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比试(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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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寒夜,风清月朗,夜的天池是一个水晶般的世界,美轮美奂,恍如人间仙境。
在某个幽静山谷之中,一老一少,一坐一立,久久不语,良久之后那黑衣老者开口说道:“观你这几日所行,似是为端木清风那老儿办事,你是帮助端木老儿制约宇文匹夫,还是准备用那朱雀神印,来激发两相之间的矛盾?他们与你又有何仇怨?”
白衣男子古星河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前辈果然心思百转,晚辈不及前辈万一,我心中的计策,自然是后者。其实,晚辈与两相也并无什么仇怨,只不过为他人计耳!”
“为他人计?”黑衣老者的面色仿佛亘古不变,只听他淡淡说道:“世上还会有你这般好心肠的人存在?且说说是为谁人计,不知老夫是否可以知晓?”
古星河微微点了点头,盘膝坐倒在地,开口说道:“前辈并非常人,说与前辈听倒也应该!”顿了一顿,继续开口说道:“前辈,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千奇王城之时,有一男一女自帝都而来的两个年轻人?”
黑衣老者点了点头,淡淡说道:“自然是记得的,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人应该是帝都督查大队之中的人物。莫非,你此次所为之人,便是他二人么?”
古星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前辈果然不凡,一点便通,晚辈佩服之极!”
黑衣老者摇头道:“且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既然你如此说,那么你已经暗中加入帝都督查大队之中?”
古星河心中因为某些事情,是故对黑衣老者并不设防,只摇了摇头说道:“晚辈并未加入帝都督察大队之中,甚至自当年南蛮事了之后,至今十余年,也只不过与宇文烛颜见过一面罢了!但那时候我犹在千奇王城之中,并不知帝都中事。”
“千奇王城……”听闻这四个字,黑衣老者的思绪似乎飘到岁月长河之中,良久之后,方才淡淡开口说道:“千奇王国如今是何状况?”
古星河奇道:“却不知前辈是何时离开千奇王城的?”
黑衣老者面庞之上的神色再次回到古波不动,静静说道:“当年荒兽攻城事了之后,我便已然辞离国主单身北上,如今已逾十五六年矣!”
古星河听闻此语,叹息道:“是啊,十五六年的时光,就这样匆匆一晃而过,岁月悠悠,人生也止不过几岁朝霞暮云一般。”说到这里,他炖了一顿,继续说道:“自荒兽攻城事了之后,晚辈便与轩辕煌归与宇文烛颜一同进入南蛮密林之中,历时三年有余,方才得以回返。彼时,千奇王城遭到北方四国围攻,易鉴国主联合云岭军镇灵狐大人,对北方四国的兵力形成前后围攻,历时三个月的战争之后,四国联盟被迫承认千奇王国的实力,并奉千奇王国为五国之首。但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千奇王国,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了,彼时千奇王城兴兴向荣,已颇有当年东南第一王国的趋势,然而,”说道这里,古星河摇了摇头,似是想起易鉴当年那阴冷面孔,淡淡说道,“怕是徒具雄心,难成大事耳!”
黑衣老者点了点头,赞同道:“易国主确是颇有雄心,然而偏居东南之地,且无其远祖易水那般胸襟,怕是几代人的准备,最终要付之东流了!只是,那内长老坛之中,却是确有几个强者,不过相比也难成大事!不说这个也罢,且说说,你与帝都那二位少年只在南蛮一起相处了三年,而此次也并未与他们再次相见,却为何要鼎力相助?”
古星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说出来怕是前辈也不会相信的,晚辈如此之行为,为苍生计耳!”
似他这般冷漠之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难以令人置信。
然而,那黑衣老者只不过楞了一下,点头说道:“世上如你这般心境者,怕是只剩三二之人罢!你说的那两人,我后来倒是见过,但是,你能确信,他们也会如你一般为苍生计么?”
古星河摇了摇头,继而点头说道:“晚辈不知,但想来应该是会的!”
