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土乡是个面临长江边的小城镇,由于阳云县与沙州没有通公路,只能走水路,因此,双土乡就成了石黄、高源、柳平、人合等几个镇人民的水路交通要塞,这儿来来往往、外出打工、回家的人特多,特别是双土码头,不管天晴落雨都是人来人往。
码头有条公路直通双土城镇上,主要方便货运,此时繁闹的码头公路边,堆着几大堆装满柑桔的竹箩筐,十几个**着上身的黑蛮大汉不顾爆火的天气,扛着一筐筐竹箩,任由脸上、身上的汗水扑打扑打地滴着,在码头上停留的货轮与公路之间飞奔着,时不时的还有个穿着人模狗样的汉子戴着个墨镜、手不停地摇晃着贴有裸体女人的纸扇、嘴里尖骂着“妈的,快点儿,快点儿,快搬啊,船都要开了。”
在码头旁边的空地,一辆崭新的黑色蓝鸟轿车静静地停地那儿,坐在驾驶位的范志刚叭嗒着手中的香烟,与旁边副驾位的贺林东有句没句地聊着,时而还啧啧有声地赞到舒服、爽快之类的话。
这新车是贺林东才从重庆买回来的,由于贺林东从来都没有开过小车,因此,一买回来,就给范志刚霸占着开着过隐,此时是过来接从石黄坐船出来的刑明宇去县城的,蓝鸟停在双土码头,也让来往的乘客对这儿指指点点,赞叹不已,这年头,虽说小车并别难见,但在双土这穷地方,特别是码头上,能见一辆崭新的小车,那也是较为惊讶的事。
贺林东看着来往人们对自己小车的指点,心里的豪情由然而升,曾经几时,他贺林东有这样的福气,几个月前,别说是自己买车,就连能坐上一坐,哪怕是个旧得不能锈的四轮车,也从来都没有坐过,而从自己兄弟刑明宇一回来二个月不到,就能坐上属于自己的新车了,这种机遇,使得贺林东打心眼里佩服宇子,这他妈的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搞法,没有想到,还真成功了。。。
“嘿嘿,东子,这车上真他妈的爽啊,外面热火朝天,里面却是冰凉一片,爽啊,我说,你娃别去学开车了,天天由我给你当司机,要得不?”范志刚手脚随着车上音响里那甜美的歌声一阵乱舞着阴笑道。
“操,你少来,还以为我不晓得你娃打的什么主意,你当司机,妈的,恐怕老子十天半月都看不到我这宝贝了,哇,你看那个。。。挎着黄色包包、头发披肩的那个,操,身材真他妈的棒!”贺林东双眼发直,盯着车前不远处一个单独的黑色女孩儿叫道。
“啊靠,肯定是个靓妞,转。。。转。。。转过来啊,妈的。。。你转不转!”范志刚顺着贺林东的手指瞧去,顿也是两眼发光,脑袋抵到前面玻璃上,一阵猛瞧,奈何只见背影,不见面貌,急得直大叫,只是小车为了隔热,门窗紧闭,前面那身材妖绕的女人哪里能听到他们的叫声。
两个犹如色中饿鬼的大男人在车里急得直蹦跳,眼见那黑色女人要消失在他们眼中时,范志刚才转过弯来,右手在按喇叭,一阵刺耳的汽车尖叫声在码头上空响了起来,惊得旁边过路的人猛的一跳,双手紧捂着耳朵,眼里冒火般地狠狠盯了眼这黑色高贵如处女的小车,发现有这种小车之人根本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这才愤愤不平地远远躲了开来。
不过你别说,范志刚这招还真凑效,那黑衣女人听到汽车尖叫声,也猛的转过身来,往这边望了眼。
她这一转身,车里的两小色鬼一下秧了下来,原来这女人面像实在是普通得很,除了身材之外,实在是跟美女这二字无缘挂勾,让车上两人一阵大叹,纷纷叫骂道:“远看一枝花、近看牛屎巴!”
就在车上两人大谈女人时,从车旁边转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较为高大,女的更是纤瘦、苗条,面容姣美,只是脸色病态似的苍白,但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怜惜感觉,此女虽说说不上个大美人,但在双土这地头,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那一男一女手上各自提着两个大包,看似并排亲热无比,实则是若隐若离,看样子跟很多农民一样,都是外出打工的。两个如沙漠孤鹰车上色狼嘴里啧啧有声的评价着。
“看,那女人那双腿,妈的,浑圆修长,极有弹性,特别是那微翘的屁股,在床上绝对是个风骚迷人的主儿,妈的,这批男人有福了,操,鲜花插在牛屎上了!”贺林东啧啧有声地叫道。
“恩,就是,不过我还是喜欢那对咪咪,硕大坚挺,嘿嘿,这样的女人,咋就跟上那批男。。。男。。。我日哦,我怎么瞧得有些眼熟呢?”范志刚身形一正,仔细盯去,奈何两人却拐入前面货堆后面去了。
“我日,我看你娃娃不管看哪女人都眼熟,妈也,不会这个女的你也弄过的吧?啊?别打击我啊,好歹我也是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也经过一些大波大浪的,别吓我啊?”贺林东故装惊讶地叫道,只是他这话一说完,就自个感觉脸微微发烧而已,是不是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只有他贺林东最清楚,二十几岁的处男生涯,至今他都没有丢掉这老处男的帽子。
范志刚并在意贺林东此时的表情,脑里边深思着边摇头摆道:“不是那女的,我是说那男的,很眼熟,一定见过,哪儿呢?。。。我日,老子想起来了,那男的不是宇子手下嘛,在石黄镇上住,好像是小学廖老师的屋的仔儿,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弄个漂亮女人,只是他们这是去哪儿?”
