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万众瞩目的争霸决赛开锣。
入围赛之后比赛视频的观看申请从免费变成收费,五千多万玩家关注,不清楚官方之前的转播收入高达多少,决赛无疑是开赛以来收视率最高的一场,用天皇巨星来形容刑天哥和白哥的豪华登场,绝对没有丝毫夸张吧?
令人窒息的几分钟过去了,擂台上没闪起一丝刀光剑影,俩位高手究竟在干啥?
全没有一丝决赛的紧张气氛,俩位巨星居然双双空着手登上了舞台,长达两三分钟的四目相望,谁都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战况也太让花钱看戏的广大观众失望了吧?
“刑天你丫的别再墨迹了,抓紧时间砍一刀过来,擂台没有平手这个法。”
刑天:“还是你来吧,我怎么都下不了手啊。”
“提前好了的事情,难道我会出尔反尔?”
刑天:“……”
俩人这种僵持不下从手指上线后就开始了。手指打探出的内幕资料,子曰所谓的神秘奖品是份合约,争霸赛的冠军将被定为王者传游戏的年度代言,代言费五百万……
石白干脆席地而坐:“反正还有时间,这擂台上风轻云淡地,多聊两句吧。”
这话似乎颇对刑天的口味,毫不犹豫跟着盘腿坐了下来。
还好比赛是一如既往地画面直播,如果是现场观看,史上最贵的收费观赏,史上最高收视率的一场比赛,却出现最低级趣味的表演,台上两位巨星不被广大付费观众用高空抛物砸死,也一定被口水唾沫淹死!
“聊什么?聊聊你的貂蝉吧,听手指,病情很严重地。”
“不那个,打完比赛把赃款一分基本上就够用了。”
“你赢了就算不得赃款……”想不到刑天也是个死爱面子的人,这时候还在为齐心合力才能拿下的第一脸红。
“你该知道,虚名于我这单枪匹马闯江湖的家伙没用,我就是实实在在想弄钱花。”
又提什么单枪匹马,这个词弄得刑天有些伤感,真搞不懂石白心怎么生的,始终不愿意跟别人拧在一起,生怕别人拖累他似地。无声地沉默了几秒钟,“等比赛打完了,有什么刺激的打算?”
“那份代言合约如果是真的,分了赃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带貂蝉去把病治了。”手指带回来的消息,所谓的代言合约目前只是游戏运营方的计划,并不是在比赛结束的第一时间就能拿到代言费用。
“等什么代言签约。需要多少我先直接给了,治病救人这事是能拖的吗?”
石白挠了挠头,罕见地觉出不好意思来:“不急。”
整容手术跟生死攸关差着距离不是,拿个子虚乌有的传言换钱,万一运营方只是计划着玩玩白哥可就还不起了,游戏玩到目前的结果简直是老天开眼,他的chūn天不知不觉已经到来啊。
时间已经是不多了呀。
“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事关机密,石白稍微压低了些声音,“只好来童叟无欺的内容了,干脆用剪刀石头布定输赢如何?”
貌似刑天的兴致有所提升,做了个摩拳擦掌的准备动作。
“剪刀!”
“布……哦耶,动手吧刑天!给场下热情的观众们来个猛地。”
胜利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刑天神sè迟疑,从兜里慢慢掏出手枪,熬到令人窒息的比赛终结一分钟倒计时,无论石白做出怎样的POSS准备,这令万众期待的一枪也没有打响。
“丫的,信不信我把开房门的钥匙,换成‘我是乌龟’来配你刚得的那帽子?”晋级四强后,石白已经领取了奖品并转赠给刑天,如雷贯耳的一声怒喝,刑天这才顿时恍然了个大悟,当时只顾看战盔的优良属xìng了,居然没注意那战盔是绿sè地!