“想来?”黑衣老者摇头一笑,转而神色变得异常漠然,冷声道:“老夫已与你废话如此之久,我没有那些个侠者心怀,所以你编出来这个歌,也并不能打动我,你且离去罢!不然的话,或许你等不到明天的比试了!”
古星河惊讶的看着呐黑衣老者,霍然起身,朗声道:“前辈忝为游侠盟大游侠之一,却难道没有丁点为国为民的想法么?”
黑衣老者蓦然一怒,霍然起身,冷声道:“哼,老夫的事情,也要你这些个小辈来品评?不错,老夫当年确是游侠盟大游侠之一,然而时至如今游侠盟已然解散,我又何苦执着于当年的那些个约定?”
古星河哀伤的开口说道:“竟料想不到,前辈竟然也持着这样的想法,但是,还请前辈看一样东西,再做决定不迟。”说罢,在黑衣老者的注视之下,他缓缓自怀中取出一个布囊,再然后自其中取出一个牛皮层层包裹的檀木盒子。
古星河怔怔的看着那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并未动手打开,而那黑衣老者只是驻足看着他,却也并未出言斥责。
良久之后,古星河似下定决心一般,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檀木盒子,然后自其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缓缓向前递送,恭敬的说道:“这是书信一封,还请前辈一览。”
看到古星河那虔诚而又恭敬的神色,黑衣老者的心中陡然一动,缓缓向前几步,自他手中接过白纸,缓缓打开,瞬间急急向后倒退两步,神色震惊的看着那白纸,一动不动。
古星河伫立在一旁,并不言语。
良久之后,黑衣老者恭敬的将信纸合了起来,郑重说道:“他,他竟然是你父亲?”
古星河点了点头,静静说道:“是。”
黑衣老者两眼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信纸,良久之后,方才说道:“大哥,大哥他这些年过得可还好么?”
古星河却不知从何说起,低头思量许久之后,开口说道:“父亲,阿爹他这些年和阿妈在一起,过得很开心。”
至少在他印象之中,从他出生以后,直到十八岁前离开之前,无论是在小竹林的木屋之中,还是在慕思森林的树屋之中,那位他传说中的大宗师阿爹,确实是一直都过得很开心,那些仿佛已经被封存起来的画卷,似乎又缓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
“阿爹,教我箭术吧!”
“好,等你再长大一些,力气更足一些,我一定一定教你。”
“真的么?可不要骗我。”
……
“你俩赶快去洗手,洗不干净不许回来!”是阿妈温和的声音。
“是!”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汉回答的异常干脆。
“真想现在就去吃两口啊,小星河,你想不想?”阿爹陡然站定,诡笑着说道。
阿妈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怒哼哼说道:“再嘀咕?再嘀咕就不让你吃了!”
……
密林之中,清风徐徐,他端坐古树之上,用自己的意境包围着自己。
那是他在消耗着自己强大的元力,为他提升境界。
他闭着眼睛,沉浸在浩瀚无边的世界之中,一片温暖。
原来,那便是父亲的怀抱啊!
……
古星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黑衣老者正神情关切的看着自己,愣了一下,浅笑着说道:“戮伯伯,你怎么了?”
这身负黑色长剑的老者,自然便是当年千奇王国内长老坛的长老戮千斩了,在更遥远的时候,他是游侠盟的十二大游侠之一,同时是古千山麾下武力值最为强悍的两人之一。这一次天池神通比试大会,与他而言,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却见戮千斩思绪半刻,方冷然说道:“星河,你既然是大哥的儿子,便就应当像古大哥学习,堂堂正正做人,安安稳稳做事,不为物喜,不以己悲,知道了么?”
古星河恭敬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戮伯伯教训的是,星河谨记在心。”
戮千斩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这次神通比试,既然你有此侠者胸怀,我也不问你到底是何计策,你且继续比试下去罢!老夫明天辞离便是。”
古星河恭敬的说道:“多谢戮伯伯成全,只是不知道戮伯伯代表的却是何方势力?”