“哦。。。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宇子手下,妈的,没想到这小子好福气啊,哎呀,你管他们去哪儿,难不成你还想上去来个男的爬开、女的留下嘛?”贺林东呵呵笑道。
贺林东这断时间和范志刚去了重庆,今天才刚回来,两人只是听说石黄镇汪明华栽,因个女人栽了,而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因此此时看到廖海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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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海这断时间可谓是心力绞碎,自己老婆出了这档事,他、甚至他父母都不好意思见人,整天躲在家里,痛苦万分,而邱华更是如此,从汪明华被抓后,她独自一人回到娘家,以为能躲过几天,却不想石黄镇传递消息的速度特快,才回家二三天,整个石黄镇不管镇上还是农村,到处传得沸沸扬扬的,而且越传越神,有人说是邱华遭汪明华**,有人说是邱华专门勾引汪明华的,很多版本,传得活灵活现,让邱华父母实难在邻居面前抬起头来,邱父更是气得捞起扁担要把邱华打死,如果不是邱母拦着,只怕现在邱华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
半夜里,邱华偷偷来到镇上,找到廖海,她不相信自己为廖海着出如此牺牲,廖海会离开,她不相信,也不也相信如果廖海真不要她,她怎么活下去。
不过当她找到廖海,廖海却没有让她失望,答应跟她一起离开石黄,虽说说出这话时有些吞吞吐吐,但邱华还是非常高兴,高兴廖海为了她愿意放弃国家干部的身份跟她一起做个打工仔。
因此两人一路从石黄走了出来,在码头买了下午六点的轮船票,一直到武汉,再转道去广东,就刚才贺林东他们看到时,两人是才从双土街上买些大包的食品,准备在船上吃的东西,没有想到给贺林东他们瞧见了。
“嘟。。。嘟。。。嘟。。。”江陵号客轮慢慢地靠上岸。
廖海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客轮,心里翻江倒海起来,国家干部的身份,在九五年是相当吃香的,无论名声还是前途,在内地,都比很大部分人都要好得太多,自己就这样离开了,那自己的理想呢?前途呢?
此时,廖海犹豫起来,现在石黄镇汪明华倒下了,自己作为刑明宇这派的人,肯定会得到重用,这不,才几天功夫,那财务室副主任的位置就到了手,以后。。。以后自己在仕途上绝对是一帆风顺,就这样离开,他心里不甘,但是不离开,那谣言。。。那被人指指点点的神态,自己如何面对。。。
“快。。。快点儿,妈的,你们没有吃饭啊,快搬啊。。。”码头上那戴着墨镜的监工对着扛起柑桔筐的码头搬运工大声骂道。
那高高在上、势气凌人的声音,如果魔一般深印在廖海脑里,让他猛地如春雷般醒了过来,“是啊,如果自己有权了,自己位高权重了,谁敢说老子,谁敢指老子。。。”
“走啊,海哥,我们上船吧!”邱华望着大群打工仔儿都挤上船去,只剩下自己两人,就在廖海旁边轻轻地拉了拉廖海的衣角,轻声叫道。同时心里澎湃着:终于要离开这伤心的地方了。
廖海看了看船上的船员大叫着上船和旁边楚楚动人的邱华,愣了愣,脑里又矛盾起来,如果不走,恐怕自己就将永远失去邱华,如果走,自己又将永远失去位高权重的机会,如何办,如何办。。。
就在廖海拿不定主意的情况,邱华拉着他登上船头。
客船船员见所有人都上来后,收起拴在岸边大石上的绳子,准备开船离开。
“嘟。。。嘟。。。嘟。。。”三声呤叫后,船慢慢离开岸边。
就在船离开岸边不过三尺远距离时,廖海猛的清楚过来,他看了旁边望着岸边的邱华,狠了狠心道:“华,对不起,我不想走,你。。。你。。。你一个人去吧,就。。。就。。。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们。。。我们。。。我们离婚吧!”说完猛地跳下船头,头也不回去向双土街头上狂奔而去,留下邱华愣愣地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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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你看,那姓廖的小子跑啥子?难道说不是出去打工,是来送人的?”贺林东眼尖,用膀子拐了拐旁边美滋滋地跟着声音哼起小调的范志刚问道。
“哦,管他的,不过看来那女人并不是这小子的老婆嘛,嘿嘿,以后有机会,去试试,看能不能弄上一嘴儿,呵呵!”范志刚不为意地美笑道。
但是没有等两人意淫多久,就听到码头那边一大群人狂叫着,狂跑着,仿佛发生惊天大事般,让车上两人相互望了望,打开车门,窜了下去,就听到码头上的人群呼叫着:“有人跳水了,有人跳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