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黄和双土人中流传了个古老的传说,传说这石黄和双土原本是一块较为平坦的平地,只因天上八仙铁拐李一次喝醉了人间沙州市的诗仙太白后,摇摇晃晃赶往天庭,却不想一个不留神,铁拐上的酒葫芦嗖的一声从天上掉了下来,将这些平地砸了个葫芦型的大坑,里面的酒也倒了出来,回到天庭的铁拐李清醒过来,下界寻找那装满酒的葫芦,才发现倒出来的酒淹没了大块土地,于是大手一挥,排山倒海般在酒葫芦口边划开了一条长长的沟,形成了今天的宁溪河。
由于这个里大外小的葫芦湾,让石黄到双土的公路不得不在绕了个圈子,而且这圈子特大,从葫芦口人都抄小路,一二十分钟就能将这近一公里的直路走完,直达双土街道,如果换成车走,则要花费足足二个多小时才能转完,因此大多数人都愿意走路,不愿意坐车,除非带有太多的货物,才不得不坐那一天两班的客车了。
吉普车停在葫芦口边,刑明宇掏出烟,和洪德兵各自点上,两个蹲在车边躲着火辣辣的太阳,望着葫芦口对面的双土街道,一阵暗叹。
自己在双土中学,全县排名第二的中学读初中时,几乎每周都要从这葫芦口下面的小路走上两次,长达三年,因此对这一代熟得就如自己的胳膊腿般,哪儿有根树,哪儿有个包,哪儿有个桥,对刑明宇来说,那是一清二楚了,只是今天的他再来看这葫芦口,就多了些感叹了。
“就这个大葫芦,让石黄到双土开车硬要多花掉两个多小时,如果在这儿建个大桥,再把路整好点儿,最多二十分钟,我就能从镇上跑到双土去,唉,只是这儿搭桥,恐怕得等下辈子吧!”洪德兵随手拿起矿泉水,指着对面,一种深深地无耐地叹息道。
所有石黄人都无耐,没办法,在这儿建个桥,花费太大了,长达一公里、高达二三百米的大桥,恐怕以现在的物价,至少要上亿的资金才能建起来吧,以现在阳云县的经济实力,那无疑是捉月亮上的嫦娥做老婆——痴人说梦吧。
“呵呵,难说啊,说不定一二年后,这儿就是一座大桥呢?嘿嘿,现在的事难说啊?有人一夜爆富的事又不是没有听说过,呵呵!”刑明宇嘿嘿地笑了笑,心里暗自打起九进九除的算盘来。
如果县城搬到双土,要想石黄发展起来,就必须得在这儿建坐大桥,但是二里多远的沟,又要多大个桥啊?县里愿意拿这笔钱出来么?如果那水泥厂建在石黄,就应该有把握,想来县里这次要镇上调查资源,恐怕也是有人想建在双土,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罢了!
洪德兵听了这话,愣了愣,脸上的横肉扯了扯,一脸不信地呵呵笑着,“如果你是县委书记,那肯定不用说了,手上大笔一挥,建吧!呵呵,不过到时你得给我弄个公安局长当当,哈哈!”洪德兵开玩笑地说完,心里也打了个鼓,如果县城真搬到双土,在这儿建座大桥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哦?
