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艾里神色异常地揪著看护士兵追问已引起小小一番骚动。周围的其他士兵有人认出领的相貌想到纪贝姆之前的命令便赶忙前去通报纪贝姆很快便赶过来了。
听出纪贝姆的话中有异艾里疑惑地看著他。
明白领的疑问纪贝姆率先向门外走去并示意艾里一同出来。毕竟伤兵哀声连连看护士兵人来人往的室内不是谈话的好场所。
走到外头呼吸到不带血腥的新鲜空气艾里觉得脑袋似乎清明一些了。
略一思索先前的疑问不待纪贝姆来说答案便已自动浮现。他转向纪贝姆苦笑。
“你是担心我心太软会因此动摇?”
“不论是人族还是魔族自古以来能平定乱世的英雄都有可以为了大局而牺牲小部分人的冷酷一面。在帮助山贼脱围时你因为不忍看到旁人牺牲不畏风险大费周章地找到既可以达成目的又能避免牺牲山贼的方法。那时我便明白你还不具备英雄霸主应有的冷酷。”
纪贝姆没有否认艾里的说法只是将自己的看法倾泄而出。
“本质上你是个浪漫的人凡事追求完美不愿意看到任何缺憾。我想当年在我们和人族的大战中修雅的死亦是对你造成某种程度上的打击才会迫得你去反省自己过去的想法吧?”
被人以这种论断的语气当面剖析自己感觉绝不算愉快但艾里只是沉默著继续听下去。
纪贝姆智谋深沉又曾辅佐过魔王罗炎看人的眼力自是毋庸置疑。
以旁观者的角度纪贝姆或许更能看到自己本人都未察觉之处。
他所说的这些自己过去虽然并没有想过细一思索却现他的分析并没错自己也确实是个心软的人现在还做不到无视旁人的牺牲。
现今大陆上的其他王者霸主几乎都是为了野心或是责任而参与这场席卷全大陆的战乱。
无论是出于邪恶的野心或是以正义的责任作为托词这二者都能让人找到藉口将杀戮正当化渐渐习惯让别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
但是自己不一样。从一开始打算创建黑旗军便只是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开创一个可以抗拒其他势力的压迫令大家能按各自心意生活的自由天地。
说白了也就是希望得到足以谢绝干扰的力量然后尽情地偷懒罢了实在扯不上野心或是责任。
然而黑旗军为了立足和自保而采取的必要行动自然而然展的结果便是令自身卷入南方动荡不安的局势中。黑旗军不得不与巴兰、奥瓦鲁生一连串的对抗。
可以预想将来这样的战斗还会不断生。也就是说牺牲将不断产生扩大。
而不管是黑旗军伙伴还是敌方的士兵、平民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受害于战争的无辜者。任何一方的伤亡都扩大了战争给这世界所造成的伤害。自己战斗的理由怎值得让这许多无辜者为此牺牲?
自己想建设一个美好和平的自由天地却令这世间增加了那么多流血这会比那些企图将天下纳为私有物的野心家好的了多少?
“身为王者心灵太过柔软的人很难在这乱世激烈的竞争中生存下去终有一天是要在霸业和仁慈之间作取舍。虽然上次帮山贼脱围时被你想出了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暂时避开了这个矛盾但很难每次都这么幸运。这一次魔核光炮的事
便是如此。在奥瓦鲁人和我们自己人之间势必要有一方牺牲。”
艾里在思索的同时纪贝姆亦在继续他的话。
“我知道以你的心性如果看到这些奥瓦鲁伤兵的惨状很可能因此受到打击而动摇了意志。而一个信念不坚定的领对羽翼尚不够丰满的黑旗军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我才选在这个僻静处安置这些俘虏还特意交代守卫士兵不要让你进入这里。”
纪贝姆浮现一丝苦笑:“想不到你自己仍是找到这里来了。或许这是上天注定了你会有面临这个矛盾的一刻吧!”