戮千斩怔了一怔,开口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此次前来,名义上是代替六小帮派出战,其实代表的还是古剑堂!”
古剑堂?古剑堂!
古星河震惊说道:“戮伯伯可否告知我古剑堂是在何处,我来到长安已然两年有余,只知道那里避讳的紧,却至今尤为见着是在那处,阿爹信中让我去古剑堂,却也没有告诉我是要做什么事情。”
戮千斩看着手中的信纸,淡淡说道:“想来我已经猜测出来几分,你且在这里处理好朱雀神印的事情,我回去替你打理古剑堂,哈哈!若是那些个老家伙们知道大哥的儿子竟然来到了帝都长安,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
古星河拱手恭敬说道:“星河还请戮伯伯代我向各位叔伯问一声好!”
戮千斩点了点头,赞赏道:“自然是好的。”继而又担忧说道:“这次神器出世的事情并不小,你有把握能处理好么?”
古星河镇定自若的点了点头,自信言道:“自然是有把握的!那朱雀神印我倒是并不在乎,但这次我一定会让两相之间斗得不可开交,只有他们相互争斗削弱彼此权力,这偌大而颓废的帝国方有拯救的可能啊!”
戮千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蹙眉思虑片刻道:“其实,星河,我这次出战并不仅仅代替古剑堂,在古剑堂的身后还有另外一位大人物。你老实的告诉我,你父亲的事情除了你,到底还有谁人知晓?”
“大人物?站在古剑堂的身后!!!”古星河按捺住心中的惊骇,点头道:“当时除了我,还有一位姑娘,便是当年千奇王城之战时候的黑衣女子宇文烛颜,但她答应过我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人的。戮伯伯,难道此次那大人物会是因为我?”
戮千斩驻足而立,良久之后释然一笑:“且不去管他,这些事情毕竟还有我,星河,你能告诉我,你这一头白发到底是因何而来的么?这十余年来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古星河的表情之中现出一丝哀伤的神色,转瞬即逝,他淡淡的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从千奇之怨开始,千里追逐,入云之战,再到那十年的部落生涯,竟然说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待说完之时,素来冰冷的他,已然泪痕满面。
天空之中,隽星冷月,似是那般的近,仿佛举手便可握住,烟儿,你可曾在那里?
古星河紧紧握住手中殷红色的玉佩,神色哀伤。
从未在人前诉说这一段往事,当完全将这些说完之后,他猛然有种释怀的感觉,那一个衣衫浅白的女子,又缓缓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巧笑倩兮,翩翩而无。
却在陡然之间,一支长箭猛然疾射而来,狠狠扎入她的身躯之中,一切笑容、舞蹈,尽皆化为虚无,被无尽殷虹的鲜血而代替,触目惊心。
“云烟!!!”古星河一声怒吼,猛然拔步而起,直直向天空之中奔去。
戮千斩却料想不到古星河竟会有次举动,大惊之下,猛然跃起将之拦了下来,一指点在他人中穴上,方才使他缓缓清醒过来。
“戮伯伯,让你见笑了!”古星河苦笑着说道,但他身上的悲哀气息,终是缓缓的消散一空。
戮千斩思绪万千的站在那里,良久之后长叹一声:“星河,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必那么悲伤,你现在的样子,想来大哥看到也会也难过的。便是为了大哥,你也要坚定的活下去,切莫太过悲哀。”
古星河擦干脸庞之上的泪痕,淡笑着说道:“戮伯伯请放心,侄儿再也不会如此了!”
戮千斩点了点头,低首看了看依旧握在手中的信纸,低声说道:“星河,不知这封信你可以交由我保管一段时间么,到时候我再归还与你。”
古星河看着那张信纸,满目为难,却又想到或许戮千斩拿着这信纸到古剑堂之中,应该是有什么用处,他点头将手中的檀木盒子递了过去,恭敬说道:“那就请戮伯伯代替我保管一段时间了!”
