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盏天灯,如今才得其一。”林风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七芯灯,晓得这盏灯以上古以来,一直由燃灯道人把持,如今被自己抢了过来,又以**力强行抹去了灯中的元灵,化归无主之宝,只怕燃灯上古佛不会善罢干休,自己自然无所畏惧,只是怕这老秃驴撕破了面皮,暗算自己玄宗的门人,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林风暗自琢磨了一阵,将七芯灯收好,自言自语道:“近日法力渐盛,也让我捕捉到一些天机,似乎这天地大周天数量劫,非我一人可解,还要一人,自杀劫中脱颖而出,立身成圣。”顿了顿,又道,“冥灵有大机缘,然而有大机缘都,非她一人,还要极尽全力,拼他一拼。四盏天灯非同小可,若可以凑齐,再借天地玄黄四块精玉,结出后天第一阵,借蒙鸿天地之名,导引盘古师傅开天辟地的无量功德,冥灵成圣,也不是难事。”
“只是如今四灯才得其一,沉香大仙的宝莲灯或许也可一借,但那元始老子二人手中的琉璃灯和八景灯却有大阻碍,再说我与那元始徒弟广成子有不死不休的大仇,唉,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林风自星宿海拿住了大鹏金翅明王,取了七芯灯和一枚都天果,提了明王,便回到了棋盘山中的神王殿,也不见有什么举动,只是在后院之中静修,推算天机。
“去把那金翅提上来吧。”此时,林风坐了高堂,下手依旧是绿珠,尘刚,犀牛,水圣,也有投靠而来的诸多上古妖神,诸如上古凶猿化成人身,号玄元,也有大业鸟,火猊,冰狐,等,不胜枚举。
刚应了一声,出去片刻,便将被禁锢了元神修为的大鹏金翅带了上来。
“是燃灯着你来夺都天果的吧。”林风的声音永远都是那般淡然,仿佛平静的山间小湖,掀不起关丝波澜。
“神王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金翅大鹏面色有些不好,似乎知道自己难以逃过这一关。
“大胆!”
林风还未表态,已有玄元道人暴怒跳出,炸声喝道:“居然敢如此跟神王说话,不怕灭了你元神真灵,形神俱灭吗?”
金翅大鹏全身一抖,脸面瞬间变得毫无人色。对于修行者有成者,特别如金翅明王这般神通极高,只要不逢天地大劫便可永享寿元,无穷无量,最害怕的,不是将元神压入轮回,再世为人,而是真灵毁灭,化为虚元,就是比起那封神榜上的神将天兵,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这,叫他如何不惧。
林风冷笑一声,笑着斥退玄元,又道:“你也知大劫将起,而本宗上应天命,自杀劫中立身,体念天心,有望得证无上大道。那燃灯不知天数,敢与我为敌,终要落得个灰灰收场。我也不欲与你多言,可愿归服?”
金翅明王似乎也想到过这一层,只是脸色难看地顿了顿,良久才道:“只是我身上有……”
话还没说完,已被林风挥断:“小小手段,何足道哉!”
说着,林风探手便是一股气劲透掌而出,将金翅明王凌空摄起,双手不停挥动,仔细看来,似乎有阵阵清浊玄黄气在手指间不停地缭绕,也有丝丝气息悄无声息地流输到金翅的体内,只是在场之人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不怕你不效死忠!”林风心头冷哼一声,朝着金翅明王头顶一抓一提,霎时便有一团金青相间的气态符咒从金翅明王的头顶被抽将出来。
林风将那团符咒摄到手中,端详了一阵,双眼中精光一闪,两道彩气如利箭一般扎入气团之中。林风扬手一抛,那团气符便如风中飘絮一般飞了出去,转眼消失无踪。
随手解开施回在大鹏金翅明王身上的禁制,林风道:“你封神之前,本是截教羽翼仙,如今返本归原,投入我玄宗之下,便去了明王之号,复称羽翼吧。”
羽翼仙无奈,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拜谢一声,撤身站到了一旁。
却说那一团气符从神王殿中飘出以后,经出玄水阵,又畅通无阻地过了混元河洛大阵与玲珑弈天阵,一路无碍,直接飘向西方婆娑世界。
宝相庄严,佛光弥漫,梵音大唱,小乘佛法的发源地,灵山雷音寺依旧徜徉在一派祥瑞自在的景象中,丹珠高挂,菩提生长,伽罗遍地,莲花大盛。大劫未临,婆娑世界依旧沉浸在自封以后便长盛不衰的气氛中。
气符一路行进,畅通无阻,轻悠悠地落到燃灯古佛的手心之中,气团瞬间炸散开来,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燃灯一时不慎,若非头顶二十四诸天护持,险些被炸下莲台。这一下,直把燃灯气得三尸神暴跳,双目血红一片,丝毫没有一代佛主应有的庄严宝相。
法坛中间,婆娑净土之主,释迦牟尼如来将一切看在眼里,暗叹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默念一天阿弥陀佛,闭眼入定去了。
却说林风,在收服了大鹏金翅明王之后,嘱咐了一些事情之后,又抽身朝着南瞻部洲投去。几息的时间不到,林风已然经过了万水千山,到了南瞻部洲的地界。
身处半空,俯瞰下方的世界,果然如了解的那般,南瞻部洲凡人最是繁多,一路下来,数不尽的凡人城镇随处可见,难得找出几处隐蔽清静的修炼场所。
时不时还可以看到一些纷乱的战事,也有一些修为低微的修士参杂其间,法器仙力所及之处,哀号一片,尸横遍野,血腥的味道直冲天际,传染了老大一块地域。看得林风直摇头,不禁暗想,所谓天地大劫,总是建立在凡人的基础上,而又牵涉进三界各大教派之争。
“若是能划开各教派,各开一界,各自生存,或许能好一点。”林风如是想着,转眼又过了千万,林风向下看了看,拨开云雾朝下方看了看,但见一片青幽幽的山梁,山谷间不是静谧的湖泊便是浓郁的丛林。
群山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所简简单单的竹屋石房,简朴至极,周遭则是几条模模糊糊的青石小径,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林风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到了,于是,收摄了身上的气息,找了一条小路,降下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