听他说完事情原委艾里呆愣地眨眨眼才想起自己为了避免被城民认出而戴帽挡住容貌先前进入大门时又没有报出身分只是出示高层将领的徽章。原来竟是阴错阳差才进得来这里。纪贝姆说得没有错在这里的现确实令自己对统率黑旗军的责任产生了动摇。
内心犹自混乱不定艾里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默然走到院子中的水池边俯视青绿的池水。摇动的水光间不时可以看见红色的金鱼浮出透气觅食点啄出层层涟漪。
水池旁的一块石头上放著一小块不知谁喂鱼剩下的面包。艾里随手捡起掰成碎屑蹲在池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扔进水中引来许多鱼儿争食。被鱼儿搅动而泛起的圈圈涟漪和细碎珍珠似的水泡将本已水波荡漾的水面扰得更加紊乱。
艾里虽俯视著这景象给人的感觉却是视而不见更像是下意识地藉著喂鱼的动作把内在的不安投射在不定的水波中。
“那么既然我已经看到了这些你现在想怎样?”
有一定统率能力的领在向下属言时都比较注意口气的拿捏一般会在话中适度展现魄力和居高临下的地位。艾里此刻的话未免显得不够强势。不过他明知这一点也不想有所改变。
反正自己本来就没什么领的样子纪贝姆也不是靠虚浮的领袖魅力就能留得住的。坦诚地弄清双方的想法才是更明智的做法。
“我想知道你对今后的想法。”纪贝姆亦很明确地表达出他的想法。如果艾里无法确定下自己今后的方向他也得相应地改变立场。
艾里静默了片刻忽地像是有什么在体内爆开来一般他猛的站起身来将剩下的面包屑全都抛入池中。
转过身他面向纪贝姆的神态和说话的口气意外的沉稳镇定截然异于刚才肢体语言所显现出的激动。
“当然是结合可以联盟的力量铲除敌对的势力令黑旗军继续成长壮大了。我依旧还是黑旗军的领啊!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纪贝姆冷静地审察领的神色。眼神不曾闪烁表情从容清明语气也不见勉强。伤兵的事是给他带来了些冲击不过刚才的片刻功夫里他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态明确了自己的立场。
或许是自己把这男人的心智想得太过软弱了?
既然艾里能以足够冷静理智的态度接受血腥的现实那自己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纪贝姆不再多言随即告退。他离去后艾里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里而是一个人静静立于原地沉思著什么。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经过附近的士兵们多半知道他便是领纷纷投来敬畏好奇的眼光。
不过艾里虽然只是静静站著没什么动作不知为何却像是有一股冰冷疏离的气氛从他身上散出来隔绝著旁人的窥视因而始终没人想去接近他令艾里得以独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在被纪贝姆问及自己今后的想法时先前所受的震撼暂时被他撇到了一边。仔细想想如果自己一开始就知道魔核光炮的威力会做出不同的决定吗?
思考的结果是不会。这只是令自己经历更多的挣扎和罪恶感罢了。到最后仍是会选择动用魔核光炮。
因为要保住黑旗军没有别的路可走。
不管当初创建黑旗军是不是正确的决定这都已经是既成的事实。如德鲁马、汉瑞般的许多人的生活轨道已经因为自己而大大改变。
身为黑旗军的领袖便有责任守护他们。自己不可能明明知道消灭敌人的办法却因为对敌人的怜悯之心而坐视他们面临危险。
自己再怎么厌恶给世间带来流血和不幸当面临决定黑旗军生死存亡的关头时也势必要以守护自己的队伍为优先。
背负上了黑旗军的责任便必须学会对敌人残酷冷血。
只是以自己的性格永远无法做到冷淡看待无辜者承受不幸。既然明白是自己的行动所造成的血腥后果由此而生的愧疚感不会因为事出不得已而减少几分。
自己一日还是黑旗军的领自身的感情和身负的责任这两种重负便会继续压在自己肩上吧!
想得入神艾里不自觉地苦笑起来。
一心只求能自在生活的自己怎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困窘的境地?