戮千斩郑重的点了点头,将信纸恭敬的放入檀木盒子之中,语气缓缓的说道:“星河,那就多谢与你了,到时候我一定归还与你!”
“我信得过戮伯伯你!”古星河朗声说道:“所以还请伯伯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戮千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却是我太过矫情,那好,就不说了!”炖了一顿,继而说道:“星河,这天已然快亮了,你且回去罢,记住,你的身份是最大的秘密,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了么?”
古星河郑重点头说道:“谢戮伯伯指点,侄儿记得。”说罢拱手恭敬行了一礼,方才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
时光匆匆而去,仿佛只是几个眨眼,却是又一个白天已然到来。
这一日,是神通比试的第五天,只剩下四个参与比试的强者,因此这一日,只不过两场战斗罢了!
然而,相比前几日而言,这两天的战斗或许更加令人瞩目,毕竟能在这次比试中走到这一步的,个个都是绝世的强者,平时轻易难得见着一次的强者。
第一场比试,是古星河对决端木相府楚云宗,两人均是擅使剑法的超级强者,因此这一场比试,必定会成为一场见与剑的对决。
高台之上,古星河手持银色长剑,冷冷而立,他在仔细打量着对面的楚云宗,一个身着青衣、浑身散发着强大剑气的中年男子。
而楚云宗此时则也在打量着古星河,一衣白衫满头白发的古星河让他心中忌惮不已,因为修炼到她这种地步的人,当直面古星河的时候,方能够感受到那铺面而来的嗜血杀气,还是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死气。
对,是死气,一股铺面而来的死气,彷如从坟墓之中带出来的死气。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之后楚云宗温文尔雅的开口说道:“在下楚云宗。”
“在下孤崖。”古星河冷冷回道。
楚云宗怔了一笑,方才继续笑着说道:“孤崖兄身负绝世神通,不知可否允许小可先行出招?”
台下观看的众人纷纷神色奇怪的向他看去,何曾有人在比试之中竟然会说出如此大丧信心的话?不仅仅在气势上输了一招,更甚至将他们那层神秘的面纱也输掉了!
却也有自命不凡的人私下猜测:莫不是这位在使骗敌之计,好让对手放下警惕心理,然后一击而中?
古星河站在高台之上,听闻楚云宗如此言语,他神色不动的开口说道:“那便请出招罢!”
楚云宗温和的拱手行了一礼,猛然举起手中的长剑,刹那之间剑气荡漾整个比试台上,只见他手握长剑,霍然朝着古星河的方向疾驰而来,有如一柄世上最锋利的长剑,可以划破虚空、来回古今的长剑。
锋利如斯!震撼如斯!
古星河却依旧站在原地,蓦然间他手中的长剑亦散发着惊心夺目的光彩,只见他手举长剑,猛然朝着楚云宗奔来的方向撞去。
同样是一柄惊天长剑,飘逸之极,却又嗜血之极!
“铛!!!!!”两剑相击,余音不绝于耳,仅此一剑,方圆数十丈内一切皆化为须弥,甚至有许多退散不及的观客也因此受伤,所幸伤得不重,并未波及性命。
退后到远处的众人,此时只见那仅存的高台之上,一青一白的两人,如同两柄世上最锋利的长剑,各自散发着惊天的剑气,在那虚空之中来回碰撞,如同烟花一般,散射着最为光彩的亮光。
便有那较为精通剑术之人,陡然发现,高空之中两人虽然剑剑相撞,实则是那青衣之人一直在主动发动着攻击,从他第一剑开始,直到现在的第七剑气,剑剑相连,一剑更强过一剑。
原来,这才是他率先出招的原因!
反观另一侧的白衣之人,手持长剑一剑一剑的抵挡着青衣人的攻击,青衣人虽然攻势凶猛,但白衣人却犹如江海之上的一叶扁舟,任由狂风巨浪,我自岿然不动。
“铛铛铛铛!!!!”连环剑击声中,那万里无云德尔晴空,此时也被漫天乌云遮挡住,狂风呼啸,如临末世。
是这天池之上的天气太变幻莫测?还是这惊天的剑气太过惊世骇俗?
