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前十？
曹国栋难以置信地盯着许乃文看了又看，这些天他听到不少的风闻，如果不将眼前这个学生联系到那些事情上面，看起来他还真像是一个好学生，斯文的外表，笃定的目光，难道真的是自己冤枉了他？
尤其是在同华最近几届高中毕业生中，学校的升学率虽然很高，但那都是摆出去给外人看的，所谓的百分之百升学率内里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五门学科考个两百多分就有民办大专可以去上，这样也算是顺利毕业了。
高中是升学率，大学却是就业率，一般的大学摆出来都是百分之九十八或九十九，其实真的有那么多的人顺利就业了吗？就算是你去个酒吧里工作，只要酒吧的公章一盖，合同一签，那么你就算是顺利就业。
而曹国栋却也一直在头疼这件事情，学校的风气相比于其他高中来也还算好了，不过在考取重点本科大学的这方面，同华最近几年一直远远落后于天海一中、二中等几所省重点。如今每一届他们都亮出很好的“福利”去吸收中考后的新生，生员很多，但是优秀的学生确实难求。
“年级前十？”曹国栋微微吃惊，还是有点不相信。
陈主任见气氛缓和，不觉笑道：“许乃文在这几次的测验当中确实表现的非常好……”
话还未说完，旁边的郝雪突然插了一句，“我听说他是跟许薇同桌……”
“我靠，什么意思？”许乃文心头暗骂，对这个小姑娘越来越没好感了。
曹国栋听到这话顿时若有所思。
许乃文嗤笑了一声，扫了郝雪一眼，冷笑道：“郝雪是吧？你心里能不能阳光一点？你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好学生吗？”
郝雪处变不惊，淡漠道：“有能力的人自然就是有能力，没能力的人靠一些小手段来考试，到了高考的时候就会显露出马脚来了。而且，这段时间的测验都是在班级中进行的，若是到了月考的时候，我想很多人的成绩都会变上一变！”
陈主任的脸色刷白，他是负责高三年级的，自然也希望校长能够看到高三的学生在不断的进步，而不会去质疑他的工作能力。
冷哼了一声，陈主任说道：“郝雪，你说话要有凭有据才行。”
看到陈主任一直在帮衬着自己，许乃文心中思索了一下，于是对郝雪说道：“既然你觉得我的成绩都是通过作弊得来的，那么，这样好了，今天下午的课我们就不上了，我们两个人就留在校长这里进行测验，五门功课，每一门答完，现场就由老师来批改，呵，这么多老师在这里，你该不会再说我是作弊了吧？”
“嗯？”郝雪明显一愣。
陈主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问许乃文：“你有信心？”
许乃文不觉一笑，道：“主任放心，你说的是实话，我怎么会在成绩上输给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你说谁？”
“你问谁？”许乃文轻笑了笑。
郝雪蹙着眉盯着许乃文。
不过确实胸脯不小，就是脑子里有点进水。
“你觉得如何？”曹国栋望向陈主任。
陈主任欣然点头，笑道：“下午学校要大扫除，就留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测试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也可以让我们郝雪同学知道一下，同华的学生成绩并不都是靠着作弊而得来的。”
“嗯。”曹国栋微微颔首，“明天有领导要莅临指导，那就这样吧，抽取一套模拟考卷出来，五门功课，你将高三年级的几名老师也叫过来，以及高三年级成绩前十的学生，让他们一起加入进来，我也想看看我们这一届的高三学生成绩如何，据说比往年要好上百倍，呵～”
这一声轻笑显然是针对的陈主任，曹国栋认为下面的老师浮夸了。
然而陈主任却面不改色，拨通电话去安排了。
许乃文突然道：“校长，这件事情是由郝雪针对我在先，起码也得有个说法吧？”
曹国栋整理下桌子上杂乱的东西，淡然说道：“你要什么说法？”
许乃文瞄了右边的郝雪，轻笑道：“如果我五门考试的总分数超过了你，该怎么说？”
“超过她？”曹国栋顿时笑了起来。
