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常把世界民族分为两大经济文化类型,一类是农耕民族的田园文化,另一类是游牧民族的“马背上文化”。然而却常常忽视第三种文化类型的存在,那就是介于两者之间“既耕且游”的民族。苗族由于政治、经济等种种原因,历来有不断迁徙的习俗,以迁徙求生存,求发展。但苗族又与游牧民族不同,他们以农耕为业,迁到一个地方,总要在那里驻足一段时间,男耕女织,养精蓄锐,然后再告别旧的家园,又迁到另一个地方,去建设一个新的家园。他们从黄河流域迁到长江流域,遍布湘、鄂、川、黔、滇、桂各省区,还渡海到达海南,甚至越过国境进入东南亚。几百万人在大地上流动,这确实是一大壮举。
尽管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分散,但文化传统并不曾丢失。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它由母文化演绎成多种子文化,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文化系统。拿服饰来说,如果其他民族以某种服饰作标识的话,那么,苗族是以多种服饰来做文化符号的。
走在苗寨错落的住房之间,林风发现女装上衣多披领、背帕等,下装有一青色百褶裙,也有蜡染裙。以挑花为主,兼用蜡染。银饰品更是多彩各异。造型或呈四棱突起,绕如螺旋,或偏圆,平面上錾出各种花纹图案。
林风不急不缓地跟随在蚩瑶身后,尽情地欣赏着这古朴的、传承了上千年的异域风情,再加上蚩瑶一路上不厌其烦的讲述,直让林风风叹为观止。
“大哥,就是前面了!”蚩瑶笑道。
“嗯,好,你都已经到了引气中期,到要看看这几个小子有没有怠慢了修炼!”林风心情大畅,含笑说道。
“各位兄长可没有偷懒,加上苗寨这里民风古朴,灵气浓厚,大家都有长足的进步。”蚩瑶听了林风的话,呵笑之余,连忙说道。
林风点点头,道:“嗯。我也注意到了,哈哈,都来了!”
蚩瑶正被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却听到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六、、、哇,大哥,你、、、你终于来了!”
正是成靖等四人。四人一见林风,顿时喜得语无伦次,一个晃身,便已闪到了林风面前。
“嘘!”蚩瑶急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林风怀里的林雪,众人顿时了然,急忙将即要脱口而出的话生吞了进去,模样好笑至极。
“进去说话!”林风笑道,“对了,雪儿的房间是哪一间,先带我去。”
蚩瑶慌忙将林风带到林雪的住处,林风刚想将林雪放下,却发现她竟死死地抱住自己,林风深怕把他弄醒,只得随手施出一道安神咒,才将小丫头安置妥当。
轻轻地为林雪盖上锦被,林风与蚩瑶来到了大堂。
见林风出现,五人顿时拥而上,紧紧地围着他,脸上满是激动的笑意。
林风心中感动至极,笑道:“坐下说话。”
众五人应声而动,曾海明当先叹道:“大哥以后再也莫要作出这样的决定,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兄弟我再也不想经历,同生共死,才不枉我们结拜一场。”
“老四说得不错,与其让我这样,还不如直接让我与蜀山老狗拼个你死我活!”邓乾性子刚烈,抢着说道。
“大哥,你可记得。当初你我结拜之时,你便曾告诫于我,大丈夫要无畏无惧,我们虽然功力低微,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成靖坚定地说道。
蒲平嘻笑一声,道:“苗寨这里虽然美女无数,酒醇肴佳,但同与大哥你一起畅游天地,祸福与共比起来,小弟却是宁愿选择后者。”
林风心中剧颤,这便是所谓的兄弟情谊吧?
