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陆风觉得自己又在飞,又在飘。飞了很久,飘了很远,太累了,又睡着了。
可这一次,却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脑海里象放电影一样,浮现了一个又一个镜头,闪现出一个又一个形象。
前世的父母,今生的朋友。
亲人,仇人,爱人,一个又一个,这些人,怎么这样的熟悉?
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而梦境中,却总是有人要把自己拖向一个无底的深渊,于是,陆风便挣扎着,拼命的挣扎着……
终于,陆风终于还是醒来了。
轻咳了两声,胸口便是一阵剧痛。
“还好,我还有直觉,看来,这一次又没死。”这是陆风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而那两声轻咳,也终于惊醒了伏在床头的蔡琰。
见陆风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蔡琰的眼泪又下来了。
可刚啜泣了几声,蔡琰便飞身跑了出去。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陆风心里暗自奇怪。
片刻之后,屋子里忽然进来了一大群人,赵云、太史慈、张辽、陆安、水伯、赵雨、甄宓……可为首的人,却是并州大医师华佗。
来到床前,见陆风睁着眼睛望着自己,华佗便赶紧把陆风的胳膊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开始给陆风把脉。而众人也都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华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所以,屋子里虽然有很多人,却静得出奇。
片刻之后,华佗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轻轻的把陆风的胳膊掖进被子里,华佗转头对众人说道:“上天庇佑啊,主公已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华佗的话刚说完,众人无不欣喜欲狂,手舞足蹈,有的在跪拜天地,有的则泪流满面。
一见他们高兴的样子,陆风心里也很是高兴。
可陆风一笑,胸口便又传来了一阵剧痛,陆风不由得又咳嗽了两声。
这两声咳嗽虽然很轻,可还是让众人听见了,一霎时,屋子里顿时又恢复了宁静。而众人的目光,便一齐凝聚在了陆风的身上,可片刻之间,便又转移到了华佗的身上。
华佗看了看陆风苍白的面颊,便对众人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
于是,众人便如行云流水般走个干净,只剩下蔡琰孤零零的站在桌子旁边。
这时,华佗也起身对蔡琰施礼说道:“蔡小姐,主公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不过,静养几日以后,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华佗说完,蔡琰便也施礼说道:“有劳老先生了。”
一听蔡琰这么说,华佗忙道:“不敢,不敢,这是老朽分内之事啊。”
华佗说完,便也告辞离去了。
屋子里,又剩下了陆风和蔡琰两个人。
轻轻的来到床边,蔡琰终于忍不住,趴在床头上大哭了起来。
见蔡琰哭的伤心,陆风本想劝慰一番,可是,一张嘴,陆风便感觉到了胸口的剧痛。
无奈,陆风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蔡琰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哭。
几天后,陆风终于可以说话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
觉得自己有了一些力气,陆风便赶紧把贾诩等人召到床前,准备询问军情。
见众人都在,唯独不见虞翻和典韦,陆风便好奇的问道:“虞仲翔和典伯建怎么不在?”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出声,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半晌过后,太史慈便支支吾吾的说道:“伯建重伤,至今未醒。”
听了太史慈的话,陆风顿时大惊,硬是支撑着坐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喘息的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一见陆风支撑着坐了起来,还不停的咳嗽,蔡琰便赶紧扶住了陆风,并随手拿了一个枕头放在陆风的背后。
靠在枕头上,见众人都苦着脸不说话,陆风便问道:“华老先生怎么说?”
只见太史慈又支支吾吾的说道:“华老先生说,生死就看天命了。”
太史慈说完,陆风便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典韦呀,难道你命中注定要早亡吗?”
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陆风又问道:“我军众将中,还有谁受伤了?”
见众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太史慈只好接着说道:“还有,还有仲翔和子显。”
“他们也受了重伤?”陆风大惊的问道。此时,他已经忘了胸口的疼痛。
“他们,他们,不是重伤——”
“那就好。”没等太史慈说完,陆风便长出了一口气。
太史慈抬头看了看陆风,又看了看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见太史慈还有话说,陆风便问道:“还有什么?”
太史慈咬了咬牙,说道:“他们阵亡了。”
“什么!”
陆风只觉心头一痛,喉咙一甜,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向了床里。
见陆风又晕了过去,众人便又是一阵忙乱。
一边派人去请华佗,一边都在埋怨太史慈,弄得太史慈一阵憋屈。
华佗来了以后,号了号脉,便对众人说道:“主公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昏厥,并无大碍,过两天自会醒来。”
听了华佗的话,众人也都放心了,而太史慈也终于脱离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