“呵呵,行,我当县委书记, 一定给你弄个公安局长当当,局长不行,至少副局长也要给你搞个,哈哈,老洪,你想过没有?你刚才说双土长江边上没有什么沙滩,那如果这县城在双土建,又要多么沙石?又要多少水泥?你说他县里那几位大爷会不在这儿建桥么?还有,双土到沙州市走直线,建高速路,是不是从我们石黄过?嘿嘿,嘿嘿。。。”刑明宇心里暗自好好的盘算了翻,越来越觉得这儿建桥很有道理,当然,前题是新县城落户在双土才行。
这个问题很少有人去想,又很少有人能推算出新县城的地址,更是很少有人去考虑如果新县城在双土,石黄镇又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至少洪德兵没有想过,也想像不到,如果此时不是刑明宇提起,这问题,他打死也想不到,必竟一个只会打仗的粗人,直肠子一个,叫他去考虑那些只有专家才思考的问题,那不是打起脸充胖子,太为难他了么?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傻、代表他笨,经过刑明宇这一提,洪德兵整个脑袋霍然开窍,猛地一拍脑袋,如弹簧般一下子跳了起来,呆了半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天啦,哈哈,你这一说,我还真能相信在这儿建桥啊,哈哈,如果这儿建桥,那县城又在双土,那岂不是我们石黄镇就发了,那岂不是我们的石灰,沙、石全都能卖出好价钱了?妈呀,十里长的河滩,天啦,要卖多少钱?而且还是独家,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亿?天啦,天啦,宇子,你,你,你真他妈的是个天才,不,不,是那在世诸葛亮,妈的,五千块钱换来几千万,甚至几亿,这他妈的比抢银行还来得快啊?”想到这点的洪德兵顿时高兴得满脸通红,手挥脚乱一翻,那如铁锤般的大拳头狠狠地砸在半新半旧的吉普车,也不管那鲜血直冒的手,愣在那儿嘿嘿地大笑着。。。
刑明宇呵呵地笑起了来,此时他心里也非常激动,但是他心里清楚,如果要想让这个想法实现,还得做很多事,因此轻轻地拍了拍呆着傻笑的洪德兵的肩,摆了摆头,笑道:“我们别高兴得太早,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些困难要去克服,否则这一切都变为空想!”
沉在美好的愿望中的洪德兵听到这话,全身一抖,惊道:“怎么?宇子,你不是说那新县城就在双土么?只要在双土,这钱就绝对跑不掉的,难道有变?又有什么事?又有什么困难,你说啊,快说啊!”边说边蹦到刑明宇面前,双眼睁得老大,脸色通红,全身肌肉收缩,狠狠地盯着刑明宇,吼到!
刑明宇知道洪德兵此时的心情,从一个即将成为千万富翁一下变得一无所有的最大落差的心情,那种非常难受,恨不得杀光面前所有人的心情,因此并没有介意此时洪德兵的那恶狠狠地态度,甚至刑明宇还希望是这种态度,这种为了钱,不顾一切的态度,这种为了钱,也会心甘情愿去办事的态度。
“嘿嘿,老洪,别激动,只要我们操作得当,那钱是肯定跑不掉的,恩,你先喝口水,冷冷脑子,我们两兄弟再仔细商量商量、推敲推敲!”
洪德兵呆了半天,脸色逐渐转变过来,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从地上捡起矿泉水瓶子,昂头咕噜咕噜地一阵猛喝,随势还将那剩下的水一骨脑倒在自己头上,水滴从头发上、脸上流了下来,浸湿了上半身,让洪德兵整个人清醒过来。再掏出烟,独自啪哒啪哒地抽着,半响,一支烟快抽完时,才转过头,脸色沉静地望着刑明宇问道:“宇子,说吧,还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就是,只要这事能行,叫我干什么都可以,杀人放火老子都不得皱下眉头!”
有种人,穷怕了的时候,突然有机会能得到很多很多的钱,那肯定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而洪德兵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不过他能迅速冷静下来,让刑明宇暗暗点头,必竟是部队里出来的人物,自控能力和心里素质自然不一般,看到洪德兵冷静下来,刑明宇才又蹲下身,点着烟,随势了吐了个烟圈,淡淡地说道:
“犯法的事不会让你去做的,呵呵,不过呢?有几个事还得我们两兄弟好好搓商搓商,第一:也是最大的一点,新县城的地址问题,这不光靠我们在这儿推算就能成的,虽然我知道双土比其它地方的把握更大,但也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因此得靠我们来推动这事,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认为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县里那些大爷又怎么会听我们的?对不对?哼,我们是不行,但我们可以从彻面来推动,一个新城,不光要它地理位置,还要要它周边的资源丰富才行,双土有什么资源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石黄呢?不是可能有个大的水泥厂么?嘿嘿,如果有机会,我们再搞个大的能源矿产,那么,双土建城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比其它地方更好,县里的大爷们又怎么不会选双土呢?”刑明宇望着真点头的洪德兵,感觉有些口干地喝了口水,继续道:
“第二点,双土能建新县了,我们就要想法要这桥建起来,只有这桥建起来了,我们那石灰,沙石才能更快,价更高地运出去,不过这点不太困难,只要新城在双土,我们让镇里的头头们去县里吹吹风,应该没问题,必竟全县的水泥和沙石掌握在我们手上嘛?对不对?