附近的一名老师走了过来，望着许乃文笑着直摇头，“你刚刚转到我们学校，还不清楚吧？郝雪无论大小考试，那都是年级里的第一名，就连你们班的许薇，到现在最接近她的一次也才都相差了十分，你……”老师又摇了摇头。
许乃文不觉一笑：“呵，是吗？”
被老师这么一说，郝雪的脸上露出一丝骄傲之色，说道：“你是想下个赌注咯？”
许乃文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番，笑道：“还没学坏脑子嘛，还挺好使的。”
“你——”郝雪怒指着许乃文，气恼地拂手顿足，“说吧，你输了的话，你要怎样？”
许乃文咂巴下嘴，郑重道：“首先我说一下，我的分数不可能低于你，不过，既然是下赌注那么我当然也要说一下自己的了，如果我要是输给了你，很简单，我发誓从此以后上课再也不睡觉，认真听老师的课。”
郝雪顿时呆了，“这也算惩罚？”
许乃文白眼一翻，道：“怎么不算？”
郝雪嗤了一声，笑道：“上课认真听讲，这本来就是我们学生应该要做的事情，这也是对给我们讲课的老师最起码的尊重。”
许乃文笑了笑，说道：“尊重那是要放在心底的，不是像你这般说说就行的，而且，我觉得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了，上课不睡觉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不可理喻。”
许乃文耸耸肩，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郝雪直盯着他，“我也发誓以后上课不睡觉。”
“这可不行。”许乃文摆了摆手。
“怎么不行？”郝雪哼了一声。
许乃文笑道：“你是好学生，本来上课就不睡觉，而我是所谓的差学生，上课天天睡觉，几乎没有变化过，当然不一样了。要不这样好了，如果我这一次测验输给了你，你让我怎样就怎样，若是你输了，帮我打扫一个月的卫生。”
“行，你说的！”郝雪指了指许乃文，不服输的劲顿时涌了上来。
在学习当中，她还从没有输过任何人，在小学的时候因为分数被人紧紧追赶，第二名和她只差了三分，就因为这个她还大哭了一场，虽然拿到了年级第一，可是由于考卷难度太大，她考试的分数并不是很高。
曹国栋见许乃文和郝雪两个人针锋相对，心头顿时一叹，如果每一个学生都能像他们这样，那该多好啊！学生之间在成绩上相互追赶，共同努力，共同进步，那是老师们最想看到的事情。所以很多差学生在学校谈恋爱，被老师发觉都会请家长，而好学生之间谈恋爱，只要在学习成绩没有退化的情况下，老师们还是非常鼓励的，他们可以为了将来进入同一所高校而努力学习。
这样的例子并不是很多。
不久后，高三年级几名老师来到了这间办公室，而且还带着另外八名尖子生，有男有女。
班主任杨妍走进来看了许乃文一眼，没有说任何话，显然她对许乃文先前顶撞她还在气恼中。
语文老师高峰，数学老师张勇，英语老师陈诗涵，历史老师杨妍，政治老师邢伟民，还有物理、生物、化学等老师全部聚集在了这间办公室当中，规模还真是大。陈诗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许乃文的左脸颊上凝视着，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地笑，似乎他对今天的测验很有信心，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他还记着当初的知识点不成？
“变了。”陈诗涵暗道，许乃文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许乃文，高中的时候他是那么的青涩，就算是跟女生说一句话都会脸红，当时班上的女生都因为他是从山里出来的孩子，而且又容易脸红，下课的时候都喜欢跑到他的座位旁边逗弄他。对于曾经的高中生活，陈诗涵的心里也非常怀念，现在踏入了生活参与到了繁忙的工作当中，以前的学生时光却成为了一份记忆，一份幻想，有时候她也想回到高中，至少那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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