虽然与五人义结金兰,林风其实一直挟着异样的情绪。比如成靖,林风看他性子懦弱,凡事消极逃避,于是激发了内在的愤世情绪,义愤之下,出口喝斥指点,方才与他结义。
再说三个室友,林风童年经历坎坷,能够活到今日,全靠自己的努力,从来没受到或指望他人的援手。却不想在那种情形之下,曾海明三人竟然冒众人韪,出言相帮,这自然让林风存感激,结义也便为顺理成章之事。
然而,此刻,林风才深深体会到这种没有血缘的亲情竟是如此的温暖,惬意。也是在这一刻,林风才真正敞开他冰封的心,坦然地融入到这个温馨的大家庭中。
“好!”林风笑喝一声,伸出一只手,“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五人同时拍手附于其上,哈哈大笑。
“这位小哥便是林风吧。”
林风诸人正值豪万丈,忽地听有人提起自己,连忙转头望向门口,那里已然伫立了一个半百老人,面部含笑,一双隐有精光的的老眼微眯地直视着林风,金身上下依旧是苗族惯性的打扮。
“爹,你怎么来了?”蚩瑶一见老者,顿时露出一股小女儿态,几个蹦跳窜上前去,挽着他的手臂,亲热得不得了。
老者和蔼地笑了笑,道:“贵客来临,主人家岂可怠慢?”
蚩瑶见林风神色有些呆愣,连忙介绍道:“这是我爹,这个部落的族长。”
“族长你好,感谢您对于我几个弟妹的照顾,小子没齿难忘。”林风揖身道。
“不必如此客气,如若不介意的话,和他们一起叫我一声老爹便再好不过了。”老者摆摆手笑道。
“求之不得。”林风正有此意,当即应是。
“嗯。我就卖一次老,叫你一声小风。”老者顿了顿,又道,“你们久别重逢,理当叙上一叙,老朽呆在这儿,反倒让你们感到拘束。这样吧。若是小风有空之时,便来老朽之处,咱们好好聊聊。”
“老爹有命,小子岂敢不从?”林风嘴上答应,心中却已料定这族长找上自己必有要事。
“好,那就这般说定了。”老者对他的答复极为满意,交待蚩瑶不可慢了礼数之后,大笑而去。
林风猜不透到底所为何事,也不去多想,当下便与众人聊起自己的经历,听得几人又惊又怒,林风自然略去镇天石及盘古元灵一事,稍加编撰,再说自己已登仙境,并少许地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众人自然深信不疑。
林风也是无奈,现在自己的实力低微,若贸然将盘古镇天之事泄露了出去,倘是引来仙界高人,招来灾祸,怕是大大的不妥。
其间,连日来身心俱疲的林雪依然陷于沉睡之中,只是仍然睡得不很安稳,梦呓中尽是对林风的呼唤。伤心之时还落下泪来,一侧的林风看得又是心痛,又是怜惜,心能轻轻地抚了抚她娇嫩的小脸,默默许诺道:“雪儿,哥哥以后再也不会令你这般伤心痛苦了,再也不会!”
民族气息浓厚的苗寨自然与喧嚣的忙碌的城市迥然不同,那种从花草虫鸟之中流露出来的自然气息,时时刻刻给人一种清新爽朗的感觉。
林风静静地伫立在来时的小山丘上,双手背在身后,眼眸微闭,神情安然,融合了盘古元灵的他,已然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分不出彼此,隐约虚幻,却又真实地存在。
一个闪身,林风已出现在族长的房门之外,轻轻地敲了敲门,道:“老爹,林风拜访。”
“哦?快进来。”族长略带激动地声音迅速传出。
林风轻轻推开门,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有些古老的画像,画中之人身材魁梧,头生双角,面相有些狰狞,自有一番威猛气势。
画像下方摆了一个中号香炉,炉中,几缕青烟袅袅飘升而出,一片恬淡详和的气象。香案之前,几个团蒲团依次排列,其间,老者正盘腿而坐,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风。
“来,坐吧。”老者笑道。
风应了一声,上前几步,也盘腿坐了下来。
老者见他颇有些拘束,开口笑道:“当日,小瑶带那几个小子前来苗寨暂住,我却发现连续几日这些家伙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原以为是我等照顾不周之故,却不想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缘故。”
老者笑了两声,又道:“那时我便对你颇感兴趣,加之小瑶一天到晚都提到你,老朽好奇之心更盛,今日一见,才知根底。小风当真是人中之龙,气宇不凡。”
林风一听,顿时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爹,千万莫要取笑小子,小子实在是愧不敢当。”
老者见他窘迫,顿时哈哈大笑,良久不息。
林风正值尴尬,忽听老者问道:“小风,你可知我苗族的起源?”
林风一愣,瞬息回想起自己以前所读的一些资料,奇道:“传说苗族传于洪荒木之一族,先祖乃为蚩尤,莫非此言当真?”
老者微微一笑,片刻方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