不过在黑旗军伙伴们的将来有著落之前身为领的自己势必不能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走人。
在现在这乱哄哄的时局惟有让黑旗军壮大到无人敢捋其锋才能确保他们的未来无虞。要达到那个程度不知道还要耗费多长时间。
而黑旗军的壮大也意味著有更多加入黑旗军的人命运会因为自己而改变自己肩上的责任便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责任……
责任。
让自己必须把黑旗军支撑下去的就只有责任而已。原本建立黑旗军的理由已经动摇从此领导黑旗军已不是出于自己本心而做的事。
可以想见今后的日子黑旗军若取得什么成就自己恐怕也再感觉不到真心的喜悦。
但纵然如此身为领的自己若是显露出情绪上的不安定必定会让身边的伙伴们感到动摇影响整个黑旗军的军心。像今天这样的失态也只能是最后一次。
艾里默然站在池边无视旁人窥测的眼光沉凝著一张脸。
今后不管内心的真实感受如何在黑旗军伙伴眼中的自己只能是原本的整日嘻笑彷彿心无挂碍的艾里。这是最后一次放任自己表现出真实心境了……
许久他终于回神差人带自己去安置魔核光炮之处。
魔核光炮自那日大逞锋芒之后便被严密收藏于一处为重兵守卫的库房。通过层层把守艾里最后进入的空阔房间中除了光炮外别无他物。
看到光炮时艾里微愣了一下。上次看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这次或许是见识过了它的残酷威力再看便觉得它彷彿散出一股鬼神般阴森冰寒的气息。
昏暗的光线中金属折射出的冷硬反光勾勒出光炮庞大的炮身有如君临天下的魔神般俯视著踏入房中的每一个人。
将陪同的部属遣开艾里神色阴沉地望著光炮半晌走上前去轻轻抚摸幽蓝光亮的冰冷炮管。
顺著炮管抚摸而下的手掌渐渐握紧停顿。手上力道将未在将会令金属圆管扭曲变形的临界点凝结无视于艾里本人的意愿就是无法再增加一丝一毫的力道。
在刚知道那些可怕的伤亡都是因为光炮威力太过强大所致时艾里便决定自己应该毁掉魔核光炮。
因为连他自己也不能确信今后会不会有一日抵御不住诱惑滥用它的力量制造更多的血腥。还是尽早毁掉它方能安心。
过去在黎卢时曾听说魔核光炮是在一次实验意外中偶然成功的如果毁了这台光炮世上便不大可能再有类似的武器出现了。
或许它的威力太过威猛横霸强得足以破坏这个世界的武力平衡根本不是应该存在于人世的东西本就该被封禁住吧!
然而临倒可以动手了却又忍不住犹豫起来。
手下触摸的金属机械蕴涵著强横无匹的力量。有了它实力尚弱的黑旗军要生存下去便轻松多了将来更可以用它来完成许多原本极难的事……
该毁掉还是留下?
心中不知何时生出一匹野心的猛兽大口大口地吞噬良知和决心。而纵然自知这一点他却无力阻止也不知是否该阻止。
实力乃是军队致胜的基础而以少胜多除了要耗费大量脑力事先筹谋外也相当仰赖运气实在是危险又累人的事。
黑旗军初建不久一直以来为求生存被迫要以薄弱的兵力与周围的强敌对抗。
捱过这近半年来的艰苦光炮威力可以带来的极大助力便成了致命的诱惑令他难以下决心毁掉它。
掌心之下金属表面已经因为手掌的温度由一开始的冰冷而渐渐变得热烫艾里的身影仍是没有动弹半分。
半晌后他长叹一声。感慨著自己到底还是抵御不住对力量的渴望他终于松开了手。
心中虽隐隐生出愧疚不过他旋即想起在黎卢初次拿到光炮核心时用尽力气也无法摧毁它可见就算自己现在有心也是无能为力愧疚感不由得被冲淡了许多。
他索性自我开解既然光炮无法被销毁由自己控制住它总比落到其他野心家手里好多了。
应该是这样吧……
相对于奥瓦鲁人作战时的紧张危险在洛茨城休养的日子可以说平静得让人快睡著时间的流逝也显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大半个月黑旗军将士被全城城民娇惯得肥肥白白的同时派往周边各国联络的使者也陆续回报好消息。
对于联盟之事吃过魔核光炮大苦头的奥瓦鲁人果然不敢再从中作梗。奥瓦鲁的位置连接著预定参加同盟的众国家如果它不参加同盟便难以成事。现在它既然同意参加虽然还有拉夏等少数国家反对同盟之事也不会有大碍。
因而使者们的联络进行得很顺利各国很快便协商确定了举行联盟会谈的时间和地点。
