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藏行 第二一零章 险路
西藏地处中国西部。与内地的时区有很大差别。这里夜晚来的晚,白天也亮的晚。
本来上的7点40的闹铃,结果关了无数次之后,罗宁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赶紧爬起来,洗涑完毕,并赶在10点之前冲到餐厅吃了餐厅准备的免费早餐。
出门的时候发现除了自己这屋,其多吉、西伯利亚战熊两人都已经完成了退房。打听了一下客栈老板,原来西伯利亚战熊在自己呼呼大睡的时候已经在多吉的陪伴下,忙碌着去外面找车了。
因为前几天刚刚下过雨的缘故,沿途的道路并不好走。所以那些跑线的出租车现在都不肯去。租车,便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罗宁终于等到了西伯利亚战熊高价租来的越野车。
一路跑出八一镇,两边都是渡假村。与先前想象的一路坎坷并不怎么相符:新修的柏油马路宽阔平坦,青山碧水始终跟随着他们,路两边是参天古柏,远处是雪山,当真美丽极了。
但没走多久就被路接踵而至的烂路给震撼了:过色季拉山口的时候,,满山的经幡飞舞在白雾缭绕的雪山山脚,再看眼前盘山而上的公路--那哪儿能叫路啊。一般的运输货物的大卡车根本无法经过。两米多宽的越野车小心翼翼的行驶在上面,也几乎占了整个道路。
更要命的是,这路并非修在平坦大道上。翻越雪山,自然要盘旋在雪山的血压峭壁之上了。
此刻上了这条路,便只能一路往前开,根本没有掉头的可能了。死死盯着窗户外面那深不见底的雪山山崖,罗宁突然对那句: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便再也没有可能回头了,又有了新的深刻的理解。
罗宁假设了如果前面开过来一辆车要从波密往八一镇,那他们该怎么办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司机师傅十分自豪的说:“我们做司机的,从来只有去路没有回路。”
司机师傅这句话说的慷慨激昂,颇有载着他们送他们到波密便是司机师傅从生到死才能完成的一项任务的韵味。罗宁与西伯利亚战熊对他这句话都不明所以然,后来打听多吉,多吉才说:雪山上面的路的地基都是人工凿取,路身是由人、牲畜一筐一篓的背上来铺成的。许多人、畜来修路都死在了这里。而由于能力有限,他们也只能凿出两米多宽。所以干脆把这路修成了有去无回的单行路。
说道回路,多吉指了指汽车棚顶:“盘山公路其实是两条,一条是从八一到波密,另一条则是由波密回八一。只不过这路是盘踞在雪山上面,相互缠绕,所以一般人是分辨不出盘山路是由两条单行道修成的。
由于前几天这里下了场大雨,路上多处有塌方的迹象。有时候,看到前面路上滚落的巨石,罗宁等人得下车清理,才能继续前进。
每次清理道路,西伯利亚战熊总会诅咒这条路。并说这是他见过的最烂的路。加上雨天造成的塌方,西伯利亚战熊感觉是他们运气不够好。
听到西伯利亚战熊的不满,司机师傅笑了笑,说:“其实行驶中最大的困难不是路。除了塌方会给行车带来危险以外,有些时候雪山上骤然凝聚的冷空气出现的山雾才是最要命的。云雾迷着人的眼睛,有时候突然出现的危险来不及刹车,或是直接冲下万丈悬崖...”