前二点,就交给我来操作,但是第三点,还得你洪大所长出马,我们那石灰厂跟那断手以后肯定有冲突,特别是那河滩,如果现在不解决好,到时水退了,新城地址公布出来了,恐怕那时解决就更麻烦了,必竟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源嘛,谁愿意放弃?因此,你得想个法子,把他们一起的那几个一网给打尽,最好是弄些事,让他们去里面坐几年,嘿嘿,几年后,等他们出来,又岂是我们的对手?嗯?对不?”
听到这儿,洪德兵深深地点了点头,他甚至在脑里思考,是找人直接做了那几个挡财的人好呢?还是胡乱安个罪名,让他们在里面坐几年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做掉的风险太大,万一以后事发,岂不是看到着那么多的钱,没时间、没地方花,看来还是找个法子关他们几年。
“第四点,这也是我个人的想法,这年头树大招风,到时肯定会有人看上这聚宝盆,明里不敢来,来暗的,那怕也是个麻烦啊,所以现在我们是不是再悄悄地养批人起来,到时好应急哦?当然,我们两个不能直接出面,甚至东子也不能,只要我们手上干净,下面的人管他那样多?恩,怎么样?你觉得呢?”刑明宇也没有办法,原本没有这个想法的,从得知那断手熊道森放话出来要麻烦后,就暗暗决定这样做,为自己几个人在道上立个保护牌。
刑明宇和贺林东要想不违法,保住那石灰厂恐怕有些困难,因此刑明宇不得不把洪德兵拉下水,给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利用他通过官方手段来对付镇里的那些麻烦人和麻烦事, 但是剩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刑明宇准备以后有机会拉个强势的人物为他们在官场上撑腰。
洪德兵沉思半天,越来越觉得刑明宇说的有道理,猛点儿下头,站了起来,叫道:“行,就这样安排,你想法推动那县城的落户和大桥,我来想办法将那断手跟向家那几个送进去。不过招人这事你还得叫东子去办,我看他小子梗直,讲义气,听他话的人应该不少,呵呵,恩!”说完举起右手,和刑明宇的右手在空中狠狠拍了三下,达成了当地风俗,叫着君子合作手式,哈哈笑道:“嘿嘿,等老子有钱了,这破车,丢到河里送给河神开去,呵呵,感谢它给老子们弄了个这么大的钱滩滩来了!哈哈!走,我们去双土码头!”
要时以前,打死了洪德兵也不会相信镇里一个小小的经发办主任能推动县里的某些大的决策,但听到刑明宇的分析,感觉确实又是那么回事,一个县搬县城,的确要考虑周边资源环境,一个地区周边资源环境丰富,发展肯定比其它地方更快,更广,而双土在长江边上,水路方便,并且双土较其它地方平展,宽广,离沙州市又近,高速路建通,半个小时不到就直达沙州,方便异常,再加上水泥厂建造起来,为这个需要大批水泥的搬迁节约相当大的成本,那你说,还有什么理由不建此地呢?因此洪德兵越来越相信县城就建在双土,甚至本能地认为双土就是新的县城了,同时他心里更加认为与刑明宇交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上午廖海的事解决后,原本设想好了的刑明宇始料没及,只得自己亲自前往沙州市寻找石灰厂的技术员和管理员,因此跟洪德兵商议了一下,就决定一起前往沙州市逛逛。
吉普车在山路上盘旋,坑坑洼洼的地底使得吉普车左摇西晃着,早已习惯这种摇摆车的刑明宇看着洪德兵熟练驾驶动作,心里一阵羡慕,他这几年,坐过的车还是不少,只是那方向盘还从来都没有摸过,不知是怎么个味呢?不过这样的路,叫他摸,他还不敢,万一来个意外,那不是。。。
洪德兵扭头看到刑明宇那羡慕的眼神,笑道:“怎么?你想来试试?呵呵,哦,搞不来啊,恩,这东西开起来容易,就是修起来麻烦,你想学,我好久带你去县交警队里我战友那儿去,找个好师傅带你,很快就搞定, 有钱了,买个车,也开得动嘛,呵呵!”
