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营扎寨完毕之后,月松本打算派少秋和鸣鹤他们几个去上次歼灭鬼子缴获的枪支弹药,可是跟彪子他们商议之后,瑛子和彪子都不赞成这么做,路途比较远,风险比较大,这些都是客观困难,也不可完全忽视。
虽然遭到了反对,月松也是难得的并没有不高兴,只是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抽烟,闷不吭声。
连续整了月松两次之后,瑛子忽然改变了态度,语气温和地对月松说:“罗大队长,怎么了?不高兴了?”
月松掐灭了烟头,又点上了一支,兰护士白了月松一眼,叨唠了一句:“抽抽抽,不停火地抽,难怪子弹缺,打火机的油不缺的了。”
月松也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悠闲地吐了一串眼圈儿,说:“还是兰护士了解我啊,咱们缺子弹,营地布置好了,可是防守我还不放心,上次被我们整得够惨地鬼子少左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准儿啊,现在就快找过来了。”
“不会吧,常队长,你不是一直在后面清扫行军痕迹吗?”彪子问超哥。
“嗯,都扫过了,不过难保清扫得那么彻底。”超哥是个实诚人。
“只要有人走过,痕迹无论怎么清扫,都是不可能完全掩盖的。”瑛子作为军统特工说这话,是有权威性的。
“过了几条河了,每过一条河,都是顺着河滩往上游或者下游走了那么远才进林子,这都迷惑不了鬼子少左?”彪子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彪子,你还真不要不服,在仁安羌那会儿,你是没亲自看见,无论我们是在林子里绕,还是从平墙河南岸北岸地跳来跳去,鬼子少左都能带着他的小队找到我们。”月松其实除了为营地的安全着想,还有别的心思。
只可惜实诚的超哥没理解月松的用心,超哥嘴里蹦出来了一句话:“队长,那你不是让鸣鹤一路砍树,故意给人家留下标记了吗?”
“我就说吧,你罗大侠准是心怀什么鬼胎呢。”彪子开心了。
“哎,这么说吧,留标记是事实,说真的,就是为了引着鬼子少左一路跟上,然后找机会在鬼子过河时把鬼子当靶子打,但是此前此后,我都没有留标记吧,鬼子少左不是照样总能找到我们吗?瑛子中校,你总不能说咱们特战队有汉奸有特高课的人吧,除非你是真的川岛芳子,哈哈哈。”月松得意了。
“切,我不是什么川岛芳子,我也不怀疑特战队有什么奸细,不过你可别忘了,在鹿鸣寨山脚下的路边那棵树上,你可是留下了你的大名,还专门用日文写的,你不就是想把鬼子少左引过来,好有仗打,过过开枪射杀鬼子的手瘾吗?你当谁不知道啊。”瑛子彻底把月松心里的小九九说出了,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对对对,你大中校嘛,说得都对,兰护士都知道的,咱们长期敌后作战,缺粮食,缺医药,现在最缺的就是弹药,憨八的约翰逊已经几乎用不成了,大部队撤回去之后,他那子弹在这个战场上根本找不到,还有众多兄弟的汤普森,子弹也不多了,不把鬼子小队当运输队,那咱们就得到鬼子扎堆的地方去搞子弹,你们说,你们自己说,哪个风险更大,你们不替自己的安危着想,兰护士还要担心我的安危呢,是不是丹枫?”
“谁担心你了?真是的。”兰护士红着脸走开了。
月松一番话,让在场的人也都掂量了掂量,不能不说月松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一时间,现场变得沉默了起来,谁也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月松看着丹枫出去了,又点上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拽味儿呢。
而此时,吉田正一这位枪支弹药运输队长正带着运输队在距离月松他们四里地之外的林子里安顿下来,渡过难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