司机师傅边说,边抬头看着头顶雪山山峰那如白色旗子一样不断翻涌的白色冷气。
果真如西伯利亚战熊抱怨,他们的运气不是很好,看南迦巴瓦雪山的时候始终有一片云挡在山顶,等了有半个小时也不见散去。
待到那团迷雾散去,司机师傅这才打着马达,开着车子继续向前而去。
待到到达盘山公路最高点,罗宁透过车窗向悬崖下极目远眺:远方的江河尽收眼底,高山险峰也如履脚下,那感觉着实难以用语言形容。
西伯利亚战熊也不禁感叹:川藏路上一会儿是天堂,一会儿是地狱。他野外行军这么多年,这样的地理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
待到翻越这座雪山。罗宁等人终于看到了有人气的村庄。村庄上空余烟袅袅,想必是已经到了煮饭的时间。
多吉突然指着那个村庄,兴奋地说道:“到了,我们到了、”
罗宁还以为到了墨脱县城,后来才知道,那个村庄大小的地界,原来是波密县城。
“波密既不是你们村子,又不是最终目的地墨脱,你兴奋个什么劲?”西伯利亚战熊问道。
多吉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表现,急忙低头不语。罗宁偷偷看去,只见他双脸微红,并非因为自己所措了花而羞愧,倒是十分害羞。
“呵呵,是到了他喜欢的姑娘那里。波密县城有一家门巴族人开的小餐馆,是吧,多吉。”
司机师傅早就认识多吉,故意调侃道。多吉不说话,突然跟大家讲起他们门巴族这个部族来。
门巴族聚居区位于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南麓的门隅地区,门隅地区北高南低,高处海拔可达600米,低处只有100多米左右。峰峦重叠,原始森林茂密。奔腾的雅鲁藏布江在林芝、墨脱一带急转南下,形成肥沃的河谷地带,气候温和,雨量丰富,四季常青,被誉为“青藏高原上的江南”。门隅地区位于喜马拉雅山南麓、洛渝以西。
自14世纪竹巴噶举派确立了对门巴地区的统治后,封建农奴制度的生产方式逐渐渗入门巴族社会。藏族统治者对门巴族人民实行长期的封建统治。门巴族人民在封建农奴制度的统治下,生活贫困,生产力水平一直很低,直到解放前,尚保留着大量的原始公社制的残余。
门巴族主要从事农业,兼事狩猎和采集。手工业还没有从农业中分离出来。手工业者本身大多从事于农业生产,手工业中有竹编、木碗制作,工艺精巧,畅销藏区。门巴族使用的生产工具十分简陋,铁制农具很少,约有70%的土地实行刀耕火种,墨脱的稻田还使用二牛抬杠的木犁耕种。
所以牛对于他们来说,自古以来便是门巴族十分珍贵的生产机器。而善于奔跑,体型庞大的牦牛,更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灵。他们相信,那些牦牛是从天上偷偷跑下来的神灵。正因为有了这些牦牛,这些牦牛在地上生存繁衍,剩下小牛,小牛才渐渐演变成为耕牛。
而为了祈求来年有个好收成,门巴族很早就在藏历新年的时候,专门祭祀他们的牛神。
1951年,西藏获得了和平解放,党和人民政府派工作队深入门巴族地区访贫问苦,帮助发展生产。1959年,门巴族人民和藏族人民一道,支援人民解放军平息了西藏上层反动分子发动的叛乱,实行了民主改革。民主改革的胜利,大大激发了门巴族人民的生产积极性,他们发展生产,建设家园,走互助合作道路;同时开山筑渠,改良土壤,逐步实行科学种田,改变了过去那种“刀耕火种”的落后耕作方法,农业生产有了很大发展,门巴族人民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改善。
生活变好了,种方法也渐渐科学化了。但是,牛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一直没有被动摇。
一路上,多吉都在向他们打听牦牛的下落。多吉说,他还从未见过成群结队的牦牛一路狂奔共同迁徙的那种壮观景象。但他相信在他二十四岁本命年生日之前,他一定能见到成群结队的牦牛狂奔。因为本命年生日以前,他要徒步去拉萨朝拜。并且,是一路走一步停一停,磕长头祷告而去的。
对于多吉口中所说的磕长头,其实是朝拜。
西藏的牧民许多以一生能朝拜一次布达拉宫为终生愿望。他们辛苦劳作,积累财物,到了朝拜之时,却不惜散尽全部家财,很多人不认同他们的做法,认为愚蠢之极。可这种做法却能让他们感受到心灵的平静,这点是我们在内地的辛勤打拼、尔虞我诈的商场、生活中怎么也得不到的,也是我们不能理解的。
在朝拜途中,当你看他们的表情时,丝毫不见痛楚,也没有特别的喜悦,只有平和,平和得就象是西藏的天空,平和得一尘不染。他们的喜悦、激情全部释放在布达拉宫、大昭寺前面。我们这些个有知识、有见解、有钱、有地位的成功人士,得有多大的成就才会有他们那样同等的喜悦?
听着这位身材不高的门巴族兄弟多吉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罗宁突然感觉自己被这片土地上虔诚的藏民深深感动了。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尔虞我诈,个个如这些朝拜的藏民,那该多好哇!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人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去谋取、去陷害,甚至与侵略性的掠夺。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样的贪心,才葬送了多数人们的对和平的虔诚信仰。
此时此刻,看着蹁跹起舞的多吉,罗宁突然更加确定自己的爱疯理论了。他不但要救活秀秀、救活秦老,还要救活被那些坏人荼毒的千千万万平民百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