“呵呵,要买车迈,也要等这路修好了再说吧,不然买来几天就报废了,多划不来,不如找个情人用起安逸,哈哈”两人都是身强力壮、精力望盛的主,思想境界也还没有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特别想到快要变成有钱人,那有钱就变坏的想法也隐隐侵入他们的心头,顿时,两个大男人一阵嘻嘻哈哈地讨论起女人来。
前面坑烂的公路中间不知是谁无聊,搬了个大石头立在那儿,刑明宇正准备叫小说,才见洪德兵一把方向盘一打,吉普车恰恰地从那窄窄地空道上穿了过去,看得刑明宇目瞪口呆,半响,翘起个大拇指,“啧啧”地赞叹着,这技术,实在是高,刚好一个过道,往里偏一分车子肯定要掉在里面边坑里,往外偏一分则撞在石头上,而且吉普车速度也不是太慢,这样的技术,电视里见过,没有想到,今天刑明宇见识了。
洪德兵嘿嘿一笑,望着前方,笑道:“以前部队里给团长开车,练出来的,西藏那路你知道不?比这个还要烂几倍,嘿嘿,对了,我看那王美人对你还真的有点儿意思啊,上午办公室那动作,嘿嘿,我认识二三年,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还是你小子厉害啊!教教哥哥,怎么搞到手的?”
刑明宇愣了愣,有些迷惑地望着洪德兵那淡淡笑脸的黑脸,诧异道:“什么搞到手的?我各人怎么不晓得?今天办公室里她不是经常那样的么?”
“嘿嘿,经常那样?我都还想哦,只可惜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只晓得那女人虽然打扮得风骚无比,还真的没有听到她跟谁有过非常亲密的关系,就连上任书记,现在的那县政府办办公室主任李志光也没有弄到着,那汪明华更是经常骚扰,都没有听到有什么诽闻出来,嘿嘿,你小子厉害啊!”洪德兵想起上午办公室里王丽挺着一对坚挺的大**,往刑明宇脸上凑的情景,巴不得对像是自己,但一想是各人兄弟,也只得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收起那不良的想法,嘿嘿笑道。
刑明宇呆住了,脑里急转,回想起那王丽,在别人面前跟自己面前的确不一样?难道真的看上老子了?不会吧?那李志光和汪明华比老子有权多了,会看上老子么?不过难说,谁叫老子年轻呢?人长得也还过得去,看不上老子那还真叫她瞎了眼,嘿嘿,刑明宇一阵意淫着,不过他知道,这女人还真的不能碰,至少以他现在的势力,还真不能碰,不管是那汪明华,还是县里那个从来都没见过面的李志光,随便哪个给老子个小鞋穿,就有得老子受了,恩,划不来,为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寡妇,那就更划不来了。
想到这儿,刑明宇淡淡地笑道:“洪哥,这事我还是晓得轻重,那女人,绝对没有碰过,也不晓得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管哪方面都碰不得,嘿嘿,现在哥们儿两个的势力太弱,还对付不了那两个巨头,等我们有那个势力对抗他们时,呵呵!我倒也不介意碰碰,”
刑明宇这几句话,洪德兵明白,他是想把自己绑到一起,不过还真不得不跟他一起进退啊,万一这小子倒了,妈的,那钱不就要泡汤了么?想到这儿,洪德兵也暗示地表表态道:“恩,我们两个现在是弱了点,不过也过不了多久,那汪明华就不足为虑了,只是县里那位,还有点儿麻烦,恩,到时小心就是,别让那李志光知道就行,嘿嘿!”
刑明宇一惊,洪德兵这话什么意思?汪明华现在在镇里要风得风,要雨是雨的,镇里又有哪个敢整他,又有哪个有这样的实力整他?卜杨么?他一个光棍司令,翻不了多大的浪的,那么又是谁?刘海波?不像啊,不会是上面的?恩,有可能,想到这儿,刑明宇装着不在意,笑道:“整那家伙,恐怕不容易啊?在石黄,还没有那么大能耐的!”
前面一个急转包,洪德兵一个急转弯打了过去,嘿嘿笑道:“这事,以后你自己知道,我就不好说了,不是我不够义气,只是我现在说出来了,嘿嘿,到时你就感觉没劲了,恩,你以后最好别跟那汪胖子走近了,免得跟着着。。。”
刑明宇心里更是一阵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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