。但只要是路,它总有走到头的时候。所以,片刻之间,陆风便来到了门口。而甄逸这时忙上前介绍道:“主公,这位便是逸之老父。”说着,甄逸便用手指向了居中站在众人之前,一个身着大红寿服,身形略微发福的老人。于是,陆风便忙上前施礼说道:“陆风见过老太爷。”实际上,即使甄逸不介绍,陆风也能猜出那个老人就是老太爷,毕竟,他身上穿着寿服嘛。一见陆风如此客气,老太爷忙还礼说道:“陆大人客气了,陆大人能亲来看望老朽,老朽甚为感动啊。”陆风道:“老太爷客气了,风为甄家之婿,老太爷大寿,风岂有不来之礼?”一句话,给足了甄家人面子。所以,一听陆风这么说,老太爷便哈哈大笑说道:“子城既是豪放之人,老朽也就不拘小节了,子城,请!”说完,老太爷便拉着陆风的手进了大堂。入了大堂,陆风只好无奈的坐了首位,因为陆风虽然年纪轻,辈份低,但陆风毕竟是众人之中官职最大,爵位最高,地位最尊的人。陆风坐定,许褚和典韦二人便站在了陆风的身后,而甄宓,便也坐在了陆风身边。众人虽觉这样不合礼数,但陆风不反对,众人也都不好说什么。陆风道:“由于近日并州事务繁多,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山贼,所以,风才迟来了片刻,还望老太爷见谅。”老太爷笑道:“无妨,无妨。”心说:你能来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而甄逸却起身说道:“主公可是在太行山下遇到的山贼?”陆风笑道:“他们只是偷偷的跟着我们而已,并没有阻拦。不过,伯建喊了一声,他们就跑回去了。”甄逸道:“那就是了,逸回邺城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伙山贼。被高程将军杀了一百人和大头目以后,这些人就退了。可能是有了上次的教训,所以,他们才没敢阻拦。”甄逸刚说完,典韦便嚷道:“什么?他们都有了一次教训,还敢跟着我们?等回去的时候,非一把火烧了他们老窝不可。”一听甄逸说这些山贼已经和并州军交过手了,居然还敢跟着他们,冒犯并州军的军威,典韦不禁大为恼火。而典韦的大嗓门一出口,大堂中的众人无不大为痛苦,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响,好半天才恢复正常。陆风离典韦最近,更是首当其冲。于是,陆风便扭头责怪典韦道:“伯建,不得无礼。”随后,陆风又忙向老太爷施礼说道:“家将们冲锋陷阵贯了,性子粗豪,不懂斯文,让老太爷见笑了。”老太爷笑道:“如此猛将,真万夫莫敌啊。子城麾下有如此猛将,真不负冠军侯之名。”老太爷说完,陆风忙又谦虚道:“老太爷谬赞了。”随即,陆风又道:“风真是失礼了,还未呈上寿礼呢。”说着,陆风便扭头对典韦道:“伯建,快命他们呈上寿礼。”陆风说完,典韦便龙行虎步的出门而去,一边走,身上的铠甲还一边哗哗作响。片刻之后,只见几个锦衣卫抬上了几口大箱子,同时,还有一个用红绸包裹的类似于匾额之类的一米见方的木框。礼物抬上来以后,陆风便起身来到老太爷面前,对老爷施了一礼。同时,两个锦衣卫也抬着这块红绸来到了陆风身后。只见陆风转身揭开红绸说道:“吾家为冀州首富,若风以金银之物为寿礼,颇为寒酸。故此,风便求老师伯喈先生手书一寿字,以为寿礼,敬献于老太爷座前。”众人一听陆风这么说,无不暗暗震惊:蔡邕是当世大儒,书法大师,蔡邕的一幅书法作品,在当时可是价值连城啊。而蔡邕又自视清高,很少给人题字。所以,众人一听陆风说伯喈先生竟亲自为老太爷手书了一个寿字,便都大为惊讶,都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木框,希望陆风能把木框转过来让他们看看。而老太爷一听说这个寿字竟然是当世大儒伯喈先生亲手所书,也是很是震惊,因为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商贾之人,若不是陆风,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蔡邕,更别说让蔡邕为自己题字了。而实际上,陆风为了弄这个寿字,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里就不细说了。所以,一见到如此大礼,老太爷便也起身说道:“子城啊,如此大礼,老朽,恐受之不起啊。”陆风道:“老太爷客气了,这只是风的一片心意罢了。况且,既是一家之人,老太爷为何又说两家之言呢?”一听陆风这么说,老太爷便笑道:“子城所言甚是,老朽糊涂了。来人,快将此字挂于中堂。”片刻之后,一个红纸金字的“寿”便挂在了中堂。虽然众人都没来得及仔细一看,不知真假,但都不停的啧啧赞叹着。随即,陆风又道:“箱中之物,皆为并州特产,故风此次带来送与家中众人,以表心意。”陆风说完,老太爷忙又道了一回谢,命家人抬下去。再次落座以后,甄逸忙给陆风介绍甄家的众人和一些宾客,其中,邺城太守辛评竟也在座。陆风和众人相互叙了一番虚礼,寿宴便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