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郎莫又把阿兰撵回了阁楼上休息,并保证不再去骚扰瘸子。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的六点半。坐在桌边,郎莫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歪着头想了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去了柴房,转回餐厅,来到大门前,打开了大门,然后回到桌边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静等着那孟葵前来。
快到八点的时候,村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戴酒鬼也已经早早起床,当他看见呆在桌边的郎莫,随便打了个招呼道:‘哎呀,狼校长,早啊!昨晚可真是险那!”郎莫笑了笑,两人闲聊了几句。説实在的,想到着家伙昨晚那吓得破胆的样子,狼校长似乎有点看不起这胖乎乎的厨师,看他的眼神也有些藐视,但戴酒鬼却当作没看见,仍然笑容满面打着背手出门溜达而去。
“怎么还不来?刀子不是説这老混蛋一大早就要来的嘛,本校长今天还要上课呢!”郎莫心中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餐馆门外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郎莫抬眼一看,只见门口停着一台崭新的黑色小轿车。紧接着,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拎着一个鼓鼓的黑色公文包从里面急匆匆地跳了下来,然后往餐馆里闯来。
当他看见狼校长一个人四平八稳地坐在桌边的时候,他苦笑道:“狼校长,辛苦了,还劳烦您在这里等。”
“孟老板,看来你收债还是很准时的哩,这么有时间观念,像个做生意之人。”郎莫嬉笑着回答。不用説,来人当然就是这孟葵。
十日不见,郎莫发觉这家伙好像瘦了不少,面色青灰,头发枯黄,小眼里布满血丝,眼袋奇大,看起来非常的憔悴,连説话也细声细语,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哪有半点十天前的威风和狂傲?可以猜到,这混蛋一定是被自己的死党扔在牢子里没日没夜的审了个半死。
“唉,狼校长您见笑了!都怪孟葵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撞到了你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多原谅。多多原谅....”孟葵的语气中有种説不出的卑微和恭谦。听得狼校长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孟葵説完,不等郎莫説话,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大扎晃眼的百元大钞玩桌上一放。郎莫斜眼一瞟,乖乖,应该有五万元左右。
“啥意思?要知道我还欠你四十万呢!你不来催债,反而给我这一大把钞票,是何用意?”狼校长淡淡笑问。
“没啥意思,没啥意思,那都是误会,误会,那四十万就当作孟葵孝敬你老人家的,可好?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放过我的儿子,如何?”孟葵小心回答。
“如此説来,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是段赫给你的电话?”狼校长还是笑问。
“是的,是的,我一出关押所,本来就准备上您这里来的,可刚好又就接到段赫的电话,所以我就急急赶来了。真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捅了那么大的祸事,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原来,这孟葵在三天前被郎莫当警察的死党用计将他弄进局里以后,连续加班突审,文武相加,只把个孟葵整的叫苦连天,经过三天两晚的车轮式折磨,这家伙虽然顽固,嘴严,但也架不住如此阵战,只好乖乖招供出一部分犯罪事实。垂头丧气的孟葵本以为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在牢子里呆上那么几年的时候。却听得有一个审问的他的警察支开了旁人,这个脸上有块细小刀疤的警察悄悄地道出了其中的玄机。他这才搞清一向谨慎的他为什么这回会被警察逮住,原来都是那四十万的字据惹得祸。虽然那个警察没有很详细説出狼校长的背景,但孟葵是什么人?从那警察的言词之中,他肯定知道,这狼校长肯定是自己没法招惹的人物。自己这回玩出火了,碰到了硬茬,只能自认倒霉,怨不得别人。
权衡利弊,孟葵只在短短的十秒钟做出决断,答应了那个警察的条件,将那份借据还给郎莫,这事就算了。
当他从局里出来后,回到家中,准备去取那张借据。谁知他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微微一想,他立刻想到了他的宝贝儿子。肯定是这家伙拿走,找人要债去了!这下,只把孟葵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货色,他最清楚,万一那狼瘟神有什么不测,身上少了什么零件之类的东东,那就完了,彻底的完了。他急忙拨打瘸子的电话,但根本无法接通,因为峰花村根本就没有通讯信号。就在他急得要跳楼的时候,不巧,夜半三更,段赫打电话过来,诉述了其中的一切。
孟葵听完,惊怒交加,看来瘸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是瞒着他悄悄进行的。万幸的是,那狼校长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这使得他那颗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不过孟葵哪里知道,若是狼校长本人受伤了,或许问题还不会那么严重,问题是因为瘸子,狼校长心爱的阿兰当众受辱了,这比他自己受伤还严重十倍,百倍!要不然,在瘸子带人第一次带人在山包上将他打伤之时,狼校长就会找人报复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对不住?难道你想凭着这区区五万块将本校长给打发了?”郎莫轻蔑的问道。
“不不不,不是还有那张借据吗?那可是四十万的借据。”孟葵连忙回答。
“哈哈哈,笑死我了,难道那段赫没有告诉你,他因为打赌而输,那四十万字据在他手里已经了结?如果你想要那四十万你就找他去吧!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务。”狼校长不屑一顾的説道。
孟葵楞了好一会,喃喃説道:“这段赫并没有跟我説这事啊?”
“没有跟你説?”郎莫冷笑问道。“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好,我相信狼校长的话,但是,狼校长您看如果五万块不够,我再给您加一点.....”孟葵小心探问。
“你想加多少?”
“十万!我想十万应该可以了吧?”孟葵咬牙説道。
狼校长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香茶,笑眯眯的望着孟老板,依然不语。
“二十万!二十万总行了吧!”孟老板的脑门上已经开始冒汗。
狼校长还是原样,翘着二郎腿,含笑而望。
“你,你究竟要多少?三十万,四十万?”孟老板紧问。
“ 嗯,孺子可教也,不过离我想象中的数字还差了很远,我只要这个数,对于你这个身家千万的大老板来説,不会很多吧!”狼校长説完,伸出一根手指头。
“什么?,你..你..你要....一百万...”
“不错,你很聪明,一百万,对,就是一百万!怎么样,我很好説话吧。”狼校长笑答。
好半天,孟葵几乎跳起来,本来已经的青灰的脸,变得更加黑青的吼道:“一百万!!你,你这是在敲诈!敲诈!敲诈!你懂吗?”
“对,这的确是敲诈,你説的一点儿也没错!但本校长今天就是要榨一榨您这位很有钱的大老板,你奈我如何?”狼校长依旧不温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