会谈时间定在二十天后。至于地点因为参与会谈的都是南方各国的重要人物如果有什么闪失便非同寻常最后终于确定在亚布尔城举行。
亚布尔是个商业自由都市位于南方诸国的中心地带从交通上来说相当适宜。
另外亚布尔历任总督都是从当地的商人推选出来管理政务没有什么野心立场一直相当中立选择在这里会谈也比较能令尚无法对其他国家撤除戒心的国家安心。
黑旗军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得到使者回报后便决定由黑旗军中最重要的精神领袖圣剑士和圣女两人双双代表黑旗军出席亚布尔的联盟会谈。
各国君王派往亚布尔的多数是拥有相当权位的王族重臣为谨慎起见极少由君主本人出席。
因此当其他各国国王领主知道这个消息时都觉得有些意外。身为黑旗军最高领导者的圣剑士和圣女何必亲自前来呢?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艾里和萝纱可以算是黑旗军中本领最高的两人了如果真有什么状况生他们反而比一般使臣更能应变至少自保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派他们两个出面还可以充分显示黑旗军对同盟一事的诚意。此外也是因为这两人是黑旗军中﹁唯二﹂不事生产平日没有负责具体工作的人。从工作效益的角度来讲派这两人去参加会谈对黑旗军的损失是最小的……
“领看起来好悠闲呢……”
几个捧著大包物事走在街上的黑旗军战士中有人出羡慕的感叹声。
一上午都忙著准备参加会谈队伍的行装的他们正巧看到艾里在前头悠闲地晃来晃去。这副景象实在很容易让人心理不平衡。
参加联盟会谈到底不可能只是艾里和萝纱两人的事。作为黑旗军的代表与各国使节会面当然不能太寒酸丢脸总要有些行头因而同行侍卫的选择、路线行程的确定、应该携带的物品在艾里和萝纱动身之前就够其他人忙上好几天了。
在这期间身为当事人的艾里和萝纱两人反倒是没什么可做的愈地清闲了。
“是啊!他这一阵子看起来还过得愈开心了。”
“会吗?”
萝纱神色不似平日的轻快微颦双眉若有所思地接口。先前她看到这几人在忙碌自告奋勇地过来帮忙便和他们走到了一起。
“怎么不会?这些天我们看到他都是一副很乐的样子!”
“可是……”萝纱喃喃自语一般说道。
“可是我总觉得他的样子不大对劲……虽然他老是挂著笑容那种笑却像是订做出来的模子似乎有些生硬。不管遇上的是什么情况他都用那副好像很开朗的样子来回应人好像不是出自内心倒像是一种行为模式……感觉怪怪的……”
“什么意思?领不是一向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一旁众人越听越迷糊。过去黑旗军几次遇上危难他还不都是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怎么就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萝纱摇摇头。他们与艾里相处不深看不出异样不足为奇。而自己跟在艾里身边这么久他情绪上的波动没有表现于外也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再者自己和他很快就要动身前往亚布尔了。联盟会谈的成败对实力尚弱的黑旗军来说至关重要。而且这也是黑旗军次在正式的政治场合亮相。
自己虽然平时也都是嘻嘻哈哈的性子但每次一想到该如何在会谈上表现得更好也不免有些紧张。在这样的时刻艾里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你们不相信?”她转头问身周的战士们。
众人互看几眼虽顾及萝纱圣女的身分没有直接否定不过摆明了就是不认同她的看法。萝纱也不著恼点点头笑笑。
“好我证明给你们看。”言罢她抛下众人大步赶上前去拍拍艾里的肩膀。
他一回头果然又是那张笑脸面具。
以前看他那张笑脸还觉得挺亲切顺眼的现在却不知为何让她有一拳打掉的冲动。
不过她还是按捺下来一脸自然地说道:“刚才纪贝姆先生托我转告你请你把
准备在会谈上表的说话先整理好作一份备忘录。”
这自然是萝纱瞎掰的。黑旗军的决策方向还是完全由艾里决定的所以该在会谈上说什么完全由艾里自己决定便可。他怎么想就怎么说要什么备忘录?
