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藏行 第八七章 秀秀的疑惑
罗宁坐在莲花坐-台上面整整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他的意识滞留在九维空间的魔兽世界中。
九维空间是意识的载体不错，但是还从没有人的意识曾滞留在九维空间这么长时间过。因为长时间脱离大脑的束缚，意识很有可能再也找不回来。那样，这个人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一天一夜。罗宁是第一个。
秀秀从布达拉宫回来的时候天已近黑。她来到尼玛次仁上师安排的监控室，那时候尼玛次仁上师正在罗宁四周点燃长明灯。
长明灯。在汉佛教文化中，象征着点燃者对心目中的佛祖虔诚的敬意。而藏佛教亦有祈福，辟邪的意思。而尼玛次仁上师一位活佛级别的方丈，竟然亲自为罗宁点燃百盏长明灯。这让秀秀都感觉有点儿吃惊。或许更确切的形容，是嫉妒。
当尼玛次仁上师回到监控室的时候，秀秀正撅着嘴巴吃从布达拉宫广场那边一家小超市里买来的薯条。尼玛次仁上师上前给她打招呼，而她盯着监视器荧屏，翘起手指数着荧屏中点燃的长明灯的数量。
尼玛次仁上师对她的没大没小的无理不但没有怨念，反而摇摇头笑了。
就像一位仁慈的爷爷，看不经事的孙女。
“一共九十九盏灯。九，是最大的，也是终极的。九九归一，终成正果。”秀秀这家伙虽然有孩子一般的古怪脾气，以及与生俱来的天真高傲，但却不庸俗、不‘小白’。九十九盏长明灯摇曳着，照亮了中间莲台上面打坐的罗宁。
“呵呵，要想‘九九归一、终成正果’，还需要‘一四七，三六九’，一步一步往前走。”尼玛次仁上师双手合十，淡然笑道。他点燃九十九盏长明灯不单单是为了替罗宁祈福，更多的原因因为他真心的敬佩罗宁。这个才刚刚二十几岁的孩子，竟然甘心放弃自己安逸的生活，冒着意识随时寂灭的危险，修炼九维空间。
敬佩，某些时候，不分年龄，不讲辈分。而是他对整个人类无求回报的付出值得敬佩。
尼玛次仁上师将自己对罗宁的虔诚敬佩之心点燃成九十九盏长明灯。九九归一，往去，出去...最终又回到本初状态。其实，这种回复不是简单的返回，而是一种升华，一种再造，一种涅磐，更是一个新的起点。
“我一直在想，你跟父亲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交情。你先前说的一见如故、都有为了人类谋幸福的理论等等。我有点儿不大相信。”
秀秀这句疑问让尼玛次仁上师脸上那个慈祥挂着笑容的嘴角略微跳动了一下。
秀秀虽然年龄尚小，没有经过太多人情世故。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因为爱疯的原因，父亲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这些人虽然对父亲都很客气，但是父亲从没有亲口承认过他们是他的朋友。
而这个尼玛次仁，虽然从未拜访过父亲一次，但是父亲总是在那些所谓的朋友拜别以后由心的念叨：“我唯一的朋友在西藏大昭寺。”秀秀知道，那个人正是尼玛次仁上师。
这么深刻的友情。莫非真的是父亲的爱疯理论非常高尚，高尚到这个喇嘛也认为他的爱疯软件能够为人类谋幸福？
或许，他们曾经真的一见如故。但是肯定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深刻。不然，尼玛次仁上师，活佛一般自在的方丈，完全可以在大昭寺安度晚年。为何又在西伯利亚战熊为难罗宁与她的时候，不顾得罪恐怖组织的后果来拼死保护他们？
那可是恐怖组织啊，世界通缉嫌疑犯。而他，拥有着数万僧众弟子为拖累的一寺方丈。
尼玛次仁上师沉默了一会儿，依然淡定的脸上那个笑容仍旧慈祥：“真的是那样的。爱疯的主人，可以为世界人民谋幸福。如此简单而已。”
“那好。既然你跟父亲只见的交情这么深，并且你的密修之术这么高深，为什么不亲自去救白头翁？按照你先前所说，白头翁可是你跟父亲搞基所生...”
受了罗宁的影响，秀秀无意冒犯父亲，无意辱骂尼玛次仁上师。‘搞基’这个大逆不道词，真的仅仅只是受了罗宁那家伙的影响，一时口误而已。
“秀秀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白头翁可以说是我与你父亲的儿子，但是他不是我们搞基所生，我们搞基也生不出儿子。白头翁，仅仅是人造人而已。”尼玛次仁上师没有因为秀秀的处处攻击而生气，他心平气和的说完，脸上那个笑容仍旧慈祥。
秀秀口误被作为长辈的尼玛次仁上师毫不留情的指出来，大感自己为幼不敬，有失大家风范。她羞红了脸，但是没有道歉。
尼玛次仁上师也没有要教训秀秀的意思。他笑笑继续对秀秀说：“其实，让罗宁去救白头翁，是对罗宁去完成接下来更艰巨任务的一次很重要的考验。”
“考验？接下来的艰巨任务？”秀秀越听越糊涂了。罗宁与她不远万里从乌镇跑到西藏，本来是为了救爷爷而来。而尼玛次仁上师这个跟绑架秦老事件压根不沾边的大喇嘛---虽然是父亲的至交来投奔他---但也不至于说这样的话吧：“是对罗宁去完成接下来更艰巨任务的一次很重要的考验。”
从这句话听得出，仿佛整个事件都在尼玛次仁上师掌控之中一样。或许，更透彻的说，仿佛整个事件是尼玛次仁上师精心策划的一样。
但是可能吗？
来西藏以前，秀秀只从父亲口中听到过尼玛次仁这个名字。尼玛次仁上师身居大昭寺多年，从未离开过西藏。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所有的一切？远程操控这所有的一切？
更让秀秀感到疑惑的是，尼玛次仁上师口中所说的“接下来的任务。”听得出，这次‘考验’，为的是这个任务。
是什么样的任务非要拿秦老的命来考验罗宁？是什么样的任务，在考验罗宁的时候，也让白头翁--这个父亲一辈子心血才研究成功的九维空间也去做个诱饵，诱使罗宁？
“莫非...爷爷是你抓的？”秀秀心中一惊，手中那袋薯条突然掉了一地。
就在这时候，监视器上的罗宁刚刚打了个哈欠，一个黑影从监视器前晃过，监视器荧屏上的画面突然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