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胜东去,林风又遣散了肖红余青等玄门六老,只剩下自家兄妹连同冥灵八人,一时间,空旷宽敞的洞厅内居然安静了下来,只是这在这片偶然得来的宁静里,并没有夹杂任何一丝的清冷和尴尬,反而有一股浓浓的温存和亲切在这宏伟的洞天内飘散着,弥漫着,传递着。
道是什么?法又是什么?
自从秉承了盘古真灵,林风不知多少次在心底咨问自己,却始终得不出一个轮廓清晰的概念,自己一干人苦苦追寻的道与法依旧如同梦魇一般飘浮在自己的意识里,上下沉浮,不清不楚,叫人琢磨不透。
毫无疑问,融合了盘古真灵的林风,再加上盘古开天斧所化之定天七针以及镇天石这等顶级先天灵宝和天地之精,只要下定功夫,苦修盘古九卷中所记载的功法,终有一日,必能够挤身成为三界六道之中顶尖的存在。掌轮回,控生死,万劫不灭,永生不死也并非遥不可及。
然而道法有传,修仙炼气之人,定要一心向道,心五旁骛,否则多受俗世之羁绊,道法不前,更甚者走火入魔,坠入轮回。
圣人之道,在于斩善去恶,摈弃七情六欲,视万物苍生为芥子蝼蚁,便是自身也要斩去,方能成就混元大罗之道,追寻无上天道。
真是如此么?修道炼魔,难道就必须要去七情,除六欲吗?
林风心眼迷茫,一直未能琢磨透彻。扫视着周围那一张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亲切得不能再亲切的脸,信任,坚决,依赖,爱恋,万般情愫如同初生的蛙虫络绎不绝地跳入林风的心底深处,迅速地渗透到他的意识里,乃至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每个颗细胞。
这一刻,林风心中陡然一阵明悟,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在不经意之间被自己清晰地捕捉到,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就是林风自己也说不清,道不尽。
只是心中明白了一个道理,修身养性,追循天道未必就是一定要超尘脱俗,灭绝人性,将身心投入到俗世的情感之中,细细品味这原本就属于天地生灵的贪,嗔,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修心炼道的途径?谚语中有云:条条大路通罗马。玄门中也有“大道三千”之说,以我之路,走非常之道,林风心中坚信,终有迈向成功的那一天。
“哥哥。”林雪丫头如小猫一般蜷缩在林风的怀里,仰起小脑袋,瞪着一双亮晶纯洁没有一丝杂质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沉思悟道的林风,似乎对他的想法甚是好奇。
“嗯?”林风突然被林雪稚嫩的声间所惊醒,缓过神来,看向怀里可爱至极的妹子。
“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风对她笑了笑,紧了紧手臂,让她蜷缩得更辐舒服一点,继而又伸出右手抚了抚她柔顺得像丝绸一般的秀发,眼神里尽是无限的怜惜与宠溺。
说到底,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大哥,我们接下来可要做些什么准备?”曾海明正了正襟,心中有些惦记这将出的异宝,终是忍不住向林风问起。
“这个不需要担心。”林风无所谓地笑了笑,看上去信心十足,其实内心的负担并不轻松。落宝金钱之内偶然将心神沉入混沌之态,一番体悟不仅让自己的道行境界飙升不少,更是进一步窥得天机,大概揣摩清了眼前的局势。
林风将一切瞧在眼中,心中如何不震惊万分?只是这将临的困境险恶非常,便是强如自己也没有把握去操控天数气运的动向轨迹。只是心中依旧存了那么一丝毅然和不甘,非得斗上一斗,搏它一番,或许还能在那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之中斩出一丝生机出路。
只是这些东西均是远远超出人间一界的范畴,林风自不愿意将一干兄弟妹子扯入这乱局之中,一方面免得他们空操心,另一方面,林风以为,以他们现在的实力,纵是牵扯进来,也难以帮上自己什么忙。
然而,这些兄弟的性子,林风却是掌握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们纵是拼却性命不要,也不愿让自己独身陷难,微微顿了顿,林风笑道:“我准备吩咐肖红余青他们去做相关准备了,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事便是等待。只有摸清了局势的走向,才能有所作为。”
“大哥所说极是。”成靖道,“就拿来我们遇上的那个阴阳师来说,便已远远超出我们认知的范围,若是猜得不错,便这样超越返虚的修仙高手,估计还不在少数。我们万万不能莽撞行事,成了那出头之鸟。”
“话是这么说。我们不会一直坐在基地里闲等吧?”蒲平一脸苦闷,显而易见,这于这种枯燥无聊的闲等,以他好动的性格,怎么会忍耐得住。
“你还想干会么?”邓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事就不能静下心来修炼么?实力又差,还不知道进取!”
“三哥,你老是揭我的短,看我``````”
“怎么的?”邓乾把眼一瞪,不屑地瞥了蒲平几眼,大有一个不对就要操家伙修理人的架势。
“``````”蒲平郁闷地选择了沉默,无力地搭拉下脑袋,软倒在石椅之上,继而恨恨地瞪了邓乾几眼,不去拽他。
兄妹几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逗笑了,林雪和蚩瑶见蒲平吃憋的样子,更是咯咯欢笑,便是一向以冷冰著称的冥灵脸上也浮起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好了。”林风止住笑意,道,“老五倒也说得没错,异宝出世之日已然临近,不宜长时闭关修炼,倒不如出去游历一番,没准儿还能有什么奇遇。不过,眼前的局势太乱,外出切记要一起行动,行事也要小心谨慎,不可莽撞!”
“那大哥你呢?”蚩遥问道。
“趁这两天,我要去清除一些势力,以免以后影响我们的作为。”
遥轻应了一声,沉默不语。
“嗯。就这么定了。”林风扫了室内几人一眼,又道,“对了,灵儿跟我一起出去吧。”
“雪儿也要去!”这丫头一听,顿时从林风怀里探出小脑袋,满怀期待地向林风望来。
林风皱了皱眉,道:“丫头有返虚的实力,在几人中是最高的。你要负起责任来,保护他们的安全。灵儿跟我出去,乃是她们机缘所至,哥哥自有安排。”
这话却是林风随口胡诌的,他深知冥灵的性子,怕是很难让她融入到大家之中。与其让她落寞地呆在一侧,还不如带在自己身边,没准儿还真能遇到什么意外的东西。
雪撅了撅小嘴,老大不情愿地翘了翘鼻头,只是不敢,也不想违了林风的意愿,只得应承下来。
不说林风与冥灵双双出门,其他兄妹也自在准备林风提议的游逛之事,却说浮云山脉的一处隐蔽的山坳之内,潜藏着一个黝黑的山洞,由外向内,让人看不透一丝虚实。
深洞之内,一个金发碧眼的靓丽女子侧卧在金床之上,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裙,剪裁相当别致,胸前的双峰受手臂的挤压而傲然挺立着,露出一大片白皙诱人的春光,俏脸之上,看不出任何妆扮的迹象,却是妖艳至极。
金床之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西洋男子瞪大了双目,紧紧地扫视着女子那标致的曲线和优美的身材,以及那吊带裙下,几近裸露的雪白美腿,恨不得马上扑将上去,粗暴地撕掉她身上那隐隐可见的粉色贴身衣物。
只是似乎有着什么极大的忌惮,男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翘了翘嘴角,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