“这样啊?”艾里却毫无所觉地笑著应道:“我知道了。没问题。”
不远处观望的战士们下巴险些应声落地:“领他……确实不对劲!”
艾里一向擅长把事情推给别人去做实在推不掉的就会寻找各种理由以证明这事没有去做的必要现在竟然毫不推诿地接下工作!?
除了领已经换了个人的解释外便只能说他是如萝纱所说的笑得太快应答得太习惯导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答应了。
“骗你的啦!”测试出预想中的结果萝纱若无其事又丢给艾里这么一句。
没去理会艾里的一脸错愕她垂头闷闷地往回走。虽然验证的结果自己的推断果然没错她却不可能因此而觉得开心。
她所知的艾里一直是相当率性而为的。如今他却变得彷彿是戴上假面具的傀儡一般她看在眼里心中滋味也很不好受。
一边兴致缺缺地继续和那些战士们瞎扯她暗自揣想艾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变成这样其中定有原因……算起来他的变化是从击退奥瓦鲁人后不久才开始生的。
想到这她猛的醒悟过来。
定是因为那件事的关系了。
对付奥瓦鲁追兵时她见到第一次射后奥瓦鲁军的情景后曾试图阻止艾里再次射魔核光炮。
她心性淡漠奥瓦鲁军当时的凄惨景况虽令她颇受冲击却还不足以令她动摇。之所以这么做正是因为知道艾里不是个滥杀之人隐隐预感到艾里今后若是知道了魔核光炮威力的残酷很可能会对自己做下的决定后悔愧疚不已。只是当时时势所迫自己终于还是无法阻止事情的生……
由此想来恐怕是艾里终于知道了光炮造成的伤害开始觉得当黑旗军的领不是什么好事了。
只是责任已经揽上了身不得不继续保持著平日那副轻松的模样撑下去他的言行非是出自本心不够自然方才会让自己觉得怪异……
心口好像有些痛痛的沉甸甸的。她用手轻轻按住胸口。
“萝纱你怎么了?”与她同行的战士留意到她神色动作的异常而讶然探问。
“我没事。”她回以粲然一笑不让心中因为艾里的消沉而生出的阴霾在神色上泄漏出半分。
在这一刻她决心让自己也有所改变。既然当黑旗军领对艾里来说已经开始变成沉重的负担那么自己也该试著多承担起“圣女”的责任这样应该能为他减少些许压力吧!
……呃虽然凭自己帮倒忙的不俗功力别的事或许还没办法帮得上忙但至少可以先从培养“圣女”的威仪帮圣剑士凝聚军心做起吧!
萝纱很有自知之明地想著。
萝纱她知道了么?
突然被萝纱没头没脑地摆了一道艾里暗自纳闷著她平日应该不会说这么冷的笑话啊?略一思忖他便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自己烦恼了许久的事被人家小姑娘三下两下就搞明白了这让他不知道该是哭自己头脑太过简单还是该高兴有人如此瞭解自己的好?
回想起来这一阵青叶亦有几次投来关切的目光问自己是否有什么心事。自己不想让周围的人多担心始终推说无事她便不再多问只是比往日更温柔地陪著自己谈一些开心的事。现在想来她其实也该看出了几分自己掩饰在表相下的真实心情。
这些日来习惯性地挂在面上几乎有些僵的笑容中渗透出真正愉悦的笑意。虽然事情并没有任何改变不过知道还是有人能瞭解自己真正的心情还是让艾里感到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