谁也无法得到答案,但凡此刻站在这台下之上,此时无不都在仰首观看者天空之上的大战,如痴如醉。
良久之后,两人方才缓缓飘落比试擂台之上,犹如谪世仙人,飘飘而降。
“噗~!”楚云宗单膝跪地,支撑着长剑兀自不肯倒下去,但他嘴角处的鲜血却已然给了世人答案:这一战,他到底还是败了!
古星河的嘴角处亦有淡淡血迹,他脸色虽然苍白至极,但冷漠之情却不逊往日,此时他手中的长剑并未如楚云宗那般支撑在地,反而冷冷的架在楚云宗脖颈前半尺之处。
“你败了!”古星河冷声说道。
楚云宗一把擦干嘴角处的血迹,试图站起身子,却发现终究无果,只自嘲笑道:“我确实败了,多谢你手下留情。”
“不谢。”古星河冷声答道,霍然收起手中长剑,转过身子,冷冷向台下行去。
楚云宗蓦然在他身后嘶喊道:“孤崖兄,这样死气沉沉的剑术,难道你以后还要修行下去么?”
古星河顿了顿身子,冷冷说道:“多谢楚兄之言!”说罢继续向台下行去,只留下楚云宗一人站在比试台上摇头无语。
……
半个时辰之后,第二场比试终于开始。
擂台之上,全身笼罩在黑衣的老者,依旧握着那一柄纯黑色的普通长剑,而另一侧则站着身体重要部分笼罩在金黄色战甲之中的年轻男子,这人,便是帝都之中少有的年少俊杰,羽林军之中唯一的融汇九品强者——萧牧之。
只听黑衣老者不着任何感情色彩的说道:“年轻人,你且出招罢!”
萧牧之哼了一声,向前走进一步,方才拱手说道:“既然如此,便请前辈还恕晚辈无礼了!”说罢,手握一杆金色长枪,猛然朝着黑衣老者的方向击来。
黑衣老者暗暗点了点头,手握黑色长剑,猛然一剑向前击去,前一刻还普通如此凡铁的黑色长剑,只在刹那间便散发出惊人的光彩,如同一柄傲世神器,锋利而又强横。
“铛!!!”巨响之中,萧牧之这惊天一击被黑衣老者轻飘飘的挡了过去,但他却并未气馁,反而愈战愈勇,手握长枪只稍稍后退半步,便再次有如惊天战神一般,手持长剑,猛然朝着黑衣老者砸了过来。
黑衣老者惊咦了一声,却依旧不慌不忙的举起手中的黑色长剑,猛然向上方击去。
只刹那呼吸的时间,那金黄长枪便已快砸至黑色老者的头颅,便就在老者生死立分的时候,一柄黑色长剑霍然出现,将那长枪挡在上空,余势不减,竟然压迫着长枪的主人猛然朝后退却几步。
便就在这是,一股惊天动地的剑气,猛然自高台之上冲天而起,那是何其凌然决绝的一股杀气,在杀气的最底端,便是先前那个手持黑色长剑的黑衣老者,此时的他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普通,有如一个傲世剑神一般,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嗷!!!”一声怒吼自萧牧之嘴里长啸而出,只见他有若疯狂一般,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金色气息,手握那柄愈来愈亮的金色长枪,猛然间高高跃起,疯狂的朝着黑衣老者击去。
黑衣老者的双眼之中,陡然散发出凌然的气息,只见他手握长剑,虚凌半空之中,一剑举天,有如上古巨神,丝毫不畏惧疯狂而来的萧牧之。
便就在那一刹那,漫天剑气霍然聚拢一处,世上之中仿佛什么也不能再被看见,天地之间只有那傲世而立的黑衣老者,在这一刻他是这天地之间唯一的神,唯一的主宰。只见他手握长剑,似缓实疾的朝前推去,那里正是疯狂而来的萧牧之。
“铛铛铛!!!!!”金铁交击声中,漫天俱失色彩。
“轰!!!”一声巨响,遥远处的一座雪山,竟是受不了这震荡而轰然发生了雪崩。
良久之后,漫天的光芒终于散去,黑衣老者已然傲立如神,而萧牧之则握着半柄残枪,浑身铠甲破碎、血迹斑斑。
这一战,不言而喻,自然是黑衣老者胜了!