愤怒的枪声终于响起,正中某邪恶白的裆部,刑天完胜,运动员退场。
奖品丰厚丰厚地……
叮咚,jīng英刺客石白以前三名的成绩杀至争霸赛终,自动晋身领袖刺客品级;鉴于白同志提前达到领袖,奖励zì yóu属xìng十;威望1000;金币20000……
传+1,望着菜单上杀气技能闪起令人口水横流的暗金sè光芒,石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恶魔的贪婪之手!要求品级领袖,提升攻击速度100%……好心有好报,一双jīng英手套赌到最后,硬被赌到了传级,落在本来就变态了的石白手上,绝对地如虎添翼啊。
接过刑天递来的恶魔贪婪之手,石白望着刑天酣畅地大笑了一通,和得到的奖品装备相比,眼前的大个子刑天,或许是他在这个游戏中更珍贵的一份收获,不知不觉中,石白真的感觉自己不再孤独。
“俺要先下个线放松一下。”
刑天头:“俺老刑也是,很久没跟家人聚餐了。”
……
额,石白能成为在线时间第一的玩家,除了如今拥有了维生舱的缘故,更重要的一是下线后没有家人。
告别刑天回到自己的住所,白哥做好了下线的准备,却突然失去了下线的勇气。他始终知道不管任何时候迈出维生舱,空荡荡的房间都会一如既往地空荡荡着。
这感觉真他NND不好。
连续两三个月没有貂蝉的音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内心的固守的一份坚持和信念,是否会有终。静静地想了很久,石白决定跟自己拼了。不就是心多疼一下,又不是没有疼过。就当是为了还发廊老板娘的伞,下线的事也必须要做一回。
下线推开维生舱门,迎面果然熟悉的空旷。还好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白哥这次心口居然没有发疼,直接就奔洗浴间去了,上次借来的伞就放在那里。
触目而生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是的,一种绝对地陌生……石白完全想不明白,什么时候乱哄哄的卫生间变得,这么地井井有条了?
有jiān情。
石白折身冲去卧室,单人床上chuang单从没有过的平整,一叠衣物被折叠的有棱有角摆放在床尾。他的心脏开始抑制不住地狂跳,再跳,砰砰乱跳。只有一个可能,貂蝉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来过,然后又偷偷离开。
只有貂蝉跟王胖子有这套房子的钥匙,要王胖子会帮白哥洗衣叠被,这画面打死石白他的脑海中也虚拟不出来。
石白狂扑过去,伸长了鼻尖在绕着单人床来回乱嗅。陌生的香气?熟悉的香气?为啥拼了命一丝异样的气味都闻不见,这不是存心害白哥内心的思念变得更加疯狂吗?
即使富婆了的貂蝉,一颗心还留在这里的啊。
思念不是可以控制的东西,于是石白并不自信地断定,她一定是按耐不住地想他了,像自己按耐不住十分渴望见到她一样。
跑去还伞的时候,听发廊老板娘貌似某个夜幕初临的晚上,隔着发廊的玻璃墙看见王胖子的闺女一闪而过,具体哪一天忘记了,但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
老板娘十分确定,垂了半边头发遮住面容的貂蝉还是貂蝉,中了大奖的王胖子吝啬依旧,非常厚道地没有抢了白哥的先机。
石白唯一不解的是,貂蝉既然进了房间为什么没有取走钉在房门上的房租?一直以来,这脸皮极薄的丫头只为同一个理由登堂造访,每月一次,像女人的生理周期固定循环。
根据以往的经验分析,貂蝉下次过来最少也要二十天之后了。石白无比心疼地感慨,丫头脸皮薄还是缘于那块黑斑呐。不然只凭貂蝉的身材五官,白哥敢写下四个大字作匾送她:祸国殃民。
查过刑天转到卡上的金额,整整三十万的巨额让石白着实兴奋了一阵子,加上这些天积累下来的游戏金币,石白忍不住雄心万丈地决定,等预测的rì子临近,再怎么重要的事情都抛到一边,也要藏在门后来个二十四时的蹲守。
逮住她,整成祸国殃民的摸样,带上她,满世界招摇去好好颠倒一把众生……疑是失踪了的貂蝉肯偷偷回来,怎么不让白哥欣喜yù狂一把吧!
再漫长寂寞的坚持只要有回报就是无与伦比地幸福,凭什么白哥不能热泪盈眶一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