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追风赶月,餐风饮露,往rì的懒散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心里生怕晚到一步而至抱憾终生。
心里虽然知道不知道具体地点,然据书中记载,黄蓉郭靖从一路向南,而后向东到太湖河畔,游湖见陆乘风,再入归云庄。以此推断,归云庄该在太湖东北不远处。
虽然临安从南至北也只有50公里左右的距离,差不多3000平方公里地,但这古代的路甚是难走,又是崇山峻岭甚多。而且虽处南宋国都,繁荣自是不必多说,但地处郊外的地方仍是人烟稀少,迷路也就不奇怪了。
我一路南下,见人便问,居然也是用了一天两夜才赶到太湖。
“莫知天地之在湖海,湖海之在天地。”这是金老对于太湖的赞誉,可见这太湖之大与美。
然归云庄在这地方也极有名,不须多做打探,我便查到归云庄的具体地点。当下不顾天sè已晚,又见岸边船只甚少,来不及奇怪,便重金雇了个船夫送我到彼岸。
此夜无光,天地齐湮。
船头的灯火不够光亮,照的不是很远,此时也只是刚刚入夜,湖上便无一盏灯影,我此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不久,船只渐至湖中心,心里的压抑感更强了,仿佛身边有无数眼睛在盯着我一般。那湖面上的点点黑暗仿佛要把我吞噬。心里已然知道不妥,正要叫船家把船驶回去,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毫无征兆的,湖面不远处等几盏灯光亮起,一条条火把被点燃,清晰可见的人影,每个都是弓在手,箭上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前路后路都已被堵死。
看了眼脸sè吓得发白的船家,苦笑了一下,这种情况下,纵使我可以用武功突围,再潜水离去。但如若我一反抗,跟着我的这船夫,却是死定了。
本来这船家死活也不关我事,但既然是自己雇请而来的,自己便有责任保证他的安全。
“对面船上的人听着,阁下既然此时此刻来到此地,便对不起了,请跟我走一趟,今晚之后自然会放你们安然离去。”
晒然一笑,应了一声以后,施施然的跟着那上船要我跟着一起走的汉子,向对面船头走去。那汉子见我甚是合作,竟没绑住我先。
等我上了贼船后,便向对面驶去,迎途所见却是令我大吃一惊。只见大大小小的船只无数,远处虽是看不见,近处却密密麻麻的。看这架势,至少有上千船只,难怪我都找不到船只过湖,却原来都被收集起来了。只是,他们要对付的到底是谁呢?竟是如此大手笔。
“公子,抓到了两个游湖者,看样子是我大宋中人。请问公子,要如何处置他们?”正当我惊讶思索之际,已被带到一艘比较大的篷船上面。
我正眼看去,一个年轻公子凛然而坐,旁若无人,并无船上其它人个个如邻大敌的模样,看的我心里暗自点头。这陆冠英确实是个人物,难怪小小年纪便能成为湖中众盗之首。我之所以推论他是陆冠英,却是因为能够在此时此地聚集如此多盗匪,又是如此年轻的,便只有他了。
“把他们先给我关起来,等此次事了之后再放他们走,”陆冠英随意挥挥手,并不在意,“记得把他们绑紧点。”
我微微一笑,陆冠英这小子倒挺细心的,只不过,你真的绑得住我么?微微摇头,把前来绑我的汉子一脚踹开。
“阁下居然是练家子,陆某倒是看走眼了,”陆冠英说罢,把手一挥,顿时船里面十几人便把我团团围住。
不等我分说,刀剑齐出。
妈的!好在我最近武功大进,不然还真让你砍了。不过现在嘛,却是轮到我教训你了。
船并不比陆地,不适合于围攻,而着些人武功也不怎么样,还不到几招间,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我并不想与陆冠英结仇,所以下手并不重,只是点了他们穴道而已。
“住手!”陆冠英陡然喊道,然后注目于我,突然一笑,“阁下武功非同一般,却对我众兄弟多有手下留情,陆某感激。想来公子也是我大宋子民,当不至于是金国派来jiān细,我便信了你这一回,不再留难公子,公子请便罢。”
“你丫的当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么?而且外面那么多弓箭手,我一出去,你一翻脸,我岂不是危险,”我心里不舒服,向他冷然一笑,正待说话,此时屋外突然跑进个混身是汗的汉子,满脸激动。
“公子,那金狗来了,有千人上下,此时离岸一里有余,”那人并没注意到舱内的诡异气氛,直接向陆冠英报道。
“看来是金使来了,但不知道这次是派谁来,段天德不知道有没有来,如若他来了,把他抓住,交给郭大哥处置,倒是甚妙,”我心里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毕竟在这主舱中,是最安全的。
“按原先所安排的动手,无须紧张惊慌,金人不善水xìng,至于那些宋兵,哼!欺负老百姓他们倒很行。到了这水上,便是我等的天下,务必不使一个逃脱,出发!”陆冠英沉声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有条不紊的行动,不过个个在临出舱门之际,都向我看了一眼,眼光中蕴涵着jǐng告意味。
我晒然一笑,并不在意,反而对陆冠英的能力甚是赞赏,这丫真的只有二十来岁么?
二人安坐舱中,不一会,舱外湖中传来阵阵喊杀声,呐喊声,惨叫声,落水声。
心里有点热血沸腾,也有点恻然,这晚过后,不知道又要添多少孤儿寡妇了。
太湖盗匪果然膘悍,不到一个时辰,外面声音便逐渐弱了下来。我举起桌上酒杯,向他敬了一下。
不一会儿,那个负责抓拿高官的张姓汉子便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身穿宋朝军装,一个身着金朝服饰,
待他们走近,我仔细一看,顿时谔然,居然是完颜洪烈,他居然南下充当使节。
仔细一想,不由谓然一叹,这家伙定是还忘不了包惜弱,所以才以王爷之尊南下为使,我看着他默然无语,他看了我一眼,也很吃惊,但也不多说什么。
“你们认识,”以陆冠英的能力,我们这一趟眉来眼去,他当然是一一看在眼里。
“只不过差点死在他手上而已,”我笑道,心里却是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救他,毕竟,留着一个念念不忘窥视我们一家子的人,对我来说甚是不安,但恩情难忘,我又怎能看着他受此劫难而不管。”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陆冠英显是不那么好骗。
“公子可否跟我单独一叙,”想了一会,终是不忍见完颜洪烈如此,便开口言道。
“你们先下去罢,”陆冠英居然还敢相信我,颇是令我惊讶。