在明天,将会进行最后一场的比试,决定着最后胜利的比试。
……
“孤崖兄果然是真人不露像啊!”营帐之中,萧亦可半是嘲笑半是恭喜的说道。
古星河拱手回了一礼,淡淡说道:“萧兄言重了!”说罢,继续打坐运功调息,虽然明天的比试已然不再重要,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却并不会放弃。
萧亦可继续摇头道:“明天的比试,孤崖兄可有把握?”
古星河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毫无把握。”炖了一顿,继而说道:“但我会竭尽全力。”
萧亦可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孤崖兄之意志坚定,萧某佩服至极,此战不论是胜是败,孤崖兄名扬天下想必已是注定的事情了!”
古星河却冷声说道:“名扬天下?那与我又有何相干?”
萧亦可讶然道:“名扬天下可是多少人年少时候的梦想,难道孤崖兄年少之时从未有过如此之梦想么?”
古星河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或许有过,但我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萧亦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帐篷之外,不再打扰古星河清修。
第二日,日初时分,最终一场比试,在万众瞩目之中,终于迟迟到来。
古星河手持长剑,冷冷站在高台之上,闭目养神,而另一侧,却空空如也。
台下,众人纷纷议论,谁也不知晓前一日凌然有如剑神的黑衣老者,此时却为何仍未出现,有人在幸灾乐祸的胡乱猜测,也有人自信那老者一定会马上出现。
但时间缓慢而极速的流逝着,渐渐的日到正中,而那黑衣老者却依然未曾出现。
台上,古星河依旧持剑冷冷而立。
台下,却已经快炸开了锅一般,关于那黑衣老者行踪的猜测,此时已然快要跑到爪哇国去了!
终于,良久之后,有一道身影缓缓飘到高台之上,众人纷纷止住议论,兴奋的朝那高台看去,却见是一个身着褐色衣衫的老者,虽然看似高深莫测,但却绝非前一日那个黑衣老者。
随即,方才安静下来的台下,再一次轰鸣声响起,热闹非凡。
那褐衣老者朝着古星河拱手行了一礼,方才朗声喝道:“诸位,还请静一静,静一静~!”后三个字,他运用了一种无上神通法门,一时之间在整个擂台四周遥遥回荡,众人俱都停止话语,恐惧的向台上那人看去。
却听那人朗声说道:“诸位,今日之比试,因为另一位强者已然弃权未曾参与,所以,我宣布,此处神通比试之最终得胜者,乃是端木相府孤崖!”
话音才落,台下已然是轰声阵阵,似乎能将整个台子掀起来一般:他们本是要来看这最强者之间的一战,却又何曾料想得到会有这般狗血的结局?
不去理会那些人的吵嚷,古星河淡淡朝那褐衣老者点头行了一礼,然后御剑疾驰而去,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然来到端木相府所在的营地,进入帐篷之中,运功打坐,调息体内元力。
良久之中,一声轻响,伴随着脚步声,萧亦可神色怪异的开口说道:“孤崖兄,恭喜了!这可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古星河换换睁开眼睛,淡淡说道:“多谢萧兄赞赏,孤崖愧不敢当!”说罢继续运功调息。
萧亦可摇了摇头,继而说道:“若是相爷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定然高兴的紧,孤崖兄这次可算是立了一件大功,想必相爷定然会重重有赏。”
古星河换换开口说道:“还是萧兄运筹帷幄的功劳。”
萧亦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功劳,完全是萧兄的,我可不敢屈居之中。”说罢拱手走了出去,并不打扰古星河运功调息。
古星河不再言语,